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他這樣的人,在我看來,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我弟弟的死,毀掉的婚禮,我媽的失蹤,我陷入橫波樓……所有的這些事情,他現在都說不是他做的,並且他還暗指伊城不單純,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我,一切罪惡都是伊城犯下的。
但我冷靜想,我和他之間確實沒有深仇大恨,從邏輯上來說,他確實沒有置我於死地的必要。那背後真的還有其他人在操控着什麼嗎?爲什麼要操控我?我到底犯着了誰?
“你要怎麼救我出去?”我眼下里還是最關心這個問題,雖然韋御風不是個好人,但芝姐看起來比他還不像個人。
“你並不認識我。”韋御風說着伸出手,然後勾住了我的脖子,俯頭下來,他吻住了我的脣。他吻得很溫柔,輾轉纏綿那種吻法。
如果不是以前的他太殘暴,此刻,我真的要淪陷進他的溫柔裡。
他以從未有過的溫柔和耐心取悅我,我被他摟在懷裡,不知不覺中,我就放鬆下來……後來,他打開了水龍頭,洗完澡後,我們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的韋御風又變成了野獸,他又變成了半年前的樣子在我身上瘋狂的掠奪。我哭喊,掙扎,根本就無濟於事。
後來我就不掙扎了,只是死死的掐着牀單,直到掌心傳來鑽心的痛。
夜那麼漫長,我覺得自己可笑而悲哀。
後來他也累了,坐在牀邊,他點了一支菸,煙霧裊繞中,他的臉模糊起來。
“喝點水。”我差點睡着時,他拽了我一把。
我接過了水瓶往嘴裡灌水,灌得太急,水留到了牀單上。我低頭,這纔看到牀單上有紅色的液體斑斑。芝姐和我媽真是一路人,都想把我賣個好價錢。
只是這一次又便宜了韋御風。
他坐到牀邊,擡起我的下巴,他帶着一點點笑意道:“你也挺倒黴的。”
我別了一下頭。
他又捏住我的下巴:“看來,你在橫波樓還沒被摧殘。”
我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麼血黴,來來去去都要被他摧殘。
後半夜時,我們都沉沉睡去。
清晨時,我從噩夢中驚醒過來,韋御風將我緊緊摟在懷裡。他的臉近在咫尺,我本能地推了他一把。他立刻睜開眼睛,四目相對,他的眼神中透着駭人的光芒,那是獨獸出行時纔有的警覺。
看清是我後,他滾到一旁,然後翻身坐起來拿過了牀上的手錶,看了看時間後,他赤條着往廁所走去。
幾分鐘後,他從廁所出來,穿回他自己的衣服後,他就出了房間。
我也起了牀,要進浴室時,房門被打開了,我驚得飛快地抖開了手裡的浴巾遮到了前面。芝姐站在門口,見我欲蓋彌彰的遮住自己,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她又關上了房門。
我趕緊進了廁所,匆匆洗了個澡,我穿上長裙出了廁所。
“殷小姐。”辛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即她敲了敲門。
我拉開了門,辛童拿了幾件衣服站在那裡,見了我,她依舊笑得眉眼彎彎。
“快換衣服吧。”她進了房間,擦過我走到了牀邊。將衣服放到牀頭櫃上,她就動手收拾起了牀鋪。
我十分窘迫,訥訥地站着。
“餓了吧,快換衣服衣服,我帶你去吃飯。”辛童說話間已經將牀單收起來了。
我拿着衣服進了廁所,再出來時,辛童抱着牀單在那裡等我。我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間,從三樓到廚房,我一個人都沒看到。
辛童把廚房方向指明後就抱着牀單走了,我獨自一人往廚房走去。進了門,我就驚住了。
廚房大得嚇人,至少得有五十平方,是酒店自助餐廳的模式。也不知道這別墅住了多少人,各式小吃小炒,白粥,豆漿,咖啡,糕點……應該有盡有。
還是一個人也沒有,我站了一會兒才遲疑走了進去。拿着托盤裝了自己愛吃的東西,我端到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好多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我風捲殘雲般將托盤裡的東西吃完。也就是個半飽,我起了身又去裝了一盤吃的。
我埋頭吃第二碗粥時,韋御風無聲無息的坐到了我對面,跟鬼一樣冒出來。我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吃着東西。
“飯桶。”他點了一支菸吸了起來。
“啥?”我有點沒聽太聽清。
“我說你就是個飯桶。”他語氣認真的補充了一句。
我懶得理他,拿過包子吃了起來。
他擡手看錶:“吃完去跟葉芝打聲招呼,我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