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弛的話後,臺上臺下又是一驚呼之聲:“怎麼可能,玄先生的對會不是無對之對嗎?”
“不可能,絕對是無對之對,沒法子對呀!”
“連屈太師都說過,這是無對之對了!”
……
不要說觀衆與考官的議論之聲,聽了張弛的話後,連屈子房太師、浩然皇帝以及古幽蘭公主都直搖頭。
他們覺得張弛說出這樣的話來太過孟浪了,這真的是無對之對,怎麼可能對得出來呢?如果對不起來,這場張弛可就敗了。
此時的玄黃使聽了張弛的話後,心裡大笑:“小子,話可不是亂說的,我看你怎麼收這個場。”
“張兄弟大才人人所見,不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既然張兄弟說能對,那玄某倒有個主意。
如果張兄弟能對得上在下這幅無對之對的話,在下轉身就走,駙馬之位,玄某也不配再爭,拱手相讓就是了。
而如果張兄弟對不出來,或是對出來的讓衆人不服的話,那說不得張兄弟就馬上離開此處,不要與玄某爭奪這駙馬之位你看可好?”
聽了玄黃使的話後,古幽蘭公主嚇得噌的一聲便站了起來,而衆考官心裡也埋怨張弛孟浪,如今讓人抓住了把柄,看他如何收場吧!
可是張弛接下來說出的話更讓衆人大吃一驚。
“嘿嘿……玄兄弟言重了,這幅對呢!張某一定會能給你對出,而且會讓大家心服認可。
但是在下可不想你就此離去而使張某少了一個對手,因爲在下還沒有請教過玄兄的武功呢。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既然玄兄弟有這樣的要求,那不如改一改。
如果在下對不出來,張某轉身離去,如果對得出來,我們這關就算過去,直接進行下面的武擂你看可好?”
聽了張弛的話後,玄黃使哪裡還有不肯的道理。
“既然張弛兄弟如此大度,那玄某哪有不從命之禮呢?下面請張兄弟對來就是了。”
“好,你聽着,這三光日月星爲上聯,我這下聯就對:‘四詩風雅頌’你看可好?”
張弛的語音剛落,一時之間,臺上臺下的文士們立時恍然大悟起來,紛紛拍手叫起好來。
就連古幽蘭公主都馬上一臉沉穩地坐了下來,心中已經樂開了花,而太師更是激動得淚水都流了下來。
“唉呀呀!還虧了老夫讀了一輩子的四書五經,怎麼連這個都沒有想到呢?一語中地,一語中地呀,高!果然是高,恐怕是除此一對,再無旁對可對了!”
“是呀,真是太妙了,妙得緊吶,只此一對,只此一對呀!”
……
就在衆人激動不已之時,在東側的彩山殿上,一名將軍全身浴血,慌慌張張地闖了上來,撲通一聲跪拜下去,向浩然大帝秘奏着什麼。
浩然大帝聞言,臉色一變,但他還是擺了擺手命將軍退下。
擂臺之上,玄黃使被張弛給嚇了一跳:“張兄弟果然好文才,想來張兄弟也只此一對了吧!”
聽了玄黃使的話後,屈太師、浩然帝皇帝與古幽蘭公主心裡一動:“看起來這玄黃使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他還在引張弛上鉤!”
而張弛聽了之後開口說道:“好吧,既然玄兄弟意猶未盡,那張某便再送一對給玄兄弟,不過只再說一個下聯,因爲我們還要武比。”
“好,你說!”此時玄黃使還真不相信張弛能再對出一個下聯來,不僅是他,就連其它人都不相信。
“好吧,再送你一聯,這一聯是:‘六脈寸關尺’”。
張弛話音落下,這次全場都安靜了下來,眼光都如同看神一般看向張弛。
玄黃使此時心中暗叫不好,他怎麼也沒想到,張弛在文學方面達到如此程度,因此馬上開口笑道:
“張弛兄果然好學問,好,好好好好,既然文比結束,那就依張弛兄弟的話,我們馬上進行武比。”
“武比暫停,請屈太師與兩位選手入彩山殿見駕!”
就在屈太師準備兩人的武比之時,黃文官突然傳下聖旨。
屈太師馬上帶着張弛與玄黃使登彩山殿,來見浩然大帝。
三人覲見,向上見禮過後,張弛偷眼向上觀看,浩然大帝相貌尊嚴,龍威甚重,而公主古幽蘭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張弛。
雖然貴爲公主,未來的九五女皇,可如今也做了小兒女態,對張弛頻頻眉目傳情。
張弛仔細辨認了一翻之後,臉上竟然動容了起來,上面的九公主分明就是古幽蘭無疑。
張弛陷入這片無神的世界,雖然神力神禁,甚至連世界都無法動用,可是以他活了幾個文明史的大能,認一個人還是不會錯的。
不過有一點張弛可以肯定,古幽蘭是重生過的,並非本來的古幽蘭,不過人無論怎樣轉生,她的神魂不會改變。
同時,張弛也探查出來,古幽蘭前生記憶已失,雖然一見到他就別於其它人,這都是前世今生的緣分在作怪使然。
浩然大帝舉龍目向下觀看,見張弛與玄黃使都是一表人才,竟然個個愛惜,一臉滿意之色。
“陛下,武舉尚未進行,不知相召所爲何事?”屈太師拱手相問道。
“太師,剛剛梵將來報,浩然北地妖怪作祟,梵城之地全被禍及,梵城軍民齊抗妖邪,可最終死傷慘重,所以朕打算派人前往梵城驅魔降妖,還天下一片清平。
而此時正值選招駙馬之際,恰又是武比之期,正遇此事,所以朕打算把武比的方式改一改。
就派張弛與玄黃使帶兵前往北部降妖,誰能平定梵城之亂,便爲我浩然帝國之駙馬,不知太師意下如何?”
聽了浩然大帝的話後,屈太師勃然大怒:“陛下,我浩然帝國正氣沖天,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哪裡來的妖精邪物?
我看這定然是有人從中作亂,假借那子烏虛有之名,請陛下謹言慎行纔是。”
聽了屈太師正義凜然之詞,浩然大帝面有愧色,竟微微點頭:“太師所言甚是,不過無論是妖邪作祟還是別有用心之人而爲,此事還請太師拿個主意。”
聽了浩然大帝之言,屈太師臉色這纔有所好轉,一時開口說道:“依爲臣之見,陛下之計甚是,就命兩位待選駙馬率兵前往梵城。
而老臣也隨軍而往,藉此來決出駙馬的最後人選,不過,依老臣看來,無論他兩人最後誰人勝出,另一人也堪大用,請陛下示下。”
“好,屈太師,朕就命你爲監軍,藉此事擇出駙馬的最後人選,而落敗者可由太師裁度任用。”
“是,陛下。”
三日之後。
京師浩然皇城郊外校軍場。
以太師屈子房爲監軍,公主隨行之下,張弛與玄黃使各率領三萬金甲軍趕往梵城。
張弛與玄黃使兩路大軍分開行動,因爲太師屈子房是文官,不慣鞍馬,所以行動十分緩慢。
玄黃使對太師十分恭敬,所以決定與太師緩兵向梵城行進,並一路打探梵城消息。
兵貴於神速,本來太師怕玄黃使貽誤軍機,所以要獨自帶人緩行,可玄黃使卻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勝。’所以保護着太師一路緩行。
而公主古幽蘭卻是不同,她本身就是武將加身,修爲了得,所以直接進入張弛的軍中,與張弛急行軍向軍前而來。
這樣一來,兩軍出京師不足兩日,距離就被完全拉開,張弛一臉冷笑:
“玄黃使,你打什麼主意我還不清楚嗎?哼,我倒要看看,你倒底能不能奪了這大浩然帝國。”
張弛帶軍一路急行,並不時派出探馬打探着前方的消息,一天天靠近大浩然帝國的北部重鎮梵城。
在一路之上,公主曾經多次召見過張弛,以圖示好,而張弛也通過幾次與古幽蘭的接受,徹底查控明白,九公主果然是古幽蘭轉世而來。
不過,古幽蘭把前生的一切都已忘記了,如今的古幽蘭是一個全新的九公主,一身皇氣。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我能說,生靈是不滅的嗎?”張弛對天地意志的理解的角度開始發生變化。
這種變化是以前任何一名主神都無法想象的,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向這個方向想象的。
在張弛的大軍愈行愈遠,漸漸向大浩然北部邊境靠近之時,玄黃使的部隊卻越行越慢,每天行軍不足二個時辰,而且以休息爲主。
這六天之中,玄黃使行軍不多,但動作不少,三萬大軍六個軍團中,上至軍團的統帥,下至十夫長都被換過。
同時,太師府的家將與玄黃使走動越來越密切了。
六天的行軍,也只行出不到一天的路程,而就在第六天的時候,屈太師竟然病倒了。
屈老爺子是一病不起,面容憔悴,牙關緊咬,進氣多出氣少,軍醫竟束手無策,老爺子眼看就不行了。
這場病來得十分突然,這下可把衆將嚇壞了。
畢竟屈老爺子是朝中重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是帝國與浩然大帝倚仗的人物。
玄黃使做爲軍中主帥立即決定,他放棄駙馬的爭奪,護送太師歸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