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1章 感興趣
至於當初以因果看永恆，被那個神秘永生境打傷，因爲雙方離得太近了。
一個在意識宇宙，一個在天元宇宙，甚至那時候對方未必在天元宇宙那麼遠。
因果一次次打出，一次次看奎的因果過往。
奎那種被穿透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它不知道陸隱做了什麼，越發不安。
陸隱在奎的因果過往中看到了它們的藏身地，是一方宇宙，可他無法知曉那方宇宙的位置，因爲奎也不知道。
他看到了惑，看到了虹，看到了黑啓文明的發展修煉，也看到了黑啓文明毀滅其它文明的一幕幕。
奎那種拖延老四的攻擊方式就是來自被它們毀滅的文明。
不過那種方式只是小道，黑啓生命都在修煉封鑑，不管強與弱。
陸隱看了好久，日子一天天過去，足足看了大半年，沒什麼價值。
奎一開始還不斷問陸隱，試探，但陸隱沒搭理它，它也就不說話了，環顧四周，可四周被陸隱封住，它什麼都看不到。
該說惑太謹慎了嗎？連奎都不知道從它們的宇宙如何去七彩之地，如果能知道，陸隱就能找到它們宇宙所在。
他在斷身上留下了尋路石，上次去也看不到了。
“如果能保命，你想付出什麼代價？”陸隱突然問。
這是他大半年來第一次與奎對話。
奎半隻眼睛轉動，看向陸隱：“你想要什麼？”
“你有什麼？”
奎迷茫了：“你把我帶來，肯定看中了什麼，說吧，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一切。”
陸隱搖頭：“這個回答，我不滿意，那麼，你可能就要死了。”說着，身後出現三蒼劍意。
“等等。”奎大驚：“我是永恆生命，對你肯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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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不在乎：“我殺的永恆生命不止你一個，無所謂，而且死去的永恆生命同樣有價值。”
奎沒想到陸隱真要殺它，永恆生命在方寸之距的價值太大了，可這個生物什麼都不問，直接就要殺？
“對了，你的因果束縛還很少，死了確實可惜，怪你倒黴吧，落到我手裡。”陸隱冷漠道。
奎急忙哀求：“不要殺我，我可以保命，可以保命。”
陸隱平靜看着它。
他以因果看過往，實在沒什麼有價值的。
“我帶你去我們文明的宇宙。”奎開口。
陸隱眨了眨眼：“你們黑啓文明目前存在的宇宙？”
“對。”
“那可是你們文明的未來，是傳承，就算惑那些黑啓生命死了，只要那個宇宙沒暴露，黑啓文明就會有捲土重來的一日，你居然願意暴露那方宇宙？完全不在乎自身文明？”
奎目光猙獰，帶着兇厲與殘忍：“惑不在乎我死活，居然把我撕碎，我也不會在乎其它。”
“何況文明傳承與我何干，我想加入你的文明，我是永恆生命，有用，而且因果束縛並不多，只要讓我加入，一定能幫到你們的。”
聽着奎的話，確實是一個被仇恨矇蔽雙眼的生物能說出來的，可，它根本不知道自身宇宙方位，憑什麼告訴自己？
這麼牟定的說要告訴自己，只有一個可能，陷阱。
陸隱目光閃爍，回憶起七彩之地戰爭，回憶每一個細節。
從第一個黑啓生命試探被他殺死，再到惑毫不猶豫撕碎奎，怎麼看，這黑啓文明都不在乎自身同族，合理，所以他纔沒想過有陷阱。
但若從第一步就是黑啓文明的陷阱呢？
以故意放縱第一個黑啓生命死亡來形成文明假象，讓自己相信奎是真被拋棄。
會不會是這樣？
可能性其實不大，因爲沒人猜得到那場戰爭的發展，沒人猜得到奎會被撕碎，除非，從一開始奎就是這麼用的。
從一開始，黑啓文明就要將奎，當做隨時被拋棄的誘餌，這纔有可能。
會是這樣嗎？
陸隱陡然想到一線天那個喊自己親爹的生物，應該就是某個黑啓生物，如果是，那這一手佈局不是沒可能。
黑啓文明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它們隱忍，毫無底線，還很聰明。
陸隱深深看着奎。
奎也忐忑望着陸隱：“我能幫你們，真的，黑啓文明發展很快，你們也不想留這麼個強敵吧，它們早晚會找到你們的。”
陸隱笑了：“說得對，那麼，把方位告訴我吧，我去毀滅黑啓文明。”
奎遲疑：“我說了，你會讓我活？”
“不要小看永恆生命的價值，還是你覺得自己沒資格活着？”
“不，我當然應該活着，好，我告訴你，但也提醒你不要再去招惹惑，惑很強，如果不是爲了封住七寶天蟾那老怪物，它真正全力出手還會更強。”
“等，等我們有絕對把握再去殺了惑，我要報仇，它把我撕成碎片，我也要把它撕成碎片。”
陸隱語氣柔和了很多：“謝謝提醒。”
很快，奎將方位座標告訴了陸隱，以七彩之地爲中心，陸隱算了算，很遠嘛，怪不得那麼多年才找到扛天族，並自扛天族找到七寶天蟾所在地。
把陷阱放在那麼遠的地方，有些問題，還要繼續看。
“還有一件事，你們修煉的大黑天封鑑，我很感興趣。”
奎不意外：“凡是與我黑啓文明有過接觸的文明，都對大黑天封鑑感興趣，可惜，這是我們自身的傳承力量，無法讓你們學習。”
“自身的傳承力量？”
“不錯。”奎說着，碎片身體上粘黏的黑色甲片飛起，漂浮在陸隱眼前：“這不是修煉的力量，而是我們的鱗甲，以體內誕生攜帶的力量爲源成形，大黑天封鑑也不需要我們修煉，隨着修爲提升，會自主掌握，所以就算你讓我教你怎麼修煉，我也教不了。”
這點陸隱知道，第一次被困在封鑑內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大黑天封鑑只有你們自己能用？而且只能用自己的？”
“對。”
“那第一百封鑑呢？”
“一百封鑑是特例，也是傳說，當初的黑啓文明怎麼製作的我不知道，惑也不知道，它只是恰好有資質，也有能力帶着一百封鑑逃離，如果讓我們再製作一百封鑑，我們製作不了。”
陸隱盯着奎：“如果一百封鑑落到我手裡，你覺得我能不能掌控。”
奎沉默了，它無法回答，因爲它也沒掌控過一百封鑑，按理，黑啓生命只能掌控自己的大黑天封鑑，偏偏惑可以掌控一百封鑑的同時也能施展自身的封鑑之力，封住七寶天蟾老大的就是它自身的封鑑之力。
一百封鑑的特殊是它無法瞭解的。
“我沒辦法肯定回答你，但既然惑能掌控，你或許也可以。”奎低聲道，想起剛剛給的座標，這個回答，會讓這個生物更想殺了惑吧，也更想去那個方位。
陸隱明白了，身旁，點將臺地獄出現，將奎抓起來直接扔進去。
“你要做什麼？”奎大驚，害怕陸隱把它殺了。
陸隱道：“放心，每個生物都要經歷一遭的。”說完，奎落入點將臺地獄，因果天道開始暴漲。
奎是永恆生命，不管它戰力是否普通，活的歲月可不短。
因果天道不斷暴漲，範圍早已超過了一方宇宙，如今具體多大，陸隱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的因果天道範圍在不斷接近因果大天象，再來幾個永生境或許就能達到因果大天象的範圍了。
這是很恐怖的。
青蓮上御的因果大天象修煉了多少年？他可沒有點將臺地獄這種迅速增加因果的方法。
自己算是取巧了，以點將臺地獄無限縮短與因果大天象的時間差距。
待有一日，因果天道範圍真達到因果大天象這般，自己再施展千面因果指天輪，威力或許就不比青蓮上御小多少了，因果一道也可能會迎來蛻變。
一段時間後，奎被從點將臺地獄放出，陸隱看着它，想知道它在點將臺地獄的感覺與人類是否不同。
奎的表現，怎麼說呢，很平靜。
“感受怎麼樣？”
奎望向陸隱，眼中出現了另一種震撼：“因果。”
陸隱眼睛眯起。
“這是因果的力量，剛剛你一直在用因果出手。”奎道。
陸隱嘴角彎起：“不錯。”
奎死盯着陸隱，因果，居然是因果，怪不得自己看不到，不是每個永恆生命都能看到因果的，它瞳孔震動，想說什麼，卻無法說出來，陷入了糾結與迷茫中。
“讓我猜猜，你現在很想知道，我究竟在你的因果中看到了什麼，對吧。”
奎身體一震，沒有回答。
陸隱繼續道：“畢竟，你壓根不知道自己文明所在方位。”
奎眼睛一縮，陡然盯向陸隱。
陸隱與它對視：“我很好奇，你們是從一開始就制定了這個計劃，以你爲這個計劃犧牲的目標，還是所有黑啓生物，都是這個計劃的犧牲目標？”
奎開口，聲音乾澀了很多：“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到底來自哪個文明，是什麼樣的生物。”
陸隱失笑：“說實話，我不信在這裡，你有能力把看到的傳回黑啓文明，但我也不願意冒險，所以，你看不到我，也不會知道關於我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