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個辛苦恣睢一輩子的女人。
就算是她現在感到寒心,感到悲苦,仍舊只怨恨女兒忤逆她的意願。
若不是女兒不聽她話的話,不順從她的意思,她又怎會遭受這樣的對待。
丈夫是天,兒子是根本,這樣的思想根深蒂固,她連反抗的心和勇氣都沒有。
這纔是她一生悲苦的根源。
芩谷並沒有那麼多閒心去理會別人爲什麼怎樣怎樣,更沒空去搭理袁家婁家那檔子破事兒。
公司正處在發展上升期,有很多東西需要去完善,她和裘安安兩人忙的就差把自己當蚯蚓一樣分成幾節來使。
安妮也到讀五年級,馬上就要小升初,算是一個小小的轉折點。
畢竟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進真正的尖子班,唯有成績才行。
所以芩谷不管再忙,也會抽一部分時間陪伴。
裘安安對此非常理解,所以實際上除了芩谷一開始的設想以及大概發展方向,其餘細節的事情都是裘安安去搞定的。
芩谷不止一次地想到,不管是上一個委託者蘇玲悅還是這次的委託者袁瑩,就算是她們感覺絕望無助到最低谷,實際上她們身邊仍舊存在希望和貴人。
比如蘇玲悅的父母,不管她變成什麼樣,都是她最堅實的後盾;比如給與她關懷理解的老師;比如在他們家最絕望時毫無保留借錢給她們的薛能。
比如袁瑩的女兒,對她的信任依賴便是其奮鬥和拼搏的動力源泉;比如小區保安費超;比如好友裘安安。
不過,要感受到這些的前提是:自己要打開心門,才能夠感知到這一切。
如果覺得只是一味地盯着自己一畝三分地,只是看到公婆對自己怎樣,丈夫對自己怎樣,父母對自己怎樣,便永遠也看不到之外的希望了。
……
芩谷不僅要從根本上擊垮婁寶貴那一家子,還要從律法上徹底和他斷絕關係。
這該死的狗p律法,只要沒有重大過失,夫妻一方又堅決不離婚的話,另一方就很難離掉。
就算是要離,也要拖上個好幾年,甚至還會爭奪女兒的撫養權,以及分走她的股份。
爭奪撫養權什麼的,芩谷是打死都不會相信婁家那一家子是真心愛安妮,善待安妮的,人家就是想用事情來絆住自己,給她添堵而已。
若是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意願,也要等孩子十歲以上才行。
一開始芩谷想着大不了多起訴幾次,最多一兩年就能辦下來。
就像裘安安說的那樣,跟這樣的人家扯上關係,簡直就像糊了一坨shi在身上一樣,早點撇清關係早清爽。
但是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她從一個運輸隊裡的人聽到關於婁寶貴的消息:說看到他貌似經常在另一個小區出入。
芩谷知道現在婁家的狀況:
婁家慶改不了狗吃shi,六七十歲了,竟然在橋墩子下勾搭其她老太婆。
魯文華氣的要死,可是現在她的手根本用不上力,戰鬥力瞬間下降。若是她罵的兇了,婁家慶便直接甩她幾耳光。所以魯文華便只能天天在小區裡哭號,家門不幸。
婁寶貴工作上有些懈怠和一些失誤,公司也很同情他:婆娘跑了,父母出事,遭了這樣大的變故是挺爲難的。
所以實際上整件事情中,婁寶貴主管的位置還是坐的很穩當,每個月收入不減,依舊過的很瀟灑。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經常往另一個小區跑,只有一種可能。
——出軌。
沒錯,本來自己是鐵了心要離婚,你偏偏要死纏爛打想要分股份,要搶女兒撫養權,想要錢,現在又按捺不住去外面找其她女人……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芩谷沒有時間親自去調查,便委託一個私人偵探。
不到兩個星期,便有一大疊的照片和音頻視頻資料出現在她桌上。
芩谷看着照片中那個至少有三歲多的小孩子,感覺腦袋裡一下子“嗡”地一聲。
孩子都三歲多了?!
這,這……難道是……
沒錯,就是。
那個私家偵探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就算是丟到人羣中也絕對認不出的那種。
這種人才最合適去做跟蹤調查的事情。
他看着芩谷的樣子,其實這樣的場景他之前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
好多都是在外面偷腥,甚至同時跟幾個異性保持男女關係,早已司空見慣。
反應不過兩種:
一種是呼天搶地痛哭流涕,將渣男痛斥一番,最後該咋過還是要過。
另一種就是把這些當作證據,然後離婚。
而面前這個女人,除了在看到照片中那個孩子略微有些詫異之外,臉上並沒有其他憤怒難過之類的表情。
就算是那一對男女的赤裸大戰,她臉上也平靜無波。
當一個女人對男人徹底失望死心,不再有絲毫愛意的時候,纔是最可怕的。
因爲那個時候你再也不可能用“一日夫妻百日恩”,再從對方那裡獲得原諒或者柔情。
在絕對理智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纔是真正讓男人無法承受的。
芩谷確定婁寶貴今天又去了那個小區後,便給裘安安打了電話。
裘安安聽了芩谷的話,驚得一愣一愣的:“瑩瑩,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這樣一來的話便是真的將他推入深淵中了。不,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支持你離婚的,我的意思是,我怕他會狗急跳牆,對你和安妮做出不利的事情來。”
芩谷就笑,其實不是他們不想對自己做不利的事情,而是他們不敢也沒那個能力。
若是就這麼僵持下去,最後結局只是離婚而已,他以後還是個人模狗樣,在外人眼中看來,離婚又怎樣,人家分分鐘就又娶了一個美嬌娘,而且還早就生了孩子,簡直就是成功男人的典範呀。
這樣簡直就是對渣男賤女的成全,怎能償還委託者曾經遭受的折磨?!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個也別想逃掉!
輿論?他們曾經想要用輿論把自己淹沒。
若是自己這次不趁機將其逼進真正的絕望深淵,又怎能讓他做出瘋狂的行動呢。
現在,自己也有調動的力量,爲什麼不好好利用一把這把輿論的雙刃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