“嗯,依心!依戀、依偎着一顆心。說一心一意,也是可以的呀。”葉肆郎解釋道。
“很浪漫的樣子,嗯,喜歡!只是……”慶元囡妮很開心,但心裡又忐忑着。
“只是什麼呀?”
“只是……以後,無論我依戀、依偎着哪顆心,你都不可以再胡鬧!”
“女神,你放心呀,以後,我不胡鬧了!只是……”
“你真會學舌!只是什麼?”
“只是我內心有不快,有糾結,那是我自個也無法控制呀!我修爲又不高,恐怕也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呀,不過,我鄭重保證,以後,我呀絕不胡鬧!”
“好吧。其實,誰又不在糾結呢?”
“嗯。我理解呀。希望你呀,提起快刀,立斬成我!”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自我。我是想說,女神你要快刀斬亂麻呀,一心求你所求、愛你所愛,成全真正的自我!”
“你要我一心一意去追雲大俠?”
“當然!”
“少了個‘呀’字,言不由衷!”慶元囡妮很敏感。
“當然呀!追雲大俠!你自己也說沒放棄呀!不過,我還是很不理解,當時雲大俠就在面前,可你卻刻意掩飾了自己的愛慕。除了顧及我的面子與感受,你就沒別的原因了嗎?”
“因爲,他太優秀,也太會討人歡心了!”
“這豈不正中下懷呀?!”
“一個人,太優秀,太會討人歡心,那麼,他自己不花心,別人也要花他的心、偷他的心!”
“女神也可以去偷呀!”
“肆郎你就別挖苦了!當然,還有別的重要原因……唉,煩死去了!你都離題十萬八千里了,快給我哼唱《郎喬傳奇》吧。”
“好的呀,聽女神的。”葉肆郎不再有二話,低聲哼吟道——
臨別長亭外,小喬語哽咽:“妾身將軍屬,離聚情相貼。
切盼早歸返,爲君舞不闋。”郎君情慼慼,執手泣相約:
“夫人此離別,我心已孑孑。俟吾滅曹後,餘生共相攜。”
“怎麼都是生離死別的……聽了好難受……”慶元囡妮突然哽咽道,“肆郎,那下次等你身體好點,再唱給我聽吧。”
“好呀!哦,我身體真的沒事呀!不過,聽女神總沒錯呀!”葉肆郎乖順地說,“明天開始,我們還得去尋找傑西,去暗訪仙宮劍莊。女神,那我們歇息,好不好呀?”
“嗯,你有傷先睡,今晚,我要‘爲君舞不闋’。”
“果真?依心女神還會跳舞呀?”
“當然!”
“有君爲我舞,貧賤勝帝王!那我呀,真的要裝着自己是很受傷的樣子了,哈哈!”葉肆郎說罷就直挺挺地躺在廊橋“美人靠”上。
“我可不爲殭屍跳舞!”
“啊喲,這痛那痛,真的很受傷的呀!”葉肆郎邊說邊扭動着“水蛇腰”。
慶元囡妮心裡一樂,正待舞起,葉肆郎偏噌地跳下,說道:
“女神,你睡吧,我來照顧你!在這昏暗的時節讓你跳舞,那是褻瀆呀!等哪一天,雲淡、風輕,花好、月圓,事喜、人歡,你呀再來爲我跳一曲。”
……
天曉,葉肆郎與依心沿着小溪找到了甌江干流。現在,慶元囡妮已經打在內心接受了“依心”的名字。
“肆郎,爲什麼我們要沿着甌江水路而下?”依心問道。
“女神,如果說傑西還活着,那我估摸呀,十有八九她會出現在甌江附近!”葉肆郎回答道。
“爲什麼?她真的可能還活着?”依心驚異道。
“完全有可能呀!”葉肆郎語氣篤定。
“嗯,我知道你很會分析總結個一二三的,說說?輕點吧,我看你真的是受傷了,又一宿沒睡,臉色都很蒼白,我很內疚。”
“沒事呀!”葉肆郎精神抖擻道,“第一,傑西與劍夫人不是一夥,已歸西。找不到屍體,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水底什麼怪魚怪獸拖走了呀!”
“別嚇我!希望傑西活着!”依心脫口而出。
“第二呀,她與劍夫人就是一夥,合謀算計雲大俠!但根據雲大俠的描述,這可能性極小。”
“你總是那麼相信別人!”
“第三呢,當然就是最大的可能了呀——傑西沒有跟劍夫人合謀,但她深諳水性,跳水後成功脫逃!這也就是我們要沿水路尋找她的原因呀。”
“怎麼可能?!雲大俠講了,大家都認爲傑西不會游泳。你沒聽他說嗎?假如傑西會游泳,那自己早就逃走了,幹麼還要哀求別人搭救呢?!”
“她早沒逃走,原因其實很簡單呀。首先,劍夫人對她還不錯,仙宮湖相對於外面混亂的世界,安全多了……”江湖走多了,葉肆郎當然知道外面世界的險惡。
“劍夫人對她還不錯?怎麼可能?!雲大俠都說了,那些人很詭秘、很可惡!”
“對呀!正因爲很詭秘、很可惡,所以我們就可以推想,劍夫人是想利用傑西幹不可告人的勾當!”
“你是指劍夫人利用美人計詐取雲大俠的軒轅劍?”
“後來是這樣。但最初,不可能呀。因爲劍夫人也不可能神算到雲大俠會‘誤入白虎堂’!”
依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追問道:“那最初劍夫人善待傑西,到底又是爲了啥?”
葉肆郎沉吟片刻,回答道:“我不是神仙,無法斷定呀。不過,聽雲大俠說,傑西很美……當然,最美也美不過女神呀……”
“肆郎你就別耍嘴皮了,快說正事吧!”
“傑西很美,這很關鍵呀!因爲,她是洋妞,這種美肯定很獨特呀!”
“下流胚!我呸!”依心呸了一口,又忍不住好奇道,“所以,劍夫人覺得奇貨可居,就控制她?!”
“對對!女神你太聰明瞭呀!劍夫人控制傑西,估計呀,原先打算是獻給某個地位極其顯赫的人物,開洋葷!”
“太變態,太陰險,太可怕了!”依心語氣低沉道。
“所以呀,劍夫人對傑西的看管絕對非常嚴格。傑西爲了讓他們放鬆警惕,當然就必須死死隱藏自己善於水性這要命的一點!然後,就等有最合適的時機出逃,或等有最可靠的人搭救自己。”
“噢,原來如此。但是,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
“女神,還有呀?我都殫精竭慮了呀。不過,女神說至關重要,那我就絞盡腦汁再試着分析一下下。”
“真對不起,可我還是忍不住要問。”依心愧疚道,“傑西明明很會游泳,那她肯定很清楚,跳水淹不死自己。可爲什麼還要選擇跳水?跳水時爲什麼偏偏還說要以死謝罪?!”
“女神提的問題絕了呀!不過,答案同樣很簡單——人在極其緊急的狀況下,會驚慌失措,甚至會短暫失憶,會做出一些極其反常的舉動!當然,也不排除傑西裝的可能!女神,對不對呀?”
“算你還能能自圓其說。肆郎,那我們接着快點尋找吧,說不定,傑西還真的活着!”
“不是說不定,是肯定!女神,你看,前方有個溼漉漉的女孩子,正是我們從未見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