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巡出現,心裡同時緊張的那一刻,薛宗就明白,今日定將是一場大戰,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要全心戰鬥,所以他必須了無牽掛。
而這個牽掛,便是程雲詩、倒不是因爲害怕她受到傷害,畢竟這裡是飛羽天外,他只是想明白,對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
所以當程雲詩起身說話的那一刻,薛宗明瞭,也明確了。
換句話說,他心安了。
舒巡很喜歡薛宗的回答,所以在短暫興奮之後,他直接大聲說道:“各位看到了吧!他早就有心飛羽天外的至純血脈,只是之前被我揭穿,不敢開口,如今被逼無奈纔不得已表明真正用以罷了。”
“你少給我廢話。”薛宗邁步而出,冷視喝道:“從蠻獸族追我到綠生族,再到飛羽天外,舒巡,你還真是死纏爛打啊!你不就是想讓我承認要得到至純血脈嗎?沒錯,我就是想得到,怎麼樣?來殺我啊!”
只有實力者纔有資本囂張,此刻在舒巡面前,薛宗就是實力者。
所以舒巡就算再怎樣氣急敗壞,也只得啞口無言。
不過這時,程弓卻開口說道:“薛少俠,你是我飛羽天外的恩人,更是我程弓的救命恩人,不過,你若真想得到至純血脈,就別怪老夫爲了種族,忘恩負義了。”
“父親!”
薛宗還沒說話,程雲詩便一驚,扭過頭想說什麼。
但話到一半,便被程弓攔下道:“詩兒,若是尋常物件,我程弓自當雙手奉上,但若是至純血脈,爲父無法答應。”
程雲詩張口無言。
程雲歷急忙說道:“父親,他是孩兒的師傅,難道這種情誼下,就不能破例嗎?”
程弓決然搖頭說道:“不能。”說着,他看向薛宗“薛少俠,程弓寧願揹負忘恩負義之名,也不能讓我程家一脈,揹負上千古罵名,對不起了。”
所有人沉默,因爲此刻場中發生的事情,也已經讓他們無法決斷。
“哈哈。”薛宗突然放聲大笑,笑聲迴盪整個大堂。
而這笑聲,不同人聽了便是不同的感受,程弓羞愧,其他人無奈,程雲詩傷感痛苦,寧兒則更多的是心疼。
反之舒巡卻已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因爲他看到了成功在不斷向他召喚。
轉瞬間,笑聲停止,薛宗環視在場所有人,但所有人卻都不敢與之對視,因爲,他們羞愧難當。
“好。”
淡淡的話從口中傳出,薛宗朝寧兒伸手道:“我們走。”
寧兒微微頷首,邁步向前。
可就在這時,一小廝突然慌忙從外面跑來喊道:“族長,族長不好了,有人突破禁地,搶走了我族的至純血脈。”
一語激起千層浪,這一刻,薛宗必將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
果然,在舒巡欣喜的同時,程弓向前邁出一步道:“薛少俠,請留步,還請讓你的同伴將至純血脈交還歸來,這樣,你與我飛羽天外將世代交好,而且我們必與你站在同一戰線。”
此話說的極有深意,卻讓舒巡眉頭緊皺,暗暗心驚。
程弓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表明,只要薛宗交出至純血脈,就會一同抵抗外人的侵入。
也就是他舒巡的攻勢。
舒巡着急萬分,緊張注視薛宗,注意着他的變化,因爲他不知道至純血脈到底是不是已經落入薛宗之手,如果對方此刻真的交還,那之前設定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所以他緊張的同時,心中也在不斷喃喃着: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啊!
當薛宗看到有人慌張前來,他就知道此事已有鉅變。
當他聽到那人說的話,便頓時有了儘快離開此地的想法。
可程弓的話卻將他止步。
深吸口氣,薛宗心中有些混亂,看看寧兒,見後者可愛微笑,他輕聲說道:“恐怕要委屈你了。”
寧兒卻微笑搖頭道:“沒事,只要能陪在薛大哥身邊,我就不委屈。”
薛宗嘴角微揚,旋即轉頭看向衆人,單拳緊握,金色戰氣釋放,就似要發火。
程雲詩見此大驚,因爲如果薛宗此刻動手的話,那事情就再無挽回的餘地。
所以她緊張的說道:“父親,我相信薛宗並沒有什麼同伴,也沒有盜取至純血脈,所以還請您看在他救過我們的份上,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不要再爲難他,雲詩求您了。”
話音落,程雲厲也錯步走出道:“是啊!父親,我與大哥相處多日,也絕不相信他會偷取至純血脈,還請父親大人明鑑。”
程弓不語,心中已在認真思量。
衆人不言,因爲他們更不知該如何決斷。
這時,舒巡卻再次開口道:“還在猶豫?難道你們想永遠失去至純血脈?”
“你真是太多廢話了。”薛宗怒火沖天,不再隱忍,當下鬆開抓住寧兒的手,身體轉動、發力,直接朝舒巡奔去。
舒巡大驚,只得連連後退,可就算如此,他依舊不忘說道:“惱羞成怒了嗎?想殺我滅口嗎?這裡可是飛羽天外,你不會得逞的。”
兩人飛身暴退出了大堂,然後便在空地廣場上戰在一起。
程弓見此,雖心中依舊糾結,但眼看事成定局,他也只好揮手讓衆人一同出去,似觀看,更似提防着薛宗逃跑。
程雲詩此刻的心裡是難受至極,因爲一方是父親和種族,一方是有着說不清道不明情感的薛宗,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向着那邊。
不過,她明白從內心深處,是不想讓薛宗受到傷害的。
對戰舒巡,此刻的薛宗就算用一隻手,也絕不會讓對方擁有跟他平衡的位置。
因爲他的實力已經完全碾壓對方。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即將把舒巡打倒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息,就好似一聲悶雷赫然無聲炸響。
緊接着,一團光芒包裹着一個人影如炮彈般射了過來,速度快的讓人咂口,更讓衆人萌生退避之意。
“終於來了。”舒巡心中暗自欣喜,雖然還在交戰,但他已緩緩退後,意在讓來人儘快切入戰場。
來人果然沒讓他失望,因爲就在他退步的一瞬間,那人已飛身而至。
“喝!”
一聲刺耳暴喝,與此同時,一個光芒包裹的拳頭直接從光芒中伸出,直逼薛宗。
薛宗本想跟身進步,直接滅了舒巡,但感覺一股力量猶如破空而至,他也不敢託大,只得轉身退後半步。
旋即,他赫然緊握雙拳,一股金色戰氣彌補其上,猶如烈日一般,逼人眼眸。
“殺!”
怒吼震天,金色雙拳用力轟出,其強悍之力竟讓空氣都爲之避讓。
“嘭!”
一聲震耳嗡鳴傳出,隨之便是兩團戰氣不斷摩擦的刺耳之音,更有一圈圈猶如波浪般的氣息跌蕩傳出,直逼得在場衆人不得已撐起戰氣防禦,卻依舊需要連連後退纔可避免受傷。
對碰持續。
這時,光芒包裹的人影漸漸清晰,他正是許久不見的蠻獸族族長吳剛。
薛宗見此嘴角揚起冷笑道:“就知道舒巡那傢伙不會自己來。”
“既然如此,你爲何不逃?”吳剛說着,力量不斷加強。
“逃?我爲何要逃?我正想看看你們到底有何本事將我留下。”
薛宗說罷,雙手疊加,戰氣運轉之間,身上金光越發耀眼,整個人的氣勢更是不斷節節攀升,甚至有了蓋過吳剛的趨勢。
吳剛見此心驚,暗道“短短近月時間未見,這小子的修爲,怎會提升到如此強大的地步,這實力,似乎已入大戰師九階了。”
“啊!”
就在吳剛心想分神的瞬間,薛宗看準機會擡腳猛地跨前一步。
“嘭!”一聲響動,腳下地面直接龜裂,與此同時,一陣陣更爲強悍的力量直接混合着戰氣涌出。
吳剛觸不及防,戰氣防禦直接被金色戰氣衝破,命中胸膛,使之體內氣息驟亂,不僅倒退三步。
薛宗並未再追,而是同時停下,平復體內氣息。
在場衆人看到這一幕更是驚目結舌,不由的目瞪口呆,他們明白一族之長的強大。
因爲那可是千挑萬選,其資歷和天賦都是頂端的天才,再加上成爲族長後,獨有的戰技功法等一切有力條件的助力下,都會成爲族內除長老外,實力最強大的存在。
但如今,這一族之長的吳剛竟被一個少年打的連退三步,拋開一切因素來說,單憑如此,就足夠令人震驚。
吳剛後退,這對他來說自然也是裸的侮辱,所以在消除體內不和諧的金色戰氣後,他嘶吼道:“小子,許久不見,你的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但是,你想在我面前稱霸,做夢。”
說罷,他雙拳緊握,運轉戰氣環繞身體周圍。
隨着戰氣越發濃郁,戰氣內的景象便越模糊,直到什麼都看不到,形成猶如蠶繭一般。
但這蠶繭的強度卻非同小可,不僅花草碰撞變得粉碎,就連石頭也毫不例外,直接化爲碎末。
薛宗見此說道:“《大日金剛身》!”
“沒錯。”吳剛赫然怒吼一聲,同時雙臂一震,整戰氣光芒便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而隨着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在外包裹的戰氣也開始漸漸破碎,旋即化爲碎片落於他全身。
不過轉眼之間,吳剛又將它們統統吸收,直到在外包裹的戰氣徹底破碎和消散。
但當光芒散去後,他全身竟披上了一件黝黑髮亮的盔甲,盔甲從頭到位包裹的嚴絲合縫,就如同一體。
而且盔甲加身,吳剛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截然不同,其修爲和實力,都好似翻了一倍不止。
旋即,吳剛得意傲世薛宗,冷笑道:“今日就讓你慘死《大日金剛身》下,讓你明白,我蠻獸族可不是你這毛頭小子可以隨便招惹和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