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精的吶喊聲中,所有的冒險者都停下手,回過頭來用異樣的目光看向祖精,有個冒險者臉上怒色瞬間升起:
“小丫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居然要我們停手?這個畜生奪去了我們二十幾個兄弟的生命啊!剛剛他們還在跟我們有說有笑……”
“是呀,死去的可是跟我們一起並肩作戰過的兄弟,你憑什麼不讓殺了它,馬上滾蛋,不然連你一起殺了……”
……
冒險者們怒了,看向祖精不再是之前的癡迷,而是充滿了嗜血的光芒……
張弛眼看要出事,馬上走了過來,一把拉住祖精的胳膊向後拖去:“這孩子腦子有毛病,別跟她一般見識,你們繼續,繼續啊……”
“你這個臭賊腦子纔有毛病呢!放開我……你們不要殺它,放開我……”祖精一邊拼死掙扎着,一邊大聲叫喊……
雙眼赤紅的冒險者們看到是張弛出面,便放過了祖精,但祖精這一鬧,換來的是冒險者們對的獅王更猛烈地攻擊。
祖精不忍心再看下去,蹲在地上無聲地哭泣着,他看向張弛的臉上有絕望,有疑惑更有深深地恨意……
此時獅王全身上下一片血肉模糊,鮮血自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向外汩汩涌動,有的地方甚至已露出了森森白骨。
冒險者終於發泄夠了,這才停下手來,這時有人拿刀想剖開獅王的胸腹,取魔核。
正一臉絕望的祖精這次真急了,她猛地衝了過去:“你們住手!獅王又不是你們捕獲的,你們憑什麼取它的魔核?”
此時老團長已經將功力恢復得差不多少了,大步走到了張弛的身邊:“謝謝你小兄弟,如此小的年紀就有了霧士級的修爲,了不起!了不起,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弓也長……”張弛一邊拉着祖精,一邊開口說道。
“小兄弟,是你救了我們的命,這只不明的靈魔獸的魔核理應歸你……”老團長倒也公道。
“團長說的不錯,魔核確實該歸弓也長兄弟所有,大家把遇難兄弟的屍首火化,動作快點……”副團長也對張弛挑起了大指,然後大聲叫道。
冒險者最崇拜的就是強者,對團長與副團長的話很服氣,於是冒險者們丟下獅王行動了起來,在遠處架起柴禾,開始焚化遇難者的屍體。
一些可以救治的重傷冒險者,便留下來,讓隨團的大夫救治,一些傷得太重的,按去死去死兵團的規矩,揮劍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清理完現場,保安兵團的冒險者紛紛向張弛表示了一番謝意,而後向休息地退了回去,現場只剩下張弛、祖精和縱橫三人。
縱橫一直用興奮地目光看着張弛,如今人走了,他也尷尬地對着張弛說道:“沒想到弓兄弟竟然身藏不露,比我這個保鏢的本領還要高強,哈哈哈哈……”
張弛不想多說什麼,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縱橫兄弟,你不會是想把那佣金還我吧……”
“啊?快看,天上有個灰雞……“縱橫一邊說着,一邊轉身跑得不見蹤影了……
祖精傷心地看着獅王,淚水又來了,她轉頭看向張弛:“可以讓我和獅王單獨呆一會兒嗎?”
張弛沒再說話,轉身離去。
祖精看着張弛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裡,她這才放下心來:“沒道理啊?媽媽說過的,成長型的靈獸、靈魔獸生命力變態頑強,難道真就這樣掛了?”
祖精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獅王的身邊查看,而後長長地發出一聲嘆息:“唉……看來真的死了……”
落寞的身影轉身離去,而就在這時,在她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哀鳴,祖精身形猛然一頓,臉上出現了驚喜之色,趕緊回過頭去……
這時,只見獅王的眼皮不停地顫抖着,而後竟然緩緩張開,接着獅王的全身也顫抖了起來……
“啊……活了……”祖精發出一聲驚呼就想撲上去。
但隨後,她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剛纔她親眼見到獅王兇性大作,直到這時,她才害怕了起來,小胸脯起伏不定。
不過,她不死心,輕聲叫道:“小……小乖……小乖?你……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的……”
“嘿嘿……是叫它不要害怕還是安慰你自己不要害怕呀?”張弛的聲音突然從祖精的身後傳來。
張弛本來已經離去,但想祖精功力被封,太不安全,就又走了回來,站在樹林裡看,正好聽到祖精的話,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纔不怕呢……”祖精聽到張弛的笑聲,心裡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回身衝着張弛揮了揮小拳頭:“臭賊,你怎麼又回來了?”
“怕你變成獸糞……”
“哼,要你管?”祖精還在嘴硬。
張弛不再說話,走過來圍着獅王轉着圈子查看:“嗯!強悍,真沒想到啊!這個傢伙居然如此頑強,傷成這樣了還捨不得死……”張弛捏着剛剛長出黑漆漆的絨毛的下巴說道。
看到張弛的樣子,祖精又緊張了起來:“臭賊,你不會再殺它一次吧……”
“這可是一隻危險的東西,有這個想法……”張弛開口說道。
“你敢……我不許你碰它……”祖精小跑着擋在張弛的身前,一臉緊張地說道。
“不敢?要不要我試試給你?”張弛的口氣不善。
可就在這時,獅王忽然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站在血水之中,雪白的長毛已經被血水染成了紅色。
獅王虛弱無力,可望向張弛的雙眼兇光閃爍,但細看之下,卻有一絲畏懼的情緒在眼中閃動,而後它轉頭向祖精看去,眼中頓時變得一片柔和與依賴之情。
“呀!小乖喜歡我……”祖精一臉驚喜,但她可沒敢靠近雪獅王。
雪獅王似乎聽懂了祖精的話,對着她大點其頭,柔順得像一隻小貓咪……
“天哪……它竟然能聽懂我的話,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祖精瞬間歡呼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