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懸掛着一輪血一樣的月亮,詭異的不僅僅是月亮的顏色,還有大小。
這個月亮比平常的要足足大了幾十倍,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到深深的驚懼。
而根本沒有人看月亮,所有人都被困在夢中,連風都是沒有,連空氣都彷彿固體一樣凝結。
唯一能動的是兩個少年,兩個絕美的少年,任何一個少年單獨出現就是一副畫,偏偏兩個人一起出現,就是一片戰場。
白髮紫瞳的少年明顯站了上風,但是這上風也不是完全的,他明白下一刻,可能可能逆轉過來,不過……
白髮紫瞳少年手一招,一道由雷電凝聚的紫色長龍出現,另一個少年血一樣的瞳孔突然閃耀了一瞬,下一刻他憑空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避開了長龍。
泥土碎裂,飛沙走石,偏偏所有危險都慢血瞳少年一步,彷彿血瞳少年提前預判了一切一樣。
再一刻,血瞳少年出現在白髮紫瞳少年面前,掐住他的脖子,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來自於白髮紫瞳少年的脖子,以及血瞳少年的膝蓋。
白髮紫瞳少年的脖子已經完全扭曲了,偏偏他就像沒有痛覺一樣,毫無表情:“我是不會死的,所以你是不會贏的。”
和不死之身打,尤其是對方几乎和自己擁有同等實力的情況下,看起來的確像是不會有任何勝算。
但是,血瞳少年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到白髮紫瞳少年的話一樣,一直在強攻。
但是血瞳少年前面被碎掉的膝蓋,的的確確在影響他的戰鬥力,下風越來越明顯。
“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她珍惜的東西。”
血瞳少年渾身骨頭都被打碎了,但是偏偏他還笑得出來:“那就來殺了我,反正我活着也沒有意義。”
白髮紫瞳少年沒有猶豫,下一刻天空彷彿撕裂開了一樣,無數的雷蛇吐着信子從中鑽出,彼此纏繞着,迅速朝着血瞳少年而去,然後就這樣子……半路消失了。
白髮少年皺了皺眉,看向本來不該存在的一個少女,少女穿着青花瓷花色旗袍,面容絕美,將本來如畫一樣的場面,變得更加唯美。
“傅萇讓我帶句話。”
“你認識傅萇?”
闞月聳了聳肩,她真不認識傅萇,就認識學習神學的傅藏。要不是拆了禮物,她都不知道真神的名字居然是傅萇,闞月點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一道白光飛向白髮少年。
白髮少年將白光抓在手中,下一刻,笑了一下,笑容溫和又有點無奈,下一刻笑容消失,白髮少年也消失了。
闞月嘆了一口氣,傅萇給她的禮物,實際上是個組合包裝,一次回去的機會,一次阻擋攻擊,給曾七律的一句話,以及一次……重生的機會……
本來她覺得至少要廢一些口舌,才能救下君卿,卻沒有想到這麼簡單,曾七律就是聽了那句話,就真的走了。
“喂,你是誰?”血色瞳孔的君卿明明狼狽得不能再狼狽,語氣卻很惡劣。
闞月回頭看了血瞳君卿一眼:“現在的你,可真不可愛。”
血瞳君卿想罵人,從來沒有人會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他,眼看着闞月越湊越近,血瞳君卿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個女人想幹嘛?
下一刻,血瞳君卿感覺到,臉上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
“不過,能見到你,我還是很開心。”
伴隨着闞月的聲音,血瞳君卿徹底炸毛:“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闞月一點點都沒有感覺到威脅,反而笑得很開心,還指了指血瞳君卿的臉:“臉紅了哦。”
實際上,並沒有臉紅,但是不耽誤闞月學着君卿以後的樣子,調戲十一年前的他。
當然,雖然是十一年前的君卿,但是實際上比闞月最熟悉的那個君卿看起來還要大幾歲。
而這個“大君卿”在得知自己“臉紅”後,不知道是羞惱還是什麼,一邊喊着“我怎麼可能臉紅”,一邊真的紅了臉。
現在的君卿真的是好玩啊,闞月笑了笑,道:“忍一下。”
說着,闞月將渾身骨折的血瞳少年背了起來。
“你幹嘛?”
“帶你走啊,不然等虎哥他們醒來,第一個就撕了你。”闞月說着,帶着血瞳君卿越走越遠。
不知道血瞳君卿是不是意識到,和不知道深淺的闞月單打獨鬥,比和一大羣暴怒的賜名怪物要容易,終於是不吭聲了,特別乖的任由着闞月帶他走。
而遠離一段距離以後,血瞳君卿又開始叫嚷了:“好了,快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讓你爬?”
闞月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正:“哦,不,你現在爬都爬不了。”
血瞳君卿發誓,自己恢復了,一定先掐死這個輕薄他的女人!
和曾七律的大戰後,血瞳君卿的的確確沒有死,但是卻是最弱的時期,沒有異能,渾身骨折,唯一能動的怕就是嘴了。
闞月也的確只需要血瞳君卿動嘴:“張嘴。不張啊,那我吃了。”
闞月說着,真的自己吃起來,只不過吃之前,還刻意在血瞳君卿面前晃悠一下:“好香呀,好好吃啊。”
血瞳君卿想罵人,但是他說不吃就不吃。
闞月吃飽喝足以後,開始給血瞳君卿擦臉:“不吃也好,不吃恢復得慢一些,我也死得晚一些。”
血瞳君卿愣了愣,這個女人知道自己恢復以後,一定會掐死她?那爲什麼還救自己。
闞月對君卿真的再熟悉不過,對於這個十一年前的君卿,她大概也猜的出他的想法,於是解釋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我來這一趟,就是爲了救你,至於救了你以後,會怎麼樣,那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了。”
這個女人是專門來救自己的?血瞳君卿回憶了一下,的的確確,她好像就是突然出現,然後帶自己走了,其他什麼都沒有做。
除了渾身透着詭異,一切看起來都是爲了他。
可是,會有人莫名其妙就爲了他來?假的吧……怎麼可能……
闞月幫血瞳君卿擦乾淨臉後,就開始解他的衣服釦子。
“你這個女人不知羞恥!”這個女人果然就是饞他身子!
闞月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君卿,嗯,就感覺很爽,原來逗逗他這麼有趣啊。
不過,逗逗點到爲止就可以了,還是不要給白紙一樣的君卿留下心理陰影爲好。
於是,闞月不再逗他,開始給血瞳君卿擦乾淨手腳。
血瞳君卿看着,低着頭認真的給自己擦着指縫的少女,突然就覺得,自己好了後,可以讓她死得痛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