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御風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你看起來沒有說謊。”
阿離端着開水已經回來了,他放到韋御風面前,韋御風又遞給我。
“他們開始賭了?”韋御風問。
“也只有這點樂子了,現在走嗎?”阿離擡手看錶。
“走吧。”韋御風點頭。
阿離再次起身。
我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是覺得驚奇,我還以爲會有好多人。喝了小半杯開水,我緊張的心情稍稍的緩解了一些。
阿離沒一會兒又回來了,遊輪開動了,他和韋御風聊着一些商業圈子裡的話題。海浪聲越來越大,我對他們能聽清對方的聲音表示佩服,拉緊了身上的衣服,我看着遠處的漆黑髮呆。隨着遊輪的加速,我顛得有些難受起來。
離陸地已經越來越遠了,我忍不住想到一些很久遠前的港片,遊輪開到公海中,然後槍聲響起,再然後就是一片殺戮。
估摸着開了快一個小時,我實在受不了了,胃裡一陣強烈的翻涌,我起身衝到欄杆旁邊,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精光。
“真沒用。”一張紙巾遞過來。
我艱難地接過,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我撐着欄杆站了起來,擦了擦嘴,我回頭。甲板上,已經有七八個人了。
我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在船艙裡。
遊輪慢慢地減了速,又十來分鐘後,完全的停了下來,陸陸續續的有人上來。穿着服務員制服的人開始忙碌起來,韋御風已經走了,我獨自一人靠在欄杆上呆看着。
甲板上被佈置成一個舞廳,像我看過的泰坦尼克號。紅男綠女們來往穿梭,大家都在吃着東西嬉戲着。
我感覺我只是一個夢境的旁觀者,眼前這一切只在電影中看過。
“嗨。”阿離碰了碰我的手臂。
我本能的縮了縮身體。
他遞給我一瓶熱飲:“喝一點,會好很多。”
“謝謝。”我聲音發乾,什麼都不想喝,只能接着吐。
“第一次來?”他問。
“嗯。”我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視線相撞,我低下了頭。
“風哥從不帶女人來。”他又道。
“哦。”我捏着手裡的瓶子,心想,那我可真是要謝謝他了,帶我來見這樣大的世面,不知道給他燒一柱高香夠不夠?
“你叫什麼名字?”阿離問我。
“啊?”我有些遲疑起來,他是韋御風的朋友嗎?我和他說話,韋御風有意見嗎?
“殷采采。”我半晌後才說。
“好名字。”他笑,笑容裡帶着一點無所謂的迷離,“採之慾遺誰,所思在遠道。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我驚訝極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能抿嘴笑了笑。
“聊得不錯啊。”韋御風走過來。
他手裡也拿了一瓶飲料,和阿離遞給我的一模一樣,甲板上的燈並不很亮,又逆着光,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韋御風走到我面前,非常自然的拿走了我的手裡阿離遞給我的飲料,然後再把他的那瓶飲料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