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陌在牀上大約躺了半個小時,一聲輕微的開門聲忽然響起。
黑暗中,他悄然勾起了脣角,彎起的弧度卻泛着一抹冷戾。
韓雅馨摸索着走到牀邊,試探性的喊了兩聲:“葉哥哥?葉哥哥?”
半天都沒有聽到那個男人應聲,空氣中只縈繞着一抹均勻呼吸聲,她微微的舒了口氣。
雖然知道安眠藥這種東西吃多了不好,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如果可以,她真想帶着他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徹底的躲開張洵的糾纏。
蹲下身,她伏在牀邊,藉着月光細細的打量着牀上睡得深沉的男人。
月光下,那張完美的輪廓,深邃的五官,怎麼看都看不夠。
她擡起手,像很多時候一樣,凝白柔軟的指尖劃過他的眉眼,劃過他高挺的鼻樑,最後落在他的脣上細細的摩挲。
良久,她湊上去小心翼翼的吻上他的脣……
在他清醒的時候,他對她只有牴觸,想要跟他更親近一點,便也只能趁着這個時候。
韓雅馨細細的吻着他的脣瓣,帶着一絲迷戀和柔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放開了他的脣,溫柔的摩挲着他的臉頰,低聲道:“葉哥哥,再等等,等我們離開這裡就好了,等我們離開這裡,我就再也不餵你吃那種東西了。”
她說完便站起身,不一會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便是關門的聲音。
與此同時,葉陌瞬間睜開了眼睛,眸中閃着一抹駭人的冷光,擡手幾乎是厭惡的擦着自己的脣。
半響,他起身換好外出的衣服,然後走到窗邊,果然看到那個女人走出了屋子,朝着院子裡的車輛走去。
來不及多想,他慌忙轉身衝出了房間。
衝出大門,韓雅馨已經開車離開了,院子裡還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是前幾天韓雅馨配給他的,因爲他經常徒步走很遠,韓雅馨心疼他,就給他配了輛車,不過,鑰匙雖然在手上,卻一次也沒開過。
慌忙坐上車,開出院子的時候,隱隱可見韓雅馨的車子正朝着右邊的車道拐去。他不由得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因爲還不是太晚,車道上有不少車輛,這樣跟着韓雅馨也很難發覺,更何況韓雅馨一直以爲他還在房間裡睡覺。
一路跟着,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韓雅馨的車忽然在一座三層高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因爲這一代是別墅區,道路上的車輛很少,葉陌不敢靠得太近。隔着百來米,看見韓雅馨下了車往別墅裡走去。
等了五分鐘,葉陌直接下車朝着那座別墅走去,他不敢把車子開過去,畢竟車子太過招搖了。
別墅的院門沒鎖,只是虛掩着,大概就是爲了等韓雅馨的到來吧,葉陌心中暗暗的想。
輕輕的推開院門,他快速的閃了進去。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座別墅應該是張洵的。韓雅馨說張洵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背景很複雜,那麼這座別墅周圍不可能沒有保鏢。
院子裡亮着清冷的路燈,葉陌躲在一顆大樹下擡眸謹慎的環視了一圈。
奇怪的是,整個院子裡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保鏢。
他的眉間不禁躍過一抹疑惑,難道張洵根本就不喜歡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保鏢,還是他那些保鏢和兄弟都住在屋子裡?
來不及想那麼多,他腳步輕緩的朝着大門走去,。
跟那院門一樣,大門也沒有鎖,微微的開着一條縫隙,透出了些許燈光。
擔心客廳裡有人,他不敢貿然進去。
隱在門外仔細的聽着屋子裡的響動,然而等了好幾分鐘,屋子裡除了雜亂的呼吸聲和呼嚕聲,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的說話聲傳出來。
他不禁蹙了蹙眉,看來客廳裡的人不止一兩個,可是爲什麼沒人說話,難道全都睡着了。可是沒道理啊,韓雅馨不是剛剛纔進去麼。
心中滿是疑惑,他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了一些,客廳裡很亮,放眼望去,地上一片狼藉,酒瓶還有衣衫,絲襪都散落了一地。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靡亂的氣息。
再往沙發上看去,眉間不由得閃過一抹厭惡。
碩大的沙發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幾個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個個都衣冠不整,有的還保持着那種不雅的姿勢睡得香甜。
茶几上是菸酒,還有一些不堪入目的不雅用品等等,狼藉中透着都是靡亂的氣息,多看一眼都令人作嘔。
難道韓雅馨進去了半天也沒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那些人縱慾過後,儼然都已經睡死了。
這些男人要麼是張洵的手下,要麼是張洵的狐朋好友,不過在屋子裡這般玩法,也足以見得那張洵確實是個變態,難怪韓雅馨會怕那個男人。
見客廳裡沒有韓雅馨跟張洵的身影,他不禁往樓梯口望了望,樓梯口處散落着幾件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不過那女士的外衣他倒是認得,見韓雅馨穿過。
看來韓雅馨跟那個男人是去了樓上。
快速的閃身進屋,輕手輕腳的往樓梯口處走去,好在這地上都鋪了厚厚的地毯,走在地上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響。
順利的上了二樓,走廊上的燈都是亮的。地毯上散落着男人的襯衣和領帶,還有女人的內衣內褲和絲襪。
葉陌心中冷笑,那兩人還真是迫不及待。
他擡眸看着走廊上的幾個房間,一眼望去,門好像都是關着的。正猜測着他們會在哪個房間,忽然一聲女人的尖叫聲猛的響起,伴隨着男人近乎變態的笑聲。
他的心沉了沉,小心翼翼的朝着發出聲音的那個房間走去。
走到房門口時,他才發現門並沒有關上,也是掩着的,難怪裡面的聲音能那麼清晰的透出來。
他在門口站定,仔細的聽着裡面的動靜。
除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尖叫不斷的傳出來之外,還伴隨着一些羞於入耳的聲音。
光是聽着這些羞人的聲音,都能讓人聯想到裡面的人都在幹些什麼。
想到在客廳茶几上看到的那些東西,葉陌的心裡不禁唏噓了一下,原來張洵那個男人好這口。
“啊……輕點……”
韓雅馨的尖叫聲再次傳了出來,痛苦中又隱隱帶着一抹爽快。
張洵惡狠狠的聲音同時響起:“怎麼樣,葉陌那個小白臉有沒有讓你這麼爽過?嗯?”
躲在門外偷聽的葉陌一臉黑沉。
小白臉?這說的是他自己吧。張洵那個男人他見過,陰陰柔柔的,與他比起來,似乎“小白臉”這個稱呼更適合他自己吧。
又聽了幾分鐘,都是那種羞人的歡愛聲,間或夾雜着韓雅馨的尖叫聲和求饒聲,還有張洵那不堪入耳的謾罵聲。
葉陌的眉間漸漸浮起一抹不耐和厭煩。
辛辛苦苦的跟來一場,不會只聽到這兩人的歡愛聲吧。那韓雅馨大半夜的跑過來,不會只是跟張洵做這種事情吧,難道他們都不會提及以前的事情嗎?
葉陌正猶豫着還要不要繼續聽下去,裡面的歡愛聲終於停了下來,只餘那兩人深重的喘息聲。大概是已經完事了。
因爲門雖然是掩着的,但是那絲縫隙很小很小,葉陌躲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景,所以他只能聚精會神的聽着裡面的響動,要是一有不對勁,也好及時逃跑。
裡面的兩個人似乎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只有喘息聲不斷的傳出來。
過了一會,有人說話了,是韓雅馨的聲音。
韓雅馨的聲音有點沙啞,估計是剛剛叫破了嗓子。
她說:“這麼多次了,你夠了沒有?”
張洵的聲音中夾雜着一股邪惡的笑,只聽他說:“寶貝,你的技術這麼好,身子又柔軟,每次都讓我欲罷不能,所以,哪能夠呢?”
葉陌的心裡有點煩躁,不太想聽他們的情話,但是爲了能聽到一點有用的東西,他只好耐着性子仔細的聽着。同時也將手機裡的錄音功能翻了出來,想着只要他們說出了他想知道的東西,那麼他便馬上錄下來。
只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些發虛,畢竟他也只是猜測這兩人跟方雨菲受傷的事情有關。如果今晚得不到驗證,下次不知道還有什麼機會,總不能每天過來聽這種牆角吧。
將這兩人私自抓起來也行不通。他現在這個辦法也只能算是最笨卻又是唯一的辦法吧。
能聽到他想驗證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如果聽不到,那他的猜測還是得不到驗證,想想都有些煩躁。
恍神的瞬間,他的背脊忽然挺直,仔細的聽着裡面的說話聲,同時手也按下了錄音功能的開始鍵。
“別忘了,我幫你的可都是殺人犯法的勾當,讓我玩幾次也算是便宜你了,你還不情願。”
“你還好意思說是殺人犯法的勾當,結果呢,讓你殺一個,沒殺成,讓你殺另外一個,你還是沒殺成。”韓雅馨的聲音帶着一絲埋怨和怒氣,“當初還以爲你多有能耐,結果連兩個女人都殺不了。我韓雅馨讓你玩了這麼多次,說起來還真算虧了。”
張洵似乎是被氣到了,那種啪啪聲又響了起來。
韓雅馨忽的叫了幾聲,好似豁出去了一般,尖叫着嘶吼:“張洵,你就是個變態,你幫我的事情,哪一件做得漂亮了,你就知道掠奪我的身體,你就是個變態……”
“老子哪件事沒給你做好。啊?”張洵似乎發狠了,又聽到韓雅馨的幾聲尖叫,緊接着是張洵惡狠狠的聲音,“就說第一件事吧,你要我綁架唐思瑜那個女人,讓幾個壯漢去強暴她,我難道沒做好嗎?只不過很快有人來救她罷了,這也能怪我沒做好,要不是我幫你做,你估計綁都綁不了她。”
“啊……輕……點……”
韓雅馨的幾聲尖叫過後,又是張洵憤憤的聲音,好似這韓雅馨的那幾句話真的惹怒了他。
張洵說:“就說這第二件事吧,難道沒給你辦漂亮嗎?那時候不是所有人都以爲那唐思瑜是打傷方雨菲的兇手嗎?那姓方的夫婦不也如你所願的要至那唐思瑜於死地嗎?”
“可……可你還是沒有弄死那方雨菲……”韓雅馨艱難的出聲,聲音壓抑着歡愉。
“媽的,那女人現在成了植物人,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況且當時老子手下的人是拿着磚頭狠狠的照着她的腦袋拍下去的,流了那麼多血,老子當時真以爲她死定了,哪曉得她那麼命大,居然還懸着一口氣,早知道多補兩刀就好了。”張洵說道最後似乎還懊悔起來。
站在門外的葉陌暗自收緊了手,眸中泛着猩紅的戾氣。
真的是這兩人。磚頭狠狠的拍在腦袋上,方雨菲還懸着一口氣,真的算是老天的眷顧了。
“你個變態……啊……”韓雅馨開始哭泣的求饒,可是那張洵似乎沒有放過她,她最後好像受不了了,沒頭沒腦的嘶吼,“滾開,下去……你連唐思瑜都沒有殺死,你憑什麼要我給你玩弄,我最大的仇人是唐思瑜,可是你看現在,唐思瑜還不是活得好好的,甚至連當時肚子裡的那個孽種都生了下來。這就是你爲我做的事情?說你一件事都沒做好,還真是沒冤枉你。”
“媽的,是她自己命大,賴我身上做什麼。”張洵氣憤的低吼,又說道,“要是換了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還不是粉身碎骨了,只能說唐思瑜那個女人命大。”
“呵?自己沒本事殺了那兩個女人,就說那兩個女人命大,你可真不要臉。”韓雅馨諷笑。
張洵似乎徹底的發怒了,那種聲音格外的響,隨即響起的是韓雅馨的嘶聲尖叫和壓抑的哭泣咒罵。
“不要臉,變態……不要臉……”
“媽的,臭婊子,別說老子事情沒做漂亮,要不是老子幫你,誰還肯幫你做那些殺人犯法的勾當。就說你去僱人做這些事情吧,你能保證自己的把柄不會被那些人抓住,恐怕到最後,他們要的還不止是你的身子。”頓了頓,又罵,“臭婊子,老子讓你爽了你還嫌這嫌那,信不信老子把你賞給老子的那些兄弟。”
韓雅馨似乎被這句話嚇到了,半天沒有出聲。
葉陌關了錄音功能,心想再聽下去估計也不會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還不如趕緊離開。
他將手機放進口袋,正轉身的時候,一聲驚叫聲猛的從樓梯口處傳來。
葉陌心頭一沉,只見兩個衣冠不整的人正站在樓梯口,一男一女,男人呆愣着,女人遮掩着自己的身子,發了瘋的尖叫。
葉陌心中暗叫不妙,飛快的朝着樓梯口處衝去。
那兩人衣衫半露,大概是準備回房間歡愛,身上也沒帶什麼武器。葉陌衝過去的時候,他們還下意識的往旁邊躲。
“媽的,叫什麼叫?”
後面響起了張洵暴躁的吼聲,葉陌心頭一顫,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樓下衝。
那女人看着張洵,顫抖着聲音說道:“有人,屋子裡有陌生人。”
“是個身形挺拔的男人。”旁邊的男人接了一句。
好在客廳裡的那些人睡得死沉,葉陌衝下樓梯,飛快的往門外衝。
聽着這一男一女的話,張洵瞬間危險的眯了眯眸,快速的轉身回了房間,韓雅馨裹着毯子不安的問他:“那個闖進來的男人是誰?”
“你說呢?”張洵冷笑了一聲,飛快的從牀頭櫃裡拿出短槍,然後一個箭步衝到了窗口。
一抹頎長的身影正往門外衝,張洵眸色一冷,對準那抹身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連開幾槍。
韓雅馨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慌忙爬下牀,抱着他的手臂哭喊:“別開槍,那個人也許是葉陌,別開槍啊。”
“媽的。”張洵一把甩開她,怒吼,“你回想一下剛剛我們都說了什麼,要是被那個男人聽到,我們兩個可都完了。”
韓雅馨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毯子滑到腰間,露出滿是青紫淤痕的上半身。
那剛上來的男人在門外眼睛都看直了,可是韓雅馨像是沒瞧見他一樣,又或者瞧見了,只是沒多餘的精力去理會。
眼看着快要跑出院子,一陣劇痛猛的從腿上傳來,葉陌不禁悶哼了一聲,整個人差點狼狽的栽倒在地。
顯然樓上有人在開槍,而且還連開了幾槍,好在他的腿只中了一槍。
只是情況危急,容不得他又任何的分神,他掙扎着站起來,艱難的往院門外跑,就差幾步了。
張洵幾乎是猩紅了眼,照着那抹身影胡亂的開槍,想着這麼多槍了,總能打中一兩槍。
再次響起的槍聲瞬間拉回了韓雅馨的思緒,她什麼也顧不上了,從地上爬起來,抱着張洵握槍的手臂,哭喊:“不要殺他,不要殺他,就算他聽見了又能怎麼樣,警察也不一定會去相信他,求求你,不要殺他……”
“媽的,滾開……”張洵再次掃開韓雅馨,再擡手開槍時,那抹頎長的身影已經不見蹤影。
一抹滔天的怒氣瞬間在眸中翻涌,他轉身,黑乎乎的槍口直直的指着韓雅馨,嘶吼:“你媽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讓那個男人逃了,你我兩人的人生都得毀了,你知不知道?”
韓雅馨渾身顫抖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樣,哆嗦着脣瓣說道:“就算他聽見了,警察也不一定會相信他的。”
說來說去,還是重複着這一句,像是說給張洵聽,又像是安慰自己。
張洵冷笑:“那如果他將我們的對話錄了下來呢。”
韓雅馨渾身一顫,半響,機械的搖頭:“不,不會的,不會的……”
張洵暴戾的往旁邊的花瓶踹了一腳,花瓶頓時碎成了無碎片。
他掐着韓雅馨纖細的脖子,低吼:“蠢女人,你自己想想,如果他將我們的對話錄了下來,並交給了警方,我們將會有怎樣的下場?”
韓雅馨一直抖着,滑膩的肌膚上都泛起了細小的疙瘩。
張洵森森的笑道:“你現在是人人追捧的國際巨星,可如果那個男人將我們的那段對話呈給了警方,然後警方再公諸於衆,你猜猜,那些追捧你的粉絲又會怎麼看你,別忘了……”他說着,邪惡的大手在她的胸上揩了一把,冷笑,“你剛剛叫得那麼大聲,那麼淫蕩,如果他真的錄了下來,你認爲你還有什麼形象嗎?”
韓雅馨渾身顫抖,整個人好似掉入了冰窟。
是啊,如果那個男人真的錄下了他們剛剛的那段對話,那麼其中夾雜着的那些羞人的聲音肯定也錄了進去,如果那段對話公諸於衆,她不僅成了傷害方雨菲的幕後兇手,她還會被曾經追捧她的那些人看做是淫蕩的妓女。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難道她的這一生就這麼毀了麼,她該怎麼辦?”
可是她想不通,葉陌明明喝下了那杯放有安眠藥的牛奶,兩顆的藥量足夠他沉沉的睡到第二天中午,可是他爲什麼還會跟蹤她來到這裡。
腦袋中忽然閃過一張畫面,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難道……難道是今天白天買衣服的時候?難怪他會去藥店,她放在枕頭下面的安眠藥肯定被那個男人給換了。
想到這裡,她的胸腔劇烈的起伏。
原來那個男人早就恢復了記憶,他故意留在她的身邊,原來就是爲了查清方雨菲的案子。
好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
韓雅馨的眸中頓時閃現出濃濃的恨意,她掏心掏肺的對那個男人,弄到如今的地步,甚至招惹上張洵那個惡魔,也都是因爲他,可是那個男人竟然如此的算計她。
見韓雅馨臉色慘白,張洵冷冷的笑道:“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了?那剛剛你又在做什麼?”
韓雅馨擡眸看着張洵,悲慼的嘶吼:“殺了他,幫我殺了那個男人。嗚……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我要他痛不欲生。”頓了頓,猩紅的眸中浮起一抹排山倒海的恨意,“不,我要殺了唐思瑜,我要殺了他們的孩子,我要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當中。”
張洵皺了皺眉,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低吼:“收起你那些妒忌心,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趁那個男人將證據交到警方手裡之前,馬上解決了那個男人。”
韓雅馨的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卻沒有再爲葉陌說話。
那個男人都這樣對她了,她還能對那個男人抱有什麼樣的幻想。
張洵隨意的披了件睡袍,正準備下去找人手去追那個男人的時候,忽然瞧見門口站着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地上不着寸縷的韓雅馨。
陰柔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戾氣,他幾步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陰森森的笑道:“怎麼,想上她?”
聽到聲音,韓雅馨渾身一抖,臉色恐懼的看着門口的那個男人。
雖然她的身子已經髒成了這樣,可也不是隨便那個男人就能睡的,再怎麼說她也是國際巨星,在人前是光鮮亮麗的,怎麼能隨便被哪個男人糟蹋。
可是她現在在張洵這裡,只要張洵的一句話,那些垂涎她已久的男人還不是餓狼撲食的撲上來。
她撿起地上的毯子裹着身子,視線落在張洵的背影上,心裡又驚又怕,那個男人會任由他的手下糟蹋她嗎?
聽到張洵的問話,那男人瞬間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衝張洵笑道:“老大,那不是你的女人嗎?”
Wωω● тт kΛn● co “我只問你……”張洵盯着他,陰柔的臉上是讓人膽戰心驚的笑容,“你想上她嗎?”
那男人舔了舔脣,心裡有些不安,又有些刺激,雖然眼前老大的表情怪怪的,有點陰森,可是那個女人怎麼說也是國際巨星,而且身材還那麼的……那麼的……要是能爽一把,他這一生也無憾了,真應了那句古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美妙身體,一股熱血直衝腦勺,男人討好的問:“老大,可以嗎?”
張洵勾脣一笑,笑得特別的怪異,說道:“你想的話,當然可以,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韓雅馨徹底的怕了。裹着毯子跑過來,抓着張洵的手臂,驚慌得語無倫次:“不可以,再怎麼說我也是媒體追捧的國際巨星,怎麼能隨便被哪個男人糟蹋,不可以,求求你張洵,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我一定會伺候好你,求求你不要讓他們來糟蹋我,求求你……”
張洵只是冷笑,沒說話,也沒有甩開韓雅馨。
韓雅馨抱着他的手臂不停的哀求,可是張洵就好像沒聽見一般,脣角的冷笑越來越陰森可怕。
那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張洵一眼,最終色心上涌,討好的笑道:“那謝過老大了。”
說着,拽着韓雅馨的手臂猴急的往牀邊走。
當被那個男人壓在牀上的時候,韓雅馨發了瘋的尖叫掙扎起來。卻還是眼睜睜的看着身上的毯子被那個男人扯了下去。
那男人看着身下女人,眼睛幾乎都快放光了。
就在那男人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嘭的一聲槍響猛然響起。
韓雅馨的臉上被灑了一臉的血,怔怔的看着身上的男人瞪大眼睛地倒在了她的身上。整個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緊接着便是一陣女人的尖叫聲,卻不是韓雅馨發出來的,而是走廊上那個女人發出來的。
“啊……殺人了,殺人了,啊……”
張洵皺眉,嫌那個女人吵,反手就給了她一槍,那個女人驚叫着倒地,身體在地上抽了幾下,然後徹底的不動了,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身下噴涌而出,卻讓張洵感覺莫名的興奮,於是他又往那個女人的身上補了幾槍。
一陣陣槍聲穿透耳膜,韓雅馨終於回過神來,尖叫着推開身上的溫熱的屍體。抱着身子快速的縮在牀腳。
張洵就好像是個嗜血惡魔一般,站在牀邊冷笑的看着她:“我就想讓你看看,如果我想讓我的手下們糟蹋你,那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明白嗎?”
“明白,明白……”韓雅馨渾身顫抖,驚懼的點着頭,連聲音都是發顫的。
她一直都知道張洵是個變態,可是她只以爲張洵在那方面是個變態,在那方面用那些羞人的手法折磨得人求饒,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張洵是這麼的嗜血瘋狂。就在剛剛,他眼睛都不眨的殺死了兩個人,一個還是他的手下,另一個還是個女人。
一抹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她會不會也有那個下場。
張洵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穿好衣服出來。”張洵冷笑着落下這句話,便轉身往房間外面走去。
韓雅馨慌忙下牀找衣服穿,這房間她也確實待不下去。
除去房間裡瀰漫着的濃厚血腥味,還有那個男人,雖然死了,可是那雙瞪大的眼眸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模樣駭人至極。
張洵走到客廳,沙發上那些男男女女還在睡覺,好像天塌下來都不關他們的事情。
眸中閃過一抹陰霾,他擡手朝着沙發正對着的吊頂開了一槍,反正這屋子裡的燈多得是,滅了幾盞也不影響照明。
“嘭”的一聲,夾雜着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燈的碎片紛紛的落了下來,砸在沙發上那些人的身上。
韓雅馨剛下樓就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是徹底的怕了那個男人,動輒就要人死,此刻那個男人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嗜血惡魔。
碎片紮在身上,瞬間驚醒了沙發上的那些人。
好幾個男人見張洵臉色陰沉的站在那裡,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一邊在地上找衣服穿,一邊看着張洵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老大?”
女人們見了張洵那個臉色,嚇得說不出話來,紛紛縮在沙發上不敢做聲。
張洵冷冷的開口:“馬上出去給我抓個人。”
“抓……抓誰啊……”那幾個男人小心翼翼的問着,套在身上的衣服七歪八斜,怎麼看怎麼狼狽。
張洵冷冷的道:“一個腿部中了槍的男人,那個男人開不了車,應該就在這附近,你們都給我出去找。”
“是是是……老大……”男人們應着,逃也似的往門外衝,那一幕看起來很是滑稽。
沙發上的幾個女人遮遮掩掩,眸光有些恐懼的看着張洵。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碰她們,她們每次跟那些男人玩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只是在一旁喝酒,那清冷陰沉的模樣讓人不敢打擾。
張洵隨意的瞥了她們一眼,語氣陰森的吐了一個字:“滾!”
這般情況下,那幾個女人自然也不敢多待,慌忙撿起地上那散落一地的衣服往身上套,也不管誰撿的誰的,撿到了直接套。
等那幾個女人爭先恐後的跑出去之後,韓雅馨走到張洵的面前,小聲的問:“真的能抓到葉陌嗎?”
張洵冷笑,森寒的眼眸盯着她,盯得她的心裡一陣發慌。
只聽他陰涼的笑問:“怎麼?還在擔心那個男人?”
韓雅馨臉色一變,慌忙搖頭:“沒有,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麼還可能去擔心那個男人。”說着,眸中頓時浮起了一抹恨意,“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我怎麼可能擔心他。”
“呵。”張洵冷笑,“你知道利害關係就好。”
韓雅馨抿了抿脣,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那個男人都跑了,現在又是晚上,我們真的能抓到他嗎?”
“我現在就調派更多的人手過來。”張洵說着,掏出電話,頓了頓,又道,“那個男人的腿中了槍,不能開車,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身上不僅只中了一槍,所以應該跑不了多遠,頂多是在這附近躲着,我就不信,我手下所有的人將這周圍翻個底朝天還揪不出他來,等到他跪在我的面前,看我怎麼將他碎屍萬段。”
張洵說這話的時候,眸中泛着森森的寒氣和殺意。
韓雅馨看得膽戰心驚,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此刻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也再顧不上那個男人。更何況,是那個男人先算計她,誠如張洵所說,如果讓那個男人帶着證據跑了,那麼她這一生也就完了。
葉陌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腿似乎已經痛到了麻木,還有手臂和後背。好在這些槍傷都不在要害。
葉陌心中暗想,幸好開槍的那個男人槍法不準,否則一槍都得要了他的命。
他拖着流血不止的腿,艱難的躲進一處草叢裡,地上的那些血跡遲早會暴露他的蹤跡,而現在又是晚上,別墅區的這一帶又沒有出租車,看來他也只能搬救兵了。
掏出手機,他快速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唐思瑜睡得很不安穩。因爲懷中的小寶不知是跟凌軒睡習慣了還是怎樣,時不時的就在她的懷裡翻騰,有時候還滾出被窩,就那樣任性的滾啊滾啊,直到腦袋撞到牀頭上,然後哇的一聲委屈的哭起來。然後唐思瑜會拖着疲倦的身子把她抱進懷裡柔聲細語的哄。
心中不由得想,凌軒帶着她睡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鬧心,唉,早知道真該讓這小傢伙跟凌軒睡的。
她轉過頭望着漆黑的窗外,長嘆了一聲,看來今晚她是沒法睡了。
“哇……嗚嗚……哇嗚……哇哇……”
懷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慘烈的啼哭聲,唐思瑜嚇得心頭猛的一跳,慌忙垂眸看去,藉着壁燈昏黃的燈光,只見小寶揪着她的衣襟撕心裂肺的哭,哭得那叫一個慘,唐思瑜的心都快碎了。
她輕輕的拍着小寶的肩膀,柔聲問:“怎麼了寶貝,別嚇媽媽啊,怎麼了?”
小寶也不睜眼睛,就那樣張着嘴哇哇大哭。
見小寶哭得這麼慘,唐思瑜有些心慌,雖然她生了兩個孩子,可是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半點照顧孩子的經驗,說得不好聽,在照顧孩子方面,她還沒凌軒強呢。
可是這會大家都睡了,把大家叫醒來哄小寶似乎有些不大好,畢竟小寶可是她的女兒啊。
本着自己的女兒哭了應該自己哄的原則,唐思瑜輕拍着小寶的肩,一遍又一遍的哄。
然而哄來哄去,也就只會一個勁的問小寶“怎麼了,怎麼了,寶貝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跟媽媽說呀”,可憐人家小寶纔是個一歲大的小寶寶,哪裡會回答她的問題,於是繼續一個勁的哭,也不睜眼睛。
唐思瑜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忽然心想,小寶是不是肚子餓了呀。
她慌忙抱着小寶起身下牀,柔聲哄着:“不哭不哭,小寶不哭,媽媽去給你弄吃的,不哭哈……”
一邊說着,一邊拍着小寶的後背往門口走去。
剛拉開門,小寶的哭聲瞬間傳遍了整個走廊。
唐思瑜心中一慌,生怕吵醒了他們幾個,抱着小寶慌忙往樓梯口走。
下樓的時候,隱隱聽到有電話鈴聲傳來,她愣了一下,站在樓梯坎上仔細的聽。奈何小寶的哭聲就在耳邊,讓她怎麼聽也聽不清楚。
小寶已經睜開了眼睛,抽抽噎噎的哭,肉嘟嘟的小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噓!”
唐思瑜朝着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可能小寶覺得新奇,一時間還真沒再哭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真的是電話鈴聲在響,而且還是從樓下客廳裡傳出來的。
她微微的蹙了蹙眉,這大晚上的,是誰打電話過來,還打的是家裡的座機。
來不及多想,她抱着小寶慌忙往樓下走。
小寶這會也不像剛剛那樣慘烈的哭了,只是一抽一噎的哼,兩隻胖胖的小手臂緊緊的抱着她的脖子,好似剛剛睡覺真的做了一個噩夢,這會還在害怕一樣。
唐思瑜剛走下樓,電話鈴聲忽然停了,然而下一刻又響了起來,不屈不撓的響着。
聽着電話鈴聲,唐思瑜的心裡莫名的不安。這電話鈴聲不停的響,她總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來不及多想,她走到櫃子前慌忙伸手接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並沒有人說話,只有沉重的喘息聲。
唐思瑜的心裡咯噔了一下,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葉陌?”
“思瑜……”葉陌帶着喘息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似乎極力的壓抑着什麼。
唐思瑜的心裡越發的沉了沉,帶着哭腔的聲音急急的問:“葉陌,你怎麼了?葉陌,別嚇我啊。”
“思瑜,你先別說話,聽我說。”葉陌壓低聲音說。
唐思瑜猛點頭,忽然想到葉陌看不見,於是慌忙應道:“好,我不說話,你說。”
“我現在在陽光別墅區,有很多人在追我,你去找義父,讓他帶人來救我,要快。”
“好,我馬上去。”唐思瑜說着,慌忙掛了電話。卻一時急得暈頭轉向,不知道該幹什麼。
對,找蕭震天,是的,葉陌讓她去找蕭震天。
她顧不上還在哭泣的小寶,抱着她飛快的往樓上衝。
突然,腦袋猛的撞上了一抹高大的身影,由於撞力,她整個人急促的往樓下倒去。
凌軒臉色一變,急忙伸手拽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小寶夾在兩人的中間,可能是被擠到了,頓時不悅的大哭起來。
凌軒心中一疼,顧不上理會唐思瑜,鬆開她後,慌忙將小寶從她的懷裡抱了出來,正打算叱喝面前這個冒冒失失的女人,忽然見那個女人的眼睛紅紅的,還閃着水光。
心頭猛的一沉,他驚訝的問:“喂,你怎麼了,不就撞了一下麼,又沒摔着你?”
“凌軒,幫我照顧好小寶。”她說着,越過他飛快的往樓上衝。
凌軒轉過身怔怔的看着她慌亂的背影,心頭劃過一抹疑惑,半響,拍了拍小寶的後背,柔聲哄道:“別哭了哈,媽媽照顧不好孩子,今晚還是到叔叔那去睡吧。”說着,抱着小寶往樓上走。
剛上去就見唐思瑜去了曲向紅和蕭震天的房間,他一愣,這才意識到可能出事情了,而且還是出大事情了,不然以唐思瑜的性格,不會在大晚上去打擾兩位長輩。
剛看唐思瑜的眸中閃着淚光,難道是葉陌出了什麼事情。
來不及多想,他抱着小寶慌忙湊了過去。
“林祥,馬上帶所有的兄弟到陽光別墅區找葉陌,動作要快。”蕭震天打完電話,看着唐思瑜低聲道:“我們現在就過去救他,你先別急,跟你阿姨在家裡等着。”
說完,走到衣櫃前找外出的衣服換。
唐思瑜慌忙奔出房間,曲向紅見狀,擔憂的喊了她一聲,可是她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瞬間跑沒了影。
凌軒跟一個丈二摸不着頭腦的和尚一樣,搞清楚狀況,眼巴巴的看着正在換衣服的蕭震天問:“什麼事情啊這是?”
“葉陌出事了。”曲向紅低聲回了一句,眉宇間盡是擔憂。
凌軒聽罷,瞬間驚訝的叫道:“不是吧,那韓雅馨貌似很喜歡他啊,怎麼會捨得讓他出事?”頓了頓,又疑惑的低喃,“誒,不對,是不是葉陌恢復了記憶,韓雅馨氣不過,所以找人害葉陌啊?”
蕭震天套上外套,握着曲向紅的手,語氣堅定的道,“別擔心,我們一定很快把葉陌救回來。”
“嗯。”曲向紅反握住他的手,囑咐道,“你也要小心。”
“我會的。”蕭震天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朝着門外走。
經過凌軒的身旁時,凌軒忍不住再次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咋了,能不能有個人告訴我啊?”
蕭震天看向他沉聲道:“這事你別管了,在家照顧好小寶就行了。”說完,大步走出了房間。
凌軒眨巴了兩下眼睛,那都說的啥話啊。在家照顧好小寶就行了,這是啥話啊,真當他是保姆啊。
不過,這麼大的響動,間或夾雜着小寶的哭聲,那個姓葉的惡毒女人咋還睡得這麼沉呢,果然是屬豬的。
蕭震天剛走到樓梯口,換好衣服的唐思瑜忽然衝了過來:“蕭叔叔,我跟你一起去。”
很堅定的語氣,令人無法拒絕,蕭震天無奈的笑了笑:“好吧。”
曲向紅目送着他們的車子開出院子,半響,微微的嘆了口氣。
但願經過這事之後,一切都能夠太平。葉陌和唐思瑜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波折,真希望他們今後能夠平安幸福。
葉陌緊緊的握着手機,手機裡除了韓雅馨的號碼之外,沒有任何人的號碼。
起先他按着記憶撥打了唐思瑜的號碼,可是打了一遍卻打不通,也對,那天他們在唐家出了事,想來唐思瑜回來之後又換過號碼了。只是他不知道她的新號碼。
無奈之下他纔打了家裡的座機號,他也就只記得那兩個號碼。
因爲是大晚上,家裡的人應該都睡下了,果然電話響了好幾遍都沒人接,他不停的打,總想着人不能就這麼絕望,終於,電話被接了,他聽到了唐思瑜的聲音,他最眷戀的聲音。
已經不知道在這個草叢裡躲了多久,腿有點麻木。
想到他滴落在地上的血跡終會引來那些追他的人,他的心裡不禁有點急。
“那邊……快,你們幾個去那邊找……”
“還有你們,這邊,去這邊,剩下的跟我走……”
一陣男人呦呵的聲音混着嘈雜的腳步聲忽然傳來,葉陌在心中暗罵了一聲“cao”,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拖着受傷的腿緩緩的朝着花壇裡爬。
此時此景,他竟然想起了方子翌。
他也終於體會到了腿腳不便的麻煩,而方子翌的腿一度殘廢了那麼多年,想來那幾年一定不好過。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也會浮起一抹愧疚,畢竟他的腿是因爲唐思瑜而受傷的,而且,那場車禍是最開始她母親爲了分開他們而特意安排的。
說起來,他也挺對不起方子翌的。
不知道這個時候爲什麼老想起方子翌,葉陌壓下腦中飄飛的思緒,艱難的爬到花壇的另一邊,然後小心翼的躲進邊上的草叢裡。
這個時候除了躲,也還是躲,他試了一下,他的腿已經站不起來了。
“這裡,在這裡!”
忽然,一聲高亢興奮的喊聲響起,葉陌渾身一抖,腦中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