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行走於這片陌生的世界中,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審視着這片世界。
“神?屁!神是什麼東西?在老子面前,神連卵都不是!”
“媽的,神?你見過?都是統制者愚弄百姓的工具。”
“迷信,都是迷信。”
“信神?媽的,如果有神,老子也不會被冤枉到家破人亡都沒人理的程度。”
“我不信神!”
“神?那是什麼?”
……
進入這片世界之後,張弛一邊尋找着玄黃使的下落,一邊聽着到的是褻瀆神靈的聲音。
這是一片無神的世界,沒人相信有神靈的存在,有的只是對神靈的中傷與褻瀆。
直到這時,張弛才猛然明白過來,他們這些神人到了無神的世界之中,法力神通與法則都將失效,神將不神而變成了一個強壯的普通人了。
這是一個以儒學立國的世界,各個國度都在努力發展文化和生產。
雖然生產力十分落後,處於手工業發展階段,可各個國家都將神靈、鬼怪之說列爲異端,是一個真正的無神論國家。
張弛對這片文明世界越來越好奇了,無神?無妖?無鬼?無怪?怎麼可能?無論是神、妖、鬼、怪,都是生靈的一種。
只要有人類,妖魔鬼怪神就會伴生出來,這片世界難道真的就只存在着人而沒有別的?
因爲這裡是無神論的國度,因此,這片世界之中連修練所用的氣體都沒有,只有單純的空氣。
因此,張弛與玄黃使進入到這裡之後,算是被困在這裡,說白了,就是這片世界可以囚禁神靈,想飛?門都沒有,更遑論破碎虛空離開這裡了。
至於利用大能穿越古今,通過時間長河返回宇宙?那就更不用想了,在這裡,哪裡還有大能存在?
如果他們想離開這裡,除非生靈開始有信仰,信仰他們,他們纔會重新獲得神力,離開這裡。
正是因爲如此,張弛反倒不急着去追蹤玄黃使了,想要讓一個無論神的國度改變他們的信仰,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此,張弛開始駐足下來,試着融合進這片世界的社會之中。
“妖怪?開什麼玩笑?這片世界從沒有這種東西。”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一臉鄙視地看着張弛說道。
“鬼?什麼是鬼?笑話,真的有鬼人還用怕死嗎?反正死了也能存在,如果有鬼,那就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沒有!”一個快死的人說道。
……
張弛算是白費心機了,這片世界真的從來沒有妖魔妖怪現世過,這是一片純粹的人類世界。
不過經過張弛的不懈努力,他還是有收穫的,比如說這個世界有習武之人。
有習武之人?既然有習武之人,那說不定就可以尋找到離開的辦法,同時,既然自己在尋找離開的辦法,玄黃使恐怕也正在尋找。
現在,想找到玄黃使,也只能從這些習武之人所在之地下手了。
因此,張弛經過仔細打聽之後,這些習武之人都生活在一些書院之中,這些書院就類似於天宿大陸的學院這樣的組織。
因爲儒陸重文輕開,所以這裡的書院以學文爲主,學武爲輔,其它的還有什麼琴棋書畫學科,之後纔是武學中的弓馬騎射與兵法的學科。
張弛仔細地打聽了一翻,這片叫做儒陸的世界中書院縱橫,遍佈天下各地,數不勝數。
不過,儒陸中,有名氣的書院不多,就那麼幾家,其中,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家有名書院叫做浩然書院。
這家書院不僅名揚天下,文科第一,而且武科竟然也排進了儒陸的前三。
而且,最近幾天,浩然書院正有大事發生,浩然帝國的公主將於浩然書院招親,想選一位文治武功天下第一的駙馬。
浩然帝國公主美名動於天下,而且小小年紀就是一位武學大家,更兼浩然帝國的大帝只有一女。
一但被招爲駙馬,將來必成爲一國之君,因此,天下名士從四面八方紛踏而至,是儒陸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世。
聽到這個消息這後,張弛自不會放過,同時,他相信,不出意外的話,玄黃使也該出現在那裡。
因此,張弛整頓裝束,尋找路徑,出得城來,直奔浩然書院而去。
浩然書院位於平湖之後,平湖是浩然帝國八勝之一,是儒陸的旅遊生地。
平湖之廣,其大如海,古有平海之稱,但因終是大湖,故後人改稱爲平湖。
嗚嗚咽咽……
張弛化身成了一位蹁蹁佳公子,腳踏輕舟,橫簫驅船,在高天日麗之下,行進于波瀾不驚的湖面之上。
陽春三天,草長鶯飛,正是踏春的好時節。
湖面之上平靜無波,舳艫、畫舫、彩繪樓船泛波湖上齊齊向湖心駛去,其中多是才子佳人、江湖豪客、達官貴人、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
這些人一臉亢奮之色,如同吃了興奮濟一般,催促着船工手下,如賽龍舟一般駛向湖心處。
而在平湖中心的湖面之上,早已搭建起了一處巨型平臺,彷彿一片陸地大島置於湖水之中。
在人造大島上,一座巨大的擂臺高高聳立,掩映在湖光山色之間。
擂臺露天搭建,兩根巨大的朱漆彩繪的臺柱上有一幅對聯。
上聯是:“文冠天下興社稷”。
下聯書:“武動乾坤可安邦”。
橫批書:“奉旨招親”
在巨大的平臺上設有東西綵棚,東爲彩山殿,西爲標名掛號綵棚,在湖心島前已經放出了皇榜告示,上面蓋着龍文玉璽國寶大印。
放告的內容是浩然帝國公主設擂招親的內容。
大致的意思是說,浩然帝國公主年已及笈,才貌無雙,大浩皇帝敕令於某年某月某日於浩然帝國平湖中央設文武擂選取駙馬。
參選者文要冠絕天下,武應天下無雙者方可被參選駙馬,也就是說要文武全才者纔可。
辦法是先設文擂,再設武擂,文擂決出前二名,而後進入武擂,文擂前二名在武擂的比拼之中淘汰一人,而後接受全天下武者的挑戰。
如果守擂三日期滿,橫掃天下者方爲駙馬,如果敗北,此次招親就此做罷,以待他年之期,參選資格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均可參加云云……
如今已經是日上三竿,東方彩山殿上,浩然帝國國王與公主及陪王伴駕的文武大臣均已登臺落座。
西方標名掛號的綵棚之中,當朝太師也已經放告坐定,平湖皇家擂臺之下,三裡之外早已經被浩然帝國水軍控制起來。
凡來與擂的選手,在規定的水域之內,船隻早已經排列有序。
而觀擂的觀衆只能進入東西兩側水域。中間空出,留一條寬闊的水道直達擂臺之前。
如今平湖上一切準備就緒,當太師請示過浩然帝國陛下,宣佈文擂開始之時,只見天色突然一陣大光明傳來,彩光萬里。
接着,在平靜的湖面之上,突然一聲悠揚的簫聲從天邊若隱若現地響起。
隨着簫聲起處,只見一隻古色古香的小船,悠然從水天相接之處的天邊駛了過來。
船上一位神仙般的佳公子身着白色孺衫,散發披於肩後,傲立於船頭。
手持竹簫如神人臨世一般,向着擂臺處駛來,初時還在遠方,只是眨眼的間,小船便已經到了衆人一望之地。
這個年輕文生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恰懸膽、脣似塗朱、牙排碎玉。
真是比花像花,比玉似玉,有如宋玉重新又如潘安臨世,令人看了無不拍手叫絕。
張弛見前方船隻整整齊齊向擂臺聚攏而去,自然以簫聲驅動小舟一路向前行來。
張弛的出現,立時引起了平湖上所有人的注意,齊齊向着張弛看來。
張弛驅船順着水道直接向着湖心擂臺之下而來,此時早有幾艘皇家水軍戰船衝了出來,將張弛攔下。
“什麼人?馬上退出水道,比賽還沒有正式開始,馬上退出水道……”從一艘戰船之上,一名水軍將軍持戟立於船頭,高聲對着張弛喝道。
“什麼比賽?”張弛將簫聲止住,住了船,負手而立開口問道。
“什麼比賽?難道你不是爲了公主招親而來的嗎?”官船上的將軍聽了張弛的話後也是一愣,開口問道。
張弛聽了這位將軍的話後微微點頭,剛想轉頭離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湖心平臺東看臺的彩山殿上,一位鳳冠霞帔的可人兒站起身來。在彩山殿前向外探出身來,正與張弛四目相對。
紅袍公主打扮的少女見了張弛之後,眼中一片迷茫之色傳來,臉上變化不停,而張弛卻全身一顫:“古幽蘭?真的是古幽蘭老師?”
“如果只是路過,想看熱鬧的,請到觀衆水域之中,如果想參加比賽,請進入到參賽選手船隊之中等待,如果連比賽都不想,那就請馬上離開這裡。”
此時船頭之上立着的那位將軍已經開始下了逐客令,其實也就是今天這種場合,這些水軍纔對張弛如此客氣一些。
因爲誰能保證這小子就不是駙馬呢?而且這小子一看就是一個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