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荊臨僅用一隻手撐着身子,目光幽深的看着我,臉上盪漾着的笑容。從驚悚慢慢變成了一種狡黠,像是懷揣着什麼陰謀詭計似的,讓人心裡發顫。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臉頰,我猛地側了一下頭,不想同他對視,我怕跟他對視久了,會被他摸透了心思。蘇荊臨的心思難測,他心腸那麼狠,就算他在蘇關鋒身邊呆了那麼久,如今所有真相揭露之後,還不是將他恨之入骨,想要置他於死地嗎?
如此說來。過去我跟他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忘記了也是好的,忘記了我們之間可以輕鬆一點。如果說他蘇荊臨對我真的有情,起碼到今天爲止,他都剋制的挺好,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讓我心寒。若說當初我還有力氣去喜歡他,那麼如今發生那麼多事,我也是真的累了,慢慢的我也學會了收斂,學會了放棄。
其實我跟蘇荊臨之間的感情,從開頭就是錯誤的,先不說我們之間有那麼多的糾葛。單說我們的身份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算我只是一直拖油瓶,就算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兄妹,但不管怎樣,在戶口本上,他是我的哥哥。我是他的妹妹,我們要如何在一起?
別說是普通人家不能接受,蘇家就更不可能的,我們若是在一起,就是一大丑聞,會影響到公司的名譽,像蘇荊臨這樣的人是不會放棄那些唾手可得的權勢的。如今想來,曾經的我真是天真,以爲只要相愛了。什麼事兒都不是事兒,都應該爲愛繞道,可我終究還是錯了。
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愛無敵之說。只因爲我的執着,可憐了我自己,也可憐了我那孩子。
想起孩子,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擰了一下,痛的我無法呼吸。眼睛發熱,鼻子發酸,情緒已經瀕臨崩潰的前夕。我不能想孩子,只要讓我想起那個孩子,我的情緒就會無法控制。
我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握成了拳,咬着牙儘量控制住我自己,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鬆手。”
房間裡很安靜。我只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感受到蘇荊臨身上的氣息。隨即,我臉上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一雙微涼的手正觸碰着我的臉頰,我皺了皺眉,掙扎了一下,轉動了一下腦袋,下巴卻被他用力的擰住,並強行的固定住我的腦袋,狠狠的擡起了我的下巴。
“臉怎麼紅紅的?”他的聲音照舊還是不帶一絲溫度,問着聽起來像是寬慰的話。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蘇荊臨的臉近在咫尺,我勾了一下脣,道:“爲什麼?呵,你的未婚妻打的。”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心中一時氣憤,仰頭狠狠的衝着他的嘴巴撞了過去,惡狠狠的撞在了他的嘴角上,並張嘴咬住了他的下脣,用了狠勁,蘇荊臨起先怔了一下,當我咬住他脣的時候,這臉色就沉了下來。我見他蹙眉要反抗,便迅速的鬆開了脣,倒了回去,哼哼的笑了兩聲,“呵,我不能白白挨這一巴掌,既然她以爲我跟你有什麼,那我必須得對你做點什麼落實一下,蘇總,你說是不是?”
他的下脣上頓時顯現出一個齒印,嘴脣也變得紅彤彤的,留下點印記,讓林悅抓狂去吧!我側着頭,斜視蘇荊臨,他嘴脣微揚,再次掐住我的下顎,俯下身子,整個人逼近過來,整張臉湊的極近,我幾乎都能夠感覺到他炙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燒製的我整張臉都開始發熱。
他的鼻尖有意無意的觸碰着我的鼻尖,那張紅潤的脣近在咫尺,彷彿下一秒就要覆蓋上我的脣。我的心跳頓時亂了節奏,氣氛忽然從爭鋒相對變得曖昧不堪。我猛地側過頭,屏着呼吸,有氣無力的說:“走開!”
然而,這一聲,卻讓他揚起了笑容,側了一下頭,嘴脣竟然貼在了我的耳朵上,用氣聲道:“你這樣,不夠。”
“嗯?”我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熱氣噴在我的耳朵裡,癢癢的,渾身像是通了電流一樣,整個身子一軟,想要避開,一轉頭,蘇荊臨的脣一下就覆在了我的脣上,我睜大眼睛,看到他眼中微微閃爍的光芒,我只停頓了一下,就想往後躲,可蘇荊臨彷彿知道我的意圖一般,迅速的逼近,並將我的雙手掌控在他的手中。
稍稍一翻身,他整個人就壓制在了我的身上,嘴上啃咬的動作也沒有停滯。我緊咬着牙關,不願讓他得逞,可是他並沒有在我的脣上流連多久,轉而便埋首在我的脖頸之間。他起先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其實我能夠察覺到他身體某個部位的異樣,說實話,我現在並不敢用太大的動作去反抗,怕點燃了火種。
然而,當我感覺到他堅硬的牙齒時,想要掙扎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張嘴一口咬住了我的脖子,力道之大,讓我着實忍不住低呼了一聲,“你有病啊!痛!痛!”
不管我怎麼掙扎,蘇荊臨也沒有半點鬆嘴的打算,直到我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刺痛,他才猛然鬆了嘴,依舊是面帶微笑,脣角斜斜的上揚着,“你說的沒錯,你這一巴掌不能白挨,我們之間必須做點什麼,纔不枉費你挨的這一巴掌。來吧,我替林悅補償你。”
着,還特無賴的扯了一下領帶,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趁着他脫外套的時候,我猛地將他推開,連滾帶爬的下了牀,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門口,厲聲道:“你給我出去!”
蘇荊臨慢慢的起身坐在牀上,長腿一伸,背靠在牀頭上,笑道:“是你自己說的,這一巴掌不能白白挨,我在你這裡躺一個晚上,你這一巴掌就挨的貨真價實了,這樣你也不會覺得委屈了,不是嗎?林悅是我的未婚妻,她做的事情,我總得替她負責,不是嗎?”
他臉上浮着若有似無的笑容,眉梢微微挑動了一下,說:“所以今晚,我會睡在這裡,跟你一起。
我站在牀尾,雙手死死的捂住胸口,抿着脣,看着他一副無賴的樣子,心裡簡直無與倫比的糾結,形容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正當我糾結的時候,蘇荊臨忽然坐了起來,雙腳放到了地上,像個大爺一樣,一邊脫鞋,一邊說:“幫我去拿雙拖鞋。”
他這副樣子,似乎是真的要留下來睡覺的樣子。
“鬼才幫你去拿,蘇荊臨,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對我餘情未了。”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最後我還是會跟林悅結婚,不會改變。”他並未看我,只自顧自的解着領帶。這話跟刀子似得,一下子紮在心眼上,初時沒什麼感覺,慢慢的便能感覺到鑽心的疼。
我哼哼了一聲,笑道:“那你這樣,當我是什麼?”
“跟你媽一樣,情婦咯,又不是養不起。”
他真是字字句句都有本事戳中我的心,這個‘媽’字我不知道的是哪一個,但無論是哪一個,都逃不了情婦這個字眼,而我生母,可謂是徹徹底底的情婦,到死的那一刻都是。而我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私生女。
好吧,之前心裡那一絲絲的悸動,也被這幾句話打的一乾二淨了。如果這些,做這些,是爲了讓我恨他的話,那麼他蘇荊臨挺成功的,起碼這一刻,我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然的笑了笑,微微揚了揚下巴,說:“行啊,你先把孩子還給我,你先讓林悅把孩子還給我!在你們眼裡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誰都可以騙我,欺我,罵我,辱我!任由你們欺負,捏扁捏圓!這些都沒關係!你們想怎麼對我都沒有關係,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但現在,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你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你讓她把孩子還給我!”
我終是紅了眼眶,那些繁瑣的事情紛紛回到腦海裡,讓我覺得身心俱疲,我伸手,像小時候每次向他要糖果一樣,渴望他給我一點甜頭。而如今再甜的糖果都沒有辦法讓我覺得甜了,我的孩子一天不回到我的身邊,一天都不會覺得安心。
“你都願意跟她結婚了,爲什麼她還是不願意把孩子還給我?我究竟能妨礙到你們什麼!她就不怕遭報應嗎!你!你爲什麼不救我的孩子!你的心腸爲什麼那麼硬那麼恨!我恨你!你們不把孩子還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我們大家就一起下地獄吧!你要是敢讓我的孩子叫別人一生媽媽,我一定殺了你們!”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兩件,一件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一件便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喊自己最厭惡的人一聲媽媽!
我想象不到林悅會用什麼手段來折磨我!
蘇荊臨手上的動作一頓,旋即還是將領帶惡狠狠的扯了下來,並隨手丟在了一旁,低哼了一聲,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我卻受不了那些回憶的痛苦,慢慢的蹲了下來,抱住了腦袋,止不住的哭泣起來。我想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神經錯亂,然後變成一個瘋子。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忽然敲響,蘇荊沛的聲音傳了進來,“姐,剛剛是不是你在叫啊?發生什麼事兒了?”
我猛地擡頭,正好就看到蘇荊臨站在我的身前,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了,側着頭,正往房門口的方向看,這時候門把轉動,他幾乎是在一瞬間竄進了衛生間,並迅速的關上了門。關門的前一刻,他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稍稍愣怔了一下,才猛的轉過頭,抹掉了臉上的眼淚,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蘇荊沛已經走了進去,說:“姐,你怎麼了?”
我轉頭,因爲剛剛哭過,雙眼紅腫,一眼就看的出來。我也不說假話,吸了吸鼻子,勉強的笑了一下,說:“我就是想孩子了,沒事,不用管我,也別多問了,回去休息吧。”
他看了我兩眼,目光在我脖頸上掃了兩眼,張張嘴,似乎想要問什麼,我便搶先開口,伸手推了他一把,道:“我的私事,你別多管,管好自己就好了。”
“那好吧,有什麼事,你就叫我。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兒都可以一起分擔,你別一個人扛着。”
我點點頭,便將他弄出了房間,並關上了門。旋即蘇荊臨便開了門,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嘲諷的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他此刻的模樣已經恢復了最初的模樣,冷着一張臉,他看了我一眼,便靠牆而站,伸手在衣服袋子裡摸了摸,取了包煙出來,抽了一根出來點上。
我們就這樣相顧無言的站着,鼻間全是煙味。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了,我才轉身開了門,往外探了一眼,客廳裡漆黑一片。屋子裡的燈已經被蘇荊沛給關了,我出去張望了兩眼,走到客廳,才猛然發現,蘇荊沛竟然躺在沙發上,見着我的時候,還跟我打了一聲招呼,說:“姐,你這麼大的房子,怎麼連個客房都不準備啊,害的我只能睡沙發了。”
我怔了怔,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睡沙發,“不是給你準備房間了嗎?幹嘛要睡沙發?”
“睡在二樓很難聽到動靜,萬一晚上你出個什麼意外,我知都不知道。睡在客廳,離你的房間近,方便照顧你。”他笑呵呵的說着。
我聽了鼻子不由的發酸,心眼裡卻是暖暖的,默了許久,我才吸了吸鼻子,走向廚房,開了燈,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笑道:“你想多了,我能有什麼事兒,回房間睡去。”
“姐,你也別管我,休息去吧,這兒挺好的。”
我勸說了兩句,可蘇荊沛堅持己見,我也沒辦法,只好回了房間,正當我要回房的時候,蘇荊沛又叫住了我,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說:“姐,如果是大哥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頭。反正事到如今,我跟他的關係也很難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了,撕破臉也沒什麼關係。他要真過分了,我就過去揍他一頓,替你出氣!”
的斬釘截鐵,那種感覺好像是伸出了自己的肩膀,重重的拍了兩下,然後告訴我說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這個弟弟可以依靠,我會保護你的云云。我這鼻子又忍不住發酸,所幸客廳裡沒有開燈,他也看不到我臉上的表情,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之後,就回了房間。
蘇荊臨這邊已經坐在牀邊的藤椅上了,一搖一搖的,頭頂上煙霧繚繞。我衝着他的後腦勺瞪了一眼,吸了口氣,轉身關上了門。
“荊沛在客廳。”我說。
“嗯,我聽見了。”他十分坦然,皮鞋放在一側,赤裸着雙腳,纔在地板上。
我沒問他你打算怎麼辦,只轉身走到了牀邊,掀開被子爬上了牀,“我要休息了,你想用什麼方法離開,隨你,走的時候記得關門。”語落,我便躺了下來,關掉了大燈,只留下一盞地燈,並將被子拉過了頭頂。
然而,房間裡多了一個人,我又怎麼可能睡得着,更何況這人還是蘇荊臨!我在被子裡蒙了好一會,直捂得渾身燥熱,終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縫隙,讓外頭的冷氣飄進來一點。
“你的孩子,我一定會還給你,但我希望其他事情你最好不要攙和進來。既然已經跟蘇家斷了關係,就再也不要回來!”蘇荊臨忽然開口嚇了我一跳,我沒有出聲假裝熟睡,的其他事情,我大致能夠猜到是什麼,這話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會答應下來,但如今我知道蘇關鋒是我的父親之後,我不認爲自己能夠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四面楚歌,而不出手攙和。
我是人,有感情的。我不回答,假裝沒有聽見。不知過了多久,牀的一邊忽然凹陷下去,一隻手覆蓋在了我的背脊上,原本我以爲他還要說點什麼,我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他的隻言片語,只感覺到頭部有什麼東西壓了一下,因爲是隔着被子的,所以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後來,等我把被子扯開的時候,藤椅上的人已經不見了,房間裡,那唯一的一盞地燈也關了。我迅速的從牀上起來,扒開了窗簾,往下看了一眼,不過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我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想要哭泣,我跟他,終究還是要成爲敵人的。
隔天清晨,因爲脖子上的齒印,大夏天的,我得圍着一塊絲巾出門,爲此頻頻引來矚目。真恨昨晚沒有在蘇荊臨臉上留個牙印,讓他丟面子!
之後的日子還算平靜,並未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蘇荊沛用了三天的時間,把自己負責的項目紛紛交給了別人,並且不顧喬秀玉的反對,辭掉了職務,正式返回學校上課去了。當然,他照樣還是住在我那兒,有空就會去醫院看蘇關鋒。
我也時常去醫院看蘇關鋒,他並沒有將我是他親生女兒的事情對外公開,喬秀玉依舊作爲他的傀儡掌控着公司,所有的一切似乎沒有任何變化,每個人依舊按照原來都是身份活着,沒有絲毫變化。我不能直白的去問蘇關鋒一些事情,只旁敲側擊的問過,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告訴我,彷彿不希望我知道這些事情。
但有些事情,他也並沒有避着我做,比如說他手下來彙報事情的時候,剛巧碰着我也在,他不會刻意將我支開,而是任由我坐在那裡,聽一些事情。有時候,他也會跟我說說過去的事情,和如今蘇氏的情況,在蘇氏高層裡,有多少人是他的心腹,多少人是站在他這邊的,亦有多少人是他要防備的。
當然,他在說的時候,我表現的並不認真,只當是聽故事,但的那些,我暗中還是記在心裡。去公司的時候,我會特別注意一下。
所以,對於蘇關鋒不公開我身份,按兵不動的做法,私以爲他好像是在保護我。過,無論是道上,還是商場上,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得罪過的人必然不少。再加上蔣策的事情,其實他的處境還是挺危險的,以前他強的時候,很多人都想着他死,現在他倒下了,局勢又這麼亂,就有更多的人,想讓他死了。
他大抵也是不想連累我,禍不及家人,只是一句空話而已。
小宇的病得到了治癒,他做骨髓移植後的一個星期,賀正揚帶着我一塊去看望了他,我買了許多東西過去,再次看到小宇的時候,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見着我的時候,熱情的叫了一聲舅媽,大概是叫習慣了。
賀嫣在一旁糾正他,這一糾正,反倒引發了他十萬個爲什麼的精神,最後還是賀正揚,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臉蛋,說:“舅媽就舅媽唄,一個稱呼而已,有什麼可計較的。”
賀嫣一聽,一張臉沉了沉,但在孩子的面前,她自然是不會發怒。賀正揚跟小宇說了一會話,就把我拉到了一旁,把我買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給他看。小宇也非常配合的,每一樣都喜歡,表情也十分豐富。
本就是個活潑的孩子,身體健康起來了,就更活潑了。看到小宇,我總忍不住要想起我的自己的孩子,私家偵探跟了林悅一個多月了,結果什麼都沒跟出來了,她每天過的日子,從私家偵探的口裡聽着,好像再普通不過,可我總覺得這中間隱藏這什麼一般。
賀正揚倒是挺了解我的心理,那天我們並沒有在病房裡逗留太久,只坐了一會,他就送我離開了,也讓我鬆口氣。小宇能好起來,我心裡很高興,可我看到他總是忍不住要想起我自己的孩子,這讓我受不了。
他把我送到醫院停車上,“對不起,我……我只要想到我的孩子,情緒就很難控制,抱歉。小宇好了,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哭,真的。”我吸了吸鼻子,有些頹然,擺了擺手,“算了,我還是去工作吧,一會還要去看看傢俱材料。你幫我跟小宇說聲抱歉,等我以後再來看他。”
賀正揚溫和的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笑道:“不會有人怪你的。你看小宇那麼幸運,你的孩子也會那麼幸運的,用不了多久,一定能找到他,你放心。”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謝謝,那我先走了。”縱序每血。
“好,晚上我還是會過來蹭飯吃!”他笑笑,替我開了車門。
最近一些日子,賀正揚一直來我家裡吃飯,他現在跟蘇荊沛關係也特別好,我現在倒是成了他們兩個的煮飯婆了,每天晚餐,這兩人必定是坐在飯桌前,等我上菜,投喂。
不過我每天也很忙,特別是賀正揚來家裡吃飯之後,就更忙。蘇荊臨簡直也是個麻煩精,真正的麻煩精。他這人也奇怪,總是對我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