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不是別人,竟是自家男人李德福。
他咋半天半地的回來了呢?
難道發生啥意外了?
王香草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邊小跑着穿過院落,邊問道:“是德福嗎?”
“還能是誰呢?是不是敲門的人多了,分辨不出誰是誰了?”李德福的話有些刺耳。
王香草呼啦開了門,吃驚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想啥時回就啥時回,這是我的家,誰管得着了?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呀?”李德福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往屋子躥。
王香草跟在後頭,瞅着男人火氣沖天的模樣,心裡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來。
李德福進了屋,東屋西屋轉了個遍,就連牀底都彎腰仔細瞅了個細緻。然後起身,瞪着老婆問道:“這大白天價,你關門幹嘛?”
此時的王香草已經有所領悟,李德福在外面一定是聽到啥閒話了,這才風風火火趕回來“撲火”的。
“我身體不舒坦,正躺在牀上犯迷糊,不關門能成嗎?”
“就算是關着門,也照樣招賊!身體不舒坦了是不是?我看是鬧騰厲害了吧?”李德福氣勢逼人地喝道。
王香草毫不示弱,破口大罵起來:“李德福,你是不是犯神經了你?出去才幾日啊,就回來找茬,你啥意思你?”
“是啊,我出去是沒多少天,可你就靠不住勁了,就開始跟男人們勾勾搭搭起來了,你說,到底是不是真的?”李德福逼問道。
“放你孃的狗臭屁!我勾搭誰了?你給我說清楚點兒!”
“勾搭誰你自己心裡清楚,還要我說嗎?”
“你個熊玩意兒,無緣無故就回來折騰,人家說啥你就信啥啊?你耳朵是棉褲腰啊?就不知道人家是成心耍你,都跟你這麼多年了,我王香草是個什麼人你心裡還不清楚嗎?你今天給我說明白了,不然我跟你沒完!”王香草紅了眼睛,弄出一副臭氣沖天的樣子來,大有拼個你死我活的勢頭。
李德福不再頂撞,又開始四處搜索起來。
找了一陣子,突然轉過身問王香草:“我帶回來的那盒東西呢?”
“啥東西?”
“就是那些安全套子。”
王香草一愣神,問:“你找那個幹啥?”
“別管我幹啥,儘管給我找出來就是!”
“找就找,髒東西,誰稀罕是怎麼着……”王香草嘴上嘰咕着,徑直奔了衣櫃,敞開來,彎腰找起來。
一層層翻開衣服,直到見了底兒,也沒見那包東西的影子。
咦,這是咋回事呢?
那玩意兒又沒長腿,怎麼會自己溜掉了呢?
李德福見她直神,冷嘲道:“別找了,一定是都用光了吧?”
王香草心中有底,自己沒用,那東西肯定還在,蹭地站起來,撒潑罵道:“李德福,你再噴糞我撕爛你的嘴,我用啥了用?用你孃的臭x裡了?”
李德福冷笑一聲,說:“沒用是吧?那好,你給我找出來啊!”
王香草索性跪下來,把裡面的衣服全部倒出來,一件件翻檢着,可最終也沒見那東西的蹤影。
“怎麼樣?還不承認是嗎?”
王香草站起來,苦思冥想着,想了半天也沒理出個頭緒來。
她是個有心計的女人,這種時候無論如何不能示弱,不然的對方就會誤以爲自己心虛了,會步步緊逼。
“哦,對了,一定是小龍偷偷拿走了。”
“他一個毛孩子家,拿那個幹嘛?”
“當氣球吹着玩唄,等放了學我問問他。”
李德福哼一聲,嘰咕道:“這玩意兒也好拿着玩,鬼才相信呢。”
王香草拿出了女人的殺手鐗,一屁股坐下來,抽抽嗒嗒哭了起來,邊哭邊數落着:“你個沒良心的,幹了壞事一走了之,我在後面幫你洗屁股,求爺爺告奶奶的,像個賴狗似的四處亂竄,好不容易纔弄得差不多了,你這個狗日的還不講良心,聽了別人幾句閒話,你就當真了,就回來折騰我……嗚嗚……這樣的日子怎麼跟你過呀……嗚嗚……”
李德福平日裡算得上是個拿着老婆當寶貝的男人,這時候見王香草哭得傷心,憋了滿滿的一肚子氣慢慢消了下去,解釋說:“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能不當真嘛。”
王香草大聲吼道:“是哪一個表子養的胡說八道了?你告訴我,我這就去撕爛他的嘴!”
“我纔不當叛徒呢,我都當着人家的面對天發誓了,纔不告訴你呢。”
“我還聽說你在外面胡搞呢,說得更是有鼻子、有眼兒有細節,還沒跟你算賬呢!”
“我咋了?”
“你是不是給人家修廁所了?”
“是啊,是幫一個人家修衛生間了。”
“藉着修廁所的機會,跟僱主家的女人勾勾搭搭,胡搞亂來,你說有沒有這回事兒?”
“那家的女人是夠那個的,可是……”
“可是啥?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
“我又不是沒數的人,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萬一被訛上,我小命還要不要了?再說了,家裡有現成的,我何苦在外面招惹是非。”
“說得倒好聽,鬼才信呢!”王香草變被動爲主動,話題一轉佔了上風。
李德福的氣勢瞬間沒了,腰桿子也塌了三分,眼神躲躲閃閃,不敢正視王香草。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
“說中什麼呀,我真的沒幹!”
“沒幹你臉紅啥?”
李德福慘淡一笑,說:“說句實在話,那個女人真的很騷氣,我在他們家幹活的時候,她圍着我轉來轉去,衣服穿得也少,還是透明的那種,還有……還有,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是吧,是不是被勾引得實在受不了了,就豁出去了?說,到底是咋回事兒?”
“說就說,反正我也沒幹對不起你的事兒。當時我正在往下撬牆上的舊瓷磚,她接着遞水的機會,站在我身邊,一個勁地往上貼。”
王香草打斷他說:“別說了!直接說成沒成事吧!”
“沒,沒成事!”
“我纔不信呢,就你個饞貓,能吼得住?”
“我還真吼得住了!”
“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