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誘惑,我有點動心。
如果韓夫人罵我,那我就可以這麼解釋。那韓夫人一定會理解的。
我問:“那我要怎麼說?”
“實話實說,費費昨天的態度就是他的極限了。”繁爸爸說:“他們家絕不可能立刻漂白,但費費不說謊的,他肯定會盡力的。”
“哦……”我問:“如果她罵我怎麼辦?”
“忍一忍就過去了。”繁爸爸說:“你可千萬不要把我和音音供出來,她會提着刀來殺我的,音音也免不了會遭到毒打。”
我納悶起來:“她爲什麼堅決不同意呀?只是因爲黑幫嗎?那他們可以先隱婚嘛,而且懷信才這麼小,等他長大時,費叔叔搞不好已經合法化了。而且照費叔叔的意思,他現在也不是非法的。”
“雖然不是,但他也是賣槍的,算是助紂爲虐。”繁爸爸解釋道:“而且不全是因爲這個,還因爲費先生離過婚,他個性比較強勢,所以對女人不是很溫柔。”
喲,這兩個傢伙果然是害我送死。
幸好我提前問了!
“他家暴?”
“也不是嘛!”繁爸爸說:“只是不溫柔,他比較挑剔而已。”
挑剔?
挑剔也很可惡啊!繁音就整天鄙視我諷刺我,我雖然沒說什麼但也很傷心的!只是因爲他有比諷刺更過分的事,我纔沒有不停地計較這個給自己找罪受。
我說:“我還是不去說了。”
“怎麼又突然不去了?”繁爸爸皺起眉:“費費挑剔,又不意味着懷信也挑剔,你怎麼能用有色眼光看人呢?”
我盯着他的眼睛問:“那您實話對我說,費叔叔有沒有家暴過?”
“沒有啦!”
“我不去。”我說:“您騙我。”
“我哪裡騙你了!”繁爸爸炸毛了:“沒有就是沒有,愛去不去!音音去!”
繁音已經趁着我們爭執默默地進了好幾個球,此時頭也沒擡:“不去。”
“爲什麼呀!”繁爸爸近乎焦慮:“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這樣?人家平時對你們那麼好,關鍵時刻一個也用不上!”
我說:“那您必須要對我們說實話呀!這樣我心裡纔有底呀!信息都不對稱談什麼談?”
繁音瞟了我一眼,道:“你去挨頓罵就夠了,這事絕成不了。”
“音音啊!”繁爸爸更暴躁:“人家可是你教父,從小就疼你!”
“那是我親妹妹。”繁音剜了他一眼:“怎麼能讓她跳火坑?”
“那怎麼能算火坑呢!”繁爸爸說:“費費肯定會對她好的,就算懷信不好,費費也肯定會管住他不讓他胡來的!”
繁音冷笑一聲:“你管住我了?”
“這不是……”
“你只把費叔叔的態度帶過去。”繁音對我說:“如果我媽媽問你爲什麼對她說那些,你就說,因爲費叔叔對你不錯,你有點同情他。多了不要說,她罵你就別說話,說完就讓你去。”
“哦。”
“音!音!”繁爸爸大吼一聲。
“睡覺去了。”繁音扔了球杆,轉身出去了。
我正想跟上,繁爸爸立刻扯住我:“靈靈!”
“怎麼啦?”我也覺得不說得好。
“我跟你講,”繁爸爸把我扯到了沙發上,說:“費費的確對他現在的妻子動過手,但這點爸爸可以解釋。你也跟懷信相處過,肯定明白他不是個壞孩子,也肯定不會欺負妞妞。費費不止一次在咱們家困難的時候幫咱們,而這事如果是我提,那女人肯定覺得我憋着什麼壞,音音更是站在他媽那邊。但你看費費今天的樣子多可憐,幫着認真說一說,她對你的意見肯定會聽。”
我說:“那您得客觀地把兩邊的情況都跟我說說。”
“好好好。”繁爸爸這一講就講到了半夜,聽得我挺同情費先生和懷信。天微微亮時,繁爸爸終於說了結束語:“所以你看,他們家絕不是壞人,疼她還來不及,絕對不會欺負妞妞的!”
“哦。”我說:“我會盡量跟她談,但如果她依然不答應,那我就沒辦法了。”
“只要你盡力就好,”繁爸爸開心地說:“盡力就好,哈!”
我回了臥室,看到兩個女傭站在門口。我驚愕極了:“你們在做什麼?”
“先生讓我們出來。”其中一個說:“但在裡面留了一個人。”
我連忙進去,見牀邊站着一個女傭,朝我迎了過來。
牀上開着小燈,繁音摟着念念,他並沒有睡,而是望着她,用手摸着她的臉頰和下巴。
我連忙跑過去,握住他的手,他僵了一下,擡起了眼皮。
我鬆開手,把念念抱進我懷裡,問:“你在幹嘛?”
繁音揮手遣走女傭,翻身躺到了另一邊,打着哈欠問:“睡前故事聽完了?”
“嗯。”
“決定拼死幫忙了?”
“只是說說。”
繁音冷笑一聲:“那可不是你媽。”
“你什麼意思?”
他沒吭聲。
我便轉過身,把念念放到我懷裡,悄悄地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針眼,體溫也正常。她被我折騰醒了,扁着嘴巴想哭,我連忙輕輕地拍她,她才安靜下來。
繁音在,我當然睡不着,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心裡有點煩。
突然,身後貼上了一具熱熱的軀體。
我向前蹭了蹭,但他的手臂已經圈住了我的腰。
我想出聲,嘴又被按住。
我覺得害怕,還有點噁心,但我不敢推開他,便竭力地忍耐。
直到越來越疼,越來越疼……
突然,他停下了動作,手掌鬆開了我的嘴。
我趁機呼吸,感覺他的頭貼到了我的後頸上。
我僵硬着,忽然聽到他的聲音:“我好久沒碰女人了。”
我說:“你可以去找外面的。”
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捏着我的手臂,聲音有些喑啞:“還在生氣?”
我沒說話。
“想嫁蒲藍?”他突然問。
我僵硬起來。
也對,蘇悛對我說時,是在繁音家的老宅。他們家人喜歡在家裡所有地方放監控,被聽到也不稀奇。
但我並不想主動戳破它。
“可惜你沒機會了。”他一邊說一邊動作,羞辱的意思非常明白:“蠢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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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他的手腕,試圖扯開,自己的手卻被他反握住,他用牙齒咬住了我的嘴脣。我動彈不了,也說不了話,只能拼命地忍。
忍了很久,他總算解脫了我。我連忙穿上衣服,抱起念念,走到門口時,忽然聽到繁音的聲音:“回來。”
我說:“我去把念念送到你爸爸的房間。”
“回來。”他重複:“別讓我再重複。”
我轉過身,看着牀上模糊的身影,說:“你知不知道你發瘋之前對念念做過什麼?如果你現在再發瘋,我可打不過你。不想她出事就讓我送她過去。”
“需要的時候會告訴你。”他說:“放心,那個白癡最近不會出來。”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
“感覺。”他的聲音中有笑意:“看來你相信了。”
“相信什麼?”
“相信他……”他故意拖長調:“纔是那個想讓念念去死的惡魔。”
“我不相信。”我說:“但我還是要送念念到你爸爸那裡!”
“送去可就沒法反悔了。”繁音說:“你以爲我是怎麼進來的?”
我愣了一下,沒聽懂。
“這件事最好照我說得談,現在你也最好把念念留在這裡。”繁音的語氣正經起來:“否則別哭。”
“那你先解釋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繁音說:“做事要動腦子,那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媽,但我是你親老公。”
我的親老公是小甜甜,他只是個借殼生蛋的賤人。
我權衡了一會兒,如果把念念留在這裡,繁音發瘋起來絕對會出事,很可能讓念念小命不保。但聽繁音的語氣,我好像是入了一個什麼圈套。我暫時想不到是什麼圈套,但就算繁爸爸算計我,也不會把念念怎麼樣。
所以我沒搭理繁音,把念念送去了。可大概是因爲我們說話太吵了,念念醒來哭了,我哄了好久她才睡着。
再回去時,繁音依然醒着,看傻子似的瞄我。
我躺回去,他便貼了過來,倒是沒對我做什麼,但還是讓我彆扭了很久,輾轉了許久才睡着。
被電話鈴聲叫醒時,是早晨。
電話是繁爸爸打來的,他說韓夫人每天這個時候必然在,要我去找她。他連登門的藉口都幫我想好了,就說商討念念週歲在那辦,他願意讓她們家安排。
我想帶上念念,無奈今天下雨,念念上次病得那麼重,我不敢再嘚瑟她,雖然一路上都很不安,但孩子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我也就竭力說服自己了。
韓夫人果然在。如果她真的去了hk,那現在她絕對回不來,但韓先生是真的不在,他們的女兒也一早就去學校了。因爲我來的時候她正在吃早餐,她便讓我先吃了飯。我把藉口說了,她立刻就揚起眉梢,問:“繁盛讓你來幹什麼?”
“主要是說這件事。”我還有點不敢開口。
“次要呢?”
“次要是……”我鼓起勇氣,說:“昨天費叔叔來了,說懷信喜歡妞妞,鬧着要跟盛家退婚。而且他很誠懇,說他願意漂白,也說懷信是個好孩子,您還是他的教母,也瞭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