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知足穿着一身黑色太極服,頭髮散亂,紅色的內褲還穿在外面,雙眼帶着黃色的隱形眼鏡,面色雪白,讓人一看就彷彿見到了妖精。
趙玉昊急忙關上房門,看着梅妞很是不解的問道:“這是大神?還是妖精?這哪來的?”
梅妞也被於知足的打扮嚇的一驚,臉色有點發白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不是這個樣,他長的挺帥啊?”
成秀麗走到門前,透過門鏡向外一看,怎麼剛纔見到的大神怎麼沒了?她就有點迷糊的看着二人,小聲說道:“不會是大神看我們沒請他進來,生氣走了?”
三人正在研究剛纔看到的是不是大神時,就聽到門外的於知足,敲了一下房門,很有禮貌的說道:“無量佛,貧道來時忘變回真身,還請施主見諒,現在可以開門了,我已經變回真身。”
屋裡的三人一聽,成秀麗就透過門鏡往外一看,還真是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他變回來了?既然是正常人,那就給開門吧!成秀麗慢慢的打開房門,看着門外的於知足,微微一笑問道:“請問您是大師?”
“無量佛,貧道剛纔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來時匆忙忘記變回真身,還請施主多多包涵,貧道再次給您請禮了。”於知足說完後,就要鞠躬行禮。
成秀麗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大神的手臂,笑道:“沒事,我們凡人也不懂,快進快進。”
於知足嘿嘿一笑,跟成秀麗進屋後,彼此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梅妞就有點不明白,這大神剛纔怎麼變的呢?
幾人往屋裡走的時候,於知足就看見客廳地上躺着的趙天志,沒等趙玉昊和成秀麗說話,他就急忙用右手一指地上的趙天志,喊道:“無量佛,此子被妖魔纏身,看來甚是危險,貧道若在晚來幾日,此子有走黃泉之兆啊!”
趙玉昊和成秀麗一聽,二人的額頭上就都被嚇出汗,急忙把大師請坐在沙發上,二人是又遞煙,又倒茶,趙玉昊急忙,問道:“大師,不對,大神啊,你看我兒子真的有那麼危險?還請大神快點救我兒子。”
於知足謝過他遞來的香菸,到是喝了一口成秀麗送來的茶水,他微微點了一下頭,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梅妞,心裡想這事好辦了,來的時候怕你們不信,才做的異樣讓你們看。現在一看就知道,這家人也很相信道教文化,那這事就好辦多了。
他將茶杯放下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默的唸了幾句咒語後,睜開眼睛看着趙玉昊,笑道:“無量佛,貧道剛纔詢問天神,天神告訴我,你兒子身邊有妖氣,在有三日不治的話,你兒子可就要命不保已。不過貧道就是來救死扶傷的,只是這救人的方法.....,稍有不妥啊!”
趙玉昊一聽,就給妻子用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快點去拿錢。成秀麗當然明白了,大師一說這話,那就是看錢給的是多是少了,多就快治,少就慢治。心裡一想這大神也是一個愛財的道士,她就急忙起身告訴大神稍等,先給大神拿點禮品,已表心意。
於知足當然也知道她是去拿錢,但是他還是裝作很生氣樣子,然後說道:“無量佛,莫去莫去,貧道只是對此子的醫法,稍有顧慮,話語之中並無財意啊!”
趙玉昊一聽,這還沒有財意呢?估計就差說要多少了。但還得很客氣的,說道:“大師多想了,她就是去取點禮品,別無他意,大師莫怪。”
成秀麗走進臥室裡,在牀頭櫃裡的保險箱內,拿出了十萬元現金,感覺有點多,就放回去五萬。她拿出五捆百元大鈔,剛走出臥室,就笑對着於知足,說道:“大師,你看你,客氣什麼?我們也只是略表心意,有句話說的好,無財不養道,我們這點銅臭對您來說,那都是身外之物。”
成秀麗將錢放在茶几上,於知足微微的一看就知道是五萬塊,心裡一想這點錢還算多嗎?就有點若有若無的,說道:“無量佛,貧道對身外之物早已看破,只是這銅臭的味道,也真滋潤我們這些修行人,沒財還真學不了道,半數錢財,足我心意,要是心意不成,那可就有損天意啊!”
趙玉昊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成秀麗明白了。她剛纔要給大師拿十萬,但感覺有點多,就只給拿了五萬。現在大師這話都已經是在明說錢數不對。尤其是後面那句,半數錢財,足我心意?還是求他的心意不成,如果心意不成,那不就有損天意,這病不就不好治了嗎?成秀麗把話理解成這個意思。但是於知足這話還真不是這個意思,他都已經說的很明白,半數錢財就已經能滿足他的心意,五萬有點多,兩三萬就可以,自己的心要不成的話,辦不了這事可就有損天意,表示有點愧對這麼多錢。
成秀麗聽完這話後,心裡也是一愣,難道大師剛纔知道自己拿錢的意思了?那麼這大師就是在世的神人了?她急忙起身對大師說了一句:大師稍等,我還有點心願要送給大師。她說完後就又去臥室裡取錢。趙玉昊還真沒看明白,以爲妻子是給拿別的禮物?但他沒想到會是錢,他剛纔聽於知足的話,也感覺是錢給的有點少,但他還是認爲,這個數目就已經很高了。
趙玉昊雖然沒說什麼,成秀麗就急忙去取錢。於知足也沒多想,剛要說如何給趙天志治病時,成秀麗從臥室裡又拿出五萬元放在茶几上,很是尊敬的看着大師,笑道:”大師您多受累了,只要我兒子能治好,其餘什麼都是浮雲。“
趙玉昊這時才明白,可是一看桌上的錢都放下了,在說不給也不是那麼回事,就急忙笑臉相對的,說道:“大師,你多受累,這都是我們的心意,只要你把我兒子的病治好,這都是浮雲。上兩次我也給找人看了,結果都是騙子,不但沒給看好,還多花了好幾萬,我一生氣就找人給他們抓進去了,這次要不是梅妞她媽給介紹,那能認識您這麼一位真神嗎?”
趙玉昊的話一說完,在場的人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錢是拿了,病看不好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成秀麗感覺老公這話說的對,雖然她感覺大師有點能耐,對自己的心意都能了知一二,但沒見到真本事,還是做的保險點比較好。
梅妞責有點後悔,萬一於大哥真是騙子呢?那自己不把他給坑了嗎?
於知足聽完這話,就很是生氣了。本想給簡單的治療一下就完了,可是話都這麼說了,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心想這事可是你們找的我,這要不給你們整服了,還真以爲這世上沒高人了呢!
於知足點了點頭,心情雖然有點氣憤,但不能有所表現,還是很清淡,很謙虛的說道:“無量佛,貧道出道至今,不敢說包治百病,但也可以說是萬病能除。今日若我無有表現,看來貧道的口碑就要毀在你家,來來來,看我如何治病。”
於知足這大話剛說完,右手掌心飛出一個微小的紅球在空中慢慢的盤旋。夫妻二人一看是驚訝無比,張大了嘴看的是不敢在說一句話。於知足心裡一笑,這要不給你們露點真本事,看來你們還真以爲我是騙子呢?右手掌心衝趙天志一直,紅色氣璇飛進趙天志眉間印堂穴,只聽躺在地上的趙天志“啊”了一聲,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梅妞和成秀麗急忙走到趙太志身邊,蹲下後二人扶起他,邊叫他的名字,邊問大師是怎麼回事?
於知足哈哈一笑,閉上眼睛很是自傲的笑道:“無量佛,莫驚莫驚,內氣已進入他的體內,三個時辰之後,他就會甦醒,只是....。還需藥物鞏固他的身體,要不然身體很難完好安康。”
三人都明白了,大師這是用大招了,要不然怎麼看的這麼好看呢?
趙玉昊急忙感謝大師,要不是你的救治,孩子可就沒希望了,剛纔說的話全當放屁,這錢你是一分不能少的都帶走,也算是我們微薄心意。於知足當然不會客氣了,看着桌上的鈔票,點了一下頭,又告訴趙玉昊,這孩子得吃藥,讓他拿紙和筆,給寫了一個藥方。
趙玉昊急忙去取筆和紙,成秀麗坐回於知足的身邊,問道:“大師,我兒子沒你看來是好不了了,請大師一回不容易,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大師,不知道大師能不能方便解答。”
於知足點了一下頭,微微一笑的說道:“你是不是想問你家的錢財之事?”
“啊?大師你怎麼知道?我家最近破財的地方太多,還請大師你給多給指點。”成秀麗剛說完,趙玉昊剛好拿完紙筆坐到大師身邊,急忙給補充道:“大師,最近花錢的地方太多,不會是妖精作怪吧?我找人也給看了,說有妖精,是真的嗎?”
於知足看了兩人一眼,發現趙玉昊的身形周圍有綠色氣旋,成秀麗的身體周圍有紅色氣旋。這就證明兩口子在外都有人,只是彼此都不知道而然。但是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也不可能給人治病還教育人家怎麼做人。
他想了想說詞,微微有點可憐似的搖了一下頭後,說道:“無量佛,哎呀,怎麼跟你們說呢?錢財乃身外之物,無財還養不了這個身體,不如這樣,你們二人出外旅遊一兩個月,吸收一下外界的自然之氣,相對來說會好很多,我也只能點到爲止,還是先給他寫藥方吧!”
於知足下話沒在說,就提起鋼筆在紙上給寫了一箇中醫藥方,就有點起身要走的意思。他還沒站起來的時候,趙玉昊拿起藥方一看,上面都是自己不懂的藥材名,剛要問話。成秀麗就看出大師好像要走,就又問道:“大師,我們出去旅遊不也是花錢嗎?難道這不代表破財?”
於知足心裡這個憋氣,告訴你們出去旅遊是爲了增加你們二人的感情,要是還在家這樣的話,你們早就離婚了。竟然成秀麗都問了,大師還不能這麼回答,就又要起身說了一句:好心情不是用錢能買了的,明白不。他又要起身的時候,趙玉昊看了半天藥方,問道:“大師,這藥裡的東西,怎麼都是昆蟲啊?”
於知足就有點不高興了,這次是直接站起身子,看着趙玉昊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大師的藥方開的是什麼,你們就買什麼?問那麼幹什麼?都說不破財,家財向外花,還不明白嗎?氣死我了,走了。”
於知足說完後,拿起桌上的現金就往外走。趙玉昊和成秀麗對視了一眼,二人也都不高興了,趙玉昊起身追上前去,拉住於知足的手臂,很是不高興的說道:“大師,我們花錢是來請你治病,我們問問怎麼不行了?又不是不給你錢,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不就是問你幾句嗎?怎麼的?真以爲我們怕你呢?你把話說明白了,到底啥意思?”
成秀麗也走了過來,擋在門口處,也很不高興的說道:“大師,我們的心意可不是對你不敬,你要不就把話說明白點,我們花錢不是找你來對我們撒火的,上哪說我們都有理。”
於知足一看,心裡一想好,看來自己倒黴在這了?本想好話說兩句就得了,竟然都不高興了,那也沒必要好好說了。他就指着趙玉昊,氣道:“你媽了個蛋的,跟我裝犢子是不?你在外面有女的你自己不知道?我不樂意跟你說你還跟我裝上了,草泥馬的,這錢我不要你還敢不給啊?”話剛說完,他就把錢往地上一扔。
趙玉昊一聽,臉色頓時就被氣紅了,也指着於知足,罵道:“小比崽子,你是不是活擰歪了?真踏馬以爲大爺錢好騙呢?你剛纔說什麼呢?”
成秀麗在於知足身後,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也很生氣的說道:“你把話說明白了,原來你是來騙我們的。好,你今天不說明白了,我報警抓你。”
梅妞此時還蹲在趙天志身邊,一看門口這三人都吵吵起來了,急忙背對着他們,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於知足一看今天不把話說明白,自己是走不錢也帶不走了,不過竟然鬧成這樣,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客氣了。就很是生氣的看着成秀麗,說道:“你老公在外面有人,他把錢花在外面了,你家能不破財嗎?”這話剛說完,成秀麗很是驚訝的看着趙玉昊。
於知足說完後,又指着趙玉昊,罵道:“你媳婦也不是好東西,她在外面也有人,她的錢也在外面沒少花。”
趙玉昊聽完,也很是驚訝的看着媳婦。二人是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了。於知足看着二人,嘿嘿一笑,說道:“怎麼的了?來啊!都罵我啊!誰不罵我誰是孫子,跟我裝犢子,你們的事幹淨嗎?得了,別跟我裝了,錢我得帶走,你們自己慢慢想吧!哈哈哈哈。”
於知足撿起地上的現金,看了二人一眼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梅妞一看,也急忙起身跟了出去。此時的夫妻二人,是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於知足正在電梯門口等電梯時,梅妞從後跟了上來,低着頭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此時電梯門剛開,二人進電梯後,於知足看着梅妞,笑道:“哼,跟我裝,大爺沒發火還真以爲我好欺負呢?被說了,給你五萬,就算咱倆掙的。”說完後,從一個布包裡拿出五萬現金遞給她。
梅妞沒接錢,有點傷心的說道:“這下好了,他們現在肯定在吵架。這布包你在那拿的?”
“啊!沒什麼,在門外撿的,正好裝錢用,我是不是有點損?你還會和他處對象嗎?”於知足手裡的布包,裝的就是他來時化妝用的物品。有潤髮水,木梳,手巾,一個內褲和那對黃色的隱形眼鏡。他卸妝時,就蹲在門下將裝扮又改了一下,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事他是不會告訴梅妞的,所以進屋時說自己變回真身,其實這都是他故意裝扮出來的樣子而已。
梅妞依然是沒有說話,只是感覺自己這事辦的,有可能把趙家人給得罪了。於知足也沒在說,二人下樓後出單元門,走出小區打出租就各回個的家了。
此時的趙玉昊坐在沙發上抽着悶煙,成秀麗坐在一旁擦着眼淚。二人自大師走後,誰也沒說話,但也沒有吵架。趙天志此時還在地上睡覺,二人時不時的都看了眼前的兒子一眼,趙玉昊將菸頭狠狠的按滅在菸灰缸裡,氣道:“得了,這事就過去,以後咱兩好好過,明天給兒子買完藥,咱兩出去旅遊一段時間,你要是不同意,那明天就去民政局辦手續,你看行不?”
成秀麗擦了擦眼淚,很是生氣的說道:“梅妞請來的什麼大師啊?就瞎說,藥方給我,我現在就去買,你想去那玩啊!機票我也買回來得了。”
趙玉昊將藥方遞給妻子,扶着她的肩膀,嘆氣一聲說道:“你說去哪就去哪,出去開車慢點,一會兒子醒了,咱們出去吃。”
成秀麗接過藥方,白了老公一眼就去臥室裡換衣服了。趙玉昊嘆氣一聲看着地上的兒子,氣道:“這踏馬是什麼大師啊?比騙子還列害,艹。”
於知足回到家後,將十萬元現金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回到自己的臥室裡睡覺去了。可是他的倒黴事,纔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