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會是她呢?”王香草思量了一會兒,大幅度搖着頭,說,“不會的……不會的,她咋會幹出那事呢?”
“就她知道的多,除了她,還能是誰?”
“她都答應過我了,再說了,錢都一分不少的給她了,咋會不仁不義呢?不可能!”
“姐,你想想,知道那件事的就那麼幾個人,村長不會那麼傻吧?”
王香草想了好大一陣子,說沒有真憑實據,你可不能胡亂懷疑。
許玉蓮說韓大雙已經去找過她了,所以我才斷定是她告的密。
王香草禁不住問道:“他去找胡仙姑幹嘛?”
“去……去找問病了。”
“問啥病?誰病了?”
“是我身上的病。”
“你咋了?”王香草直愣愣地問她。
許玉蓮這才道出了實情——
她說韓大雙回家後,高興得不得了,不光給自己買了幾件好看的衣裳,還把掙的錢全都交給了自己。
許玉蓮動手給他做了幾個好菜,還燙了一壺白酒,讓他舒舒服服一頓好吃好喝。
吃飽喝足後,他就貪戀其了那事兒,不等許玉蓮把飯桌收拾好,就耗不住了,抱住許玉蓮就往牀上按。
許玉蓮只得隨了他,關門熄燈,由着他去了。
可自己眼前總有個黑影在晃動,晃來晃去就沒了那種念想,不光成不了事兒,還一驚一乍的,直打哆嗦。
韓大雙問她咋了,是不是覺得冷。
玉蓮說不冷。
“不冷咋發抖呢?”
“是……是激動的。”
“不對吧,激動能這樣嗎?身上冷得像冰坨子,連點水汽都沒有。”
許玉蓮就裝傻,是原來不就是這樣嘛。
“不對……不對,原來只要我一動你,你就像一汪水似的,咋就成這樣了呢?”韓大雙不歇氣,繼續稀罕着。
他越是急,許玉蓮就越是緊張,不但冷,還澀澀的痛。
這反倒激起了韓大雙的鬥志,就跟瘋了一樣,上下翻飛鬧騰起來,毫不在乎許玉蓮的感受。
直到崩塌下來,才平靜睡了過去。
見男人睡着了,許玉蓮才漸漸緩過勁來,突然感覺身體裡面針扎般的痛疼,還伴隨着一種火燒火燎的滋味兒。
她咬緊牙關繃着,稍不留意,竟然哼哼了兩聲。
韓大雙呼一下爬了起來,問她怎麼了。
“沒……沒事兒。”
“沒事能弄出那種動靜來?”韓大雙下了牀,拉開了電燈。
他撩起被單一看,頓時傻眼了——
許玉蓮竟然流血了,鮮紅的血液浸溼了身下的碎花牀單。
韓大雙大驚失色,問許玉蓮:“這是咋了?咋了?老婆,你是不是得啥毛病了呀?”
許玉蓮裝出一副平靜的表情,,嗔怪道:“還不都怪你啊,喝點酒就沒了分寸,一上來就那樣。”
“你是說我傷到你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能成這樣?”
韓大雙似信非信,嘀嘀咕咕地說以前咋就沒這樣過呢。
“以前你不是也沒這麼猴急嘛。”
韓大雙連聲說着對不起,譴責自己太粗魯了,問許玉蓮該咋辦。
許玉蓮安慰他,說沒事的,打發他找些衛生紙來。
韓大雙乖乖照做,找來衛生紙,一片片撕下來,遞到了許玉蓮手裡。
幾乎把一卷紙全都用完了,血才止住了。
韓大雙傻乎乎地問許玉蓮,是不是來那種事了。
玉蓮搖搖頭,說不是,還不到來的時候。
韓大雙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地說女人咋就這麼嬌氣呢?以後可不敢再蠻來了,嚇死人了。
“沒事的,以後就不這樣了,別再瞎琢磨了,卻給燒點熱水吧。”
“燒水乾嘛呢?”
“還能幹嘛,洗一洗唄,連牀單都染了,還不得趕緊處理一下,要不然就洗不出來了。”
韓大雙應一聲,燒水去了。
許玉蓮表面平靜,心裡面卻開了鍋一樣。
她知道這是咋回事兒,肯定與胡仙姑給做的“手術”有關,說不定真的留下了後遺症。
許玉蓮這樣想着,急得火燒眉毛。
可誰也想不到,韓大雙竟然把這事兒偷偷摸摸告訴了他娘。
老太太聽了,反倒埋怨起了兒媳婦,說咋就這麼嬌貴呢?都是皮肉做的,咋就那麼不禁鬧騰呢?
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不光自己沒經着過,也從來沒聽別的女人那樣過呀?
這是咋回事呢?
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兒,越想越不是個味兒。
娶了個這樣的媳婦,身子骨這麼不經鬧騰,以後還咋跟兒子做夫妻?
還咋懷孩子呢?
想來想去,老太太沒底了。
她站起來,拍拍屁股出了門。
韓大雙問她去哪兒。
老太太頭也沒回,說一聲找胡仙姑去。
韓大雙緊腳跟了上去。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娘倆才折了回來。
一進門,老太太就唉聲嘆氣,臉色就跟霜打的紫茄一樣。
變化最大的是韓大雙,他直接變成了一頭“憋死牛”,耷拉個腦袋,一聲不吭。
吃晚飯的時候,他一個勁地喝酒,直到喝了個大醉。
隨後就變成了一頭“瘋牛”,紅着眼,目露兇光。
先是動手摔摔打打,接着就破口大罵:“媽了個逼的!這時候哪一個狗雜碎乾的?老子要殺了他,殺了他!”
一直鬧騰到了後半夜。
許玉蓮嚇得夠嗆,卻也不敢說話。
……
說到這些,許玉蓮神色慌亂,不停地打着哆嗦。
“玉蓮,你用不着害怕,咱們慢慢想辦法。”
許玉蓮一把抓住了王香草的手,哀求道:“姐,你得幫幫我,一定得幫我想想法子呀!”
“不會的,胡仙姑不是那樣的人。”
“姐,聽韓大雙的意思,他好像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了。”
“事情還沒弄明白之前,你千萬要穩住了,不能輕易承認了,一旦鬆口,那可就出亂子了。”
“可他那樣,也實在是太……太可怕了,真擔心他會殺人。”
“不會的,他在火頭上,說的都是氣話。”
許玉蓮滿目絕望,搖頭嘆息,喃喃說道:“不……不,怕是真要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香草把許玉蓮摟在懷裡,問她:“你沒有跟他說實話吧?”
“沒……沒有,我啥也沒說。”
“他沒逼你?”
“問是問了,可是……”
“可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