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容劍冰雪聰明顯然也知道賭饕爲何推拒,看了呂程一眼之後,開口道:“賭饕前輩,咱們就賭你的全部身家如何?”
冷容劍這句話一出,四周的丹士們紛紛應和。
“對對對,可以賭全部身家麼。”
“雲劍山的冷姑娘拿出自己的命來賭,饕老你就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來賭,公平的緊!”
這幫看熱鬧的傢伙人品極壞,巴不得冷容劍和賭饕兩個現在就分出勝負來,這樣的賭局千年不遇,一定不能錯過。
那幫看客們的話語賭饕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心中,但冷容劍的話語使得賭饕那水泡般的眼珠子眯了起來,冷笑一聲道:“這位姑娘,你想要我老饕的全部身家?不好意思,我老饕在賭桌上修煉的時間比修煉大道的時間都多,賭桌上最重公平,即便押上我的全部身家也遠遠不夠賠你,所以,這賭局,開不起。”
四周立時響起一片惋惜失望的聲音。
冷容劍看向四周的丹士,淡淡的道:“饕前輩,我不是想要你的全部身家,我是想要在場的這些看不起呂程的丹士們全都付出代價,你們不是想看我和饕前輩的賭局麼,好,拿出誠意來,將你們的身家也押上來!”
瘋了,怎麼臺上一個瘋了的呂程現在下面又來了一個瘋了的冷容劍?
“冷姑娘,那呂程是你相好的麼?”
“冷姑娘,你和饕老賭,你輸了饕老能夠拿到你的這把龍紋劍,我們投錢進去,能得到什麼?你當我們傻麼?”
冷容劍臉上依舊冰冷,淡淡的道:“我冷容劍就在這裡,你們若是贏了,我的命就在你們手中,你們自然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冷容劍這話一說出來,四周的丹士眼神都變了。
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可就真的有趣了。
上幽界女丹士一直很少,在場的沒有道侶的遠遠多過有道侶的,這可是一個佔便宜的天大的好機會。
反正也絕對不可能輸!
當即就有丹士下注,說是全部身家,但沒有那個丹士會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搭上去,他們最多也就是將自己此時身上的全部身價都押在賭桌上。
即便如此,賭桌上馬上就放不下了,不光是放不下,此時賭桌已經被雲丹埋了。
一顆顆的雲丹在賭饕身前堆出了一座山。
賭饕這一次兩個袖子連擺都來不及收。
折騰了好一會後,賭饕從袖中取出一顆圓滾滾的珠子來,這珠子裡面盛放的都是雲丹,是賭饕這一次賭局中收到的所有的雲丹。
看起來雖然只是一顆小珠子,其實內中已經盛放了一座大山那麼多的雲丹。
冷容劍身後的尹求敗一生求敗,卻也沒見過如冷容劍這樣求死的,尹求敗低聲道:“冷師妹,你究竟在想什麼?你認識那個叫做呂程的丹士?”
冷容劍搖了搖頭。
尹求敗皺眉道:“既然不認識,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冷容劍輕飄飄的回道:“賺錢啊!”
尹求敗怎麼都沒有想到冷容劍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自謂聰明絕頂,此時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尹求敗轉頭看向那個叫做呂程的傢伙,心中暗忖道:“難不成他真的能贏?”
但尹求敗隨即連連搖頭,怎麼可能?一個金丹丹士怎麼可能喝掉三十多碗礬酒?
待得衆人終於將目光從賭桌上移回斗酒上的時候,風雲齋的三位丹士都還僵在那裡。
眼前的情形那十數萬萬雲丹的賭注叫他們一個個一下變成了癡呆,他們的腦子都處於僵硬狀態。他們可從未想過自己竟然這麼值錢。
呂程乾咳一聲,將手中的酒碗舉起,目光直接看了一眼冷容劍。
呂程現在反正也已經暴露了,所以呂程身軀之中的方蕩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至少在冷容劍面前,不再掩飾身份。
方蕩原本還想着贏不了就跑,但現在,他算是叫冷容劍給害苦了,因爲他無路如何,都不能跑了,冷容劍一下斷了他的退路!
從這點上來說,方蕩實在是恨透了冷容劍。
呂程收回目光,將手中的酒碗放在脣邊,咕咚一聲,將酒水全都喝了下去。
這是斗酒大幕正式拉開,呂程都喝酒了,對面三個風雲齋丹士也不能再繼續發呆。
不過,風雲齋的丹士足夠無恥,最先喝酒的不是玄丹境界的李滿星,而是綠丹境界的苟殺,想必接下來第二個喝酒的是藍丹境界的徐成傑,第三個纔是李滿星。
這樣做使得呂程要喝死李滿星至少也得喝十六碗甚至是二十碗礬酒,大大的增加了李滿星的活命機率,同時也大大增加了呂程在毫無建樹的情況下喝死自己的可能。
四周的丹士們禁不住都發出一片噓聲,這噓聲可從來沒有對風雲齋的丹士發出過,這一次,圍觀的丹士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其實風雲齋中三人誰先喝都完全沒有問題,因爲這並不違反規則,但在擁有十成必勝把握的情況下,竟然還用這種手段來獲取勝利,實在是有些叫人感到不齒。
苟殺對於滿場的噓聲並不在意,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勝利,周圍的丹士們或許覺得他們必勝,但苟殺等人卻能夠感受到對面那個金丹丹士帶來的那種壓力,這種壓力來自於對方敢於挑戰他們三個,在於呂程那種輕鬆隨意,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的態度,上幽界的丹士一個個全都聰明絕頂,都是人尖兒之中的人尖兒,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輕易跑來送死?
況且,話說回來,獅子搏兔亦要用盡全力,他們自然不會給敵人一絲一毫的勝利希望。
他們要叫對面的這個瘋子毫無建樹的死去。這樣才能維護風雲齋的尊嚴。
苟殺將礬酒喝下的時候,對面的呂程已經將第二碗礬酒舉起,一口飲下。
果然風雲齋的藍丹丹士徐成傑站了出來,將碗中礬酒一飲而盡。
對面呂程依舊是不待徐成傑將礬酒喝下就開始喝第三碗礬酒,李滿星心中驚歎,但也毫不示弱的抓起礬酒灌進嘴中。
呂程一碗碗的礬酒喝起來,竟然一刻不停,就連對面的三個丹士都有些追趕不上呂程喝酒的速度,畢竟礬酒入喉就算是綠丹丹士苟殺也一樣感到相當的不好受,更別說李滿星這樣的玄丹丹士了,這種快速喝酒的方式本身就是武比,但現在被呂程搞得遠遠比武比要可怕。
這樣喝酒最大的可能就是丹士能夠比平時多喝個一碗兩碗,但文比很少有丹士會醉死,武比卻絕對能夠要了丹士的命。
因爲酒勁爆發會有一定的滯後性,文比的時候,是等酒勁全部爆發出來後再喝下一碗,這樣喝不了的就是喝不了了,很難醉死,但這種粗暴的武比,卻不同,雖然能夠比平時多喝一兩碗,但當酒勁爆發的時候,就已經一切全都無法挽回了。
最初四周的丹士還在彼此說話,揣測勝負,但當呂程一口氣喝了十二碗礬酒的時候,所有的丹士全都不說話了,這不像是在喝礬酒,這簡直就像是在喝白水,喝白水也沒有這麼猖狂的。
轉眼間呂程又喝了三碗,對面的風雲齋丹士此時忙得一塌糊塗,呂程喝酒的速度極快,對面的風雲齋丹士喝酒的速度卻慢了好幾拍,光憑速度來說,呂程一人橫挑對方三人完勝對方。
這種極速飲酒在噗通一聲中略微停頓了下。
李滿星此時栽倒在地,渾身抽搐,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着順着毛孔往外噴,轉眼間就將李滿星周圍的地面染成一片血紅,酒力在李滿星的身軀中爆炸開來,雖然沒有將李滿星的身軀炸碎,但卻叫李滿星鮮血狂噴死得極快。
這就是礬酒喝得太快的後果,當酒力爆發,一切都無法挽回。
因爲急着追趕進度,不想被呂程落下,李滿星恐怕最後都忘記自己喝了多少碗酒,他在身體尚未感覺到有什麼異樣的情況下一頭栽倒,一命嗚呼。
從呂程開始飲酒,到將李滿星喝死,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簡直可以說是風捲殘雲一樣。
四周的丹士感到自己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眼前的場面使得他們好似在逆風狂飛,驟烈的風壓撞擊得他們無法喘息,甚至連張開雙眼都費力,太快了,快得他們毫無準備,快得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想起自己押在李滿星不會死上的賭注。
李滿星旁邊的徐成傑一張臉原本因爲礬酒而變得血紅一片,但看了李滿星一眼之後,他的一張臉瞬間變白了,他開始努力回憶自己究竟喝了幾碗礬酒。
他還沒有想起自己喝了多少,對面的呂程已經將碗中的礬酒一飲而盡,他呆了呆,端着酒碗的手陡然開始抖了起來。
辛辛苦苦修行到現在,誰願意死在一碗酒上,原本徐成傑認爲呂程必死,根本就不可能使他們三個的對手,但眼前的情況實在是顛倒了他的預估!
那麼,這是第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