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容摟住蔣何鳳,拍着蔣何鳳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然後看向把蔣何鳳嚇成這樣的東西,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骨架。白森森的骨架已經被腐蝕的發黑了,蔣何鳳哪裡見過這麼嚇人的東西,不被嚇到就奇怪了!
鳳兮則是抖抖自己身上的塵土,再次飛到蔣何鳳的肩膀上:“蓮兒別這麼大驚小怪,不然有的你受的。”還非常鄙視的翻了個白眼。鳳兮說的倒是對的,這“死亡之海”一定不會就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指不定就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蔣何鳳每次都被嚇成這樣……估計還真的是走不出去了。
蔣何鳳是真的被嚇壞了,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打溼了妖容的長袍。妖容也不繼續趕路了,摟着蔣何鳳柔聲安慰着,讓蔣何鳳平靜下來。不管怎麼說,蔣何鳳要是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就糟糕了,以後還真的就沒法出去了。
蔣何鳳漸漸平靜下來,但還是不肯把頭從妖容的懷裡擡起來,雙手摟着妖容的腰也是不肯撒手。妖容的懷抱很溫暖,帶着一種淡淡的誘人的香氣,蔣何鳳知道那是罌粟的花香。有力的心跳聲就這樣傳到蔣何鳳的耳朵裡,本來就悶得發紅的臉就越發紅了。
“擡起頭來擦擦眼淚好不好?”妖容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哄着蔣何鳳,沒想到蔣何鳳搖搖頭,繼續趴在妖容的懷裡不肯出來。好吧,蔣何鳳是覺得太丟臉了,畢竟就這樣被嚇哭了,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妖容很無奈的看着蔣何鳳:“再不擡起頭來就悶壞了。”可是蔣何鳳依舊是把頭埋在妖容的懷裡,無動於衷。
沒辦法了,妖容只能強制性的用手擡起蔣何鳳的頭:“悶死了吧……”還帶着些許無奈。蔣何鳳的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哭的還是悶的還是怎麼回事,眼睛也紅紅的。“像個小兔子似的。”妖容戳戳蔣何鳳的小臉,笑着說。
“你纔是兔子。”蔣何鳳氣呼呼的說,帶着濃濃的鼻音卻有了幾分撒嬌的味道。惹得妖容真是有些把持不住啊,這麼萌的蔣何鳳,他還真的很想佔點便宜什麼的……
所以……妖容又一次捏捏蔣何鳳的小臉再捏捏她的鼻子。但是……妖容似乎忘記了蔣何鳳纔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蔣何鳳眉毛一挑,在妖容的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啊!蓮兒你要謀殺啊!”這聲音,這分貝,估計能傳好遠吧……
蔣何鳳吐吐舌頭:“讓你欺負我,哼哼,改了吧。”很是得意的樣子。妖容也只能揉着自己可憐的腰無奈的笑笑了:他怎麼忘了蔣何鳳纔是最不好欺負的主呢,在仙界衆仙寧願自己忍着也不會去招惹蔣何鳳的,因爲蔣何鳳整人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這一鬧,蔣何鳳也算是恢復了活力,妖容覺得自己這被掐了一下還是值得的。倒是鳳兮趴在蔣何鳳的肩膀上很鄙視的說了一句:“都多大的人了還哭,丟不丟人。”很是高冷的樣子。
蔣何鳳愣了一下:好吧,她確實是哭了。但是,“我哭怎麼了,鳳兮有本事你也哭一個啊,你哭啊,我不攔着你。”看吧看吧,蔣何鳳開始反擊了,而且……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哭有什麼不對,而且還是理直氣壯的。
這下鳳兮不說話了,頭一扭就趴在蔣何鳳肩膀上裝出一副已經睡着的樣子。因爲……鳳凰是不會流眼淚的……這一點讓蔣何鳳揪住了,鳳兮非常無奈。以後它再也不嘲笑蔣何鳳哭了,這樣玩,它真的很傷心。
“好了,蓮兒你沒事了就好。”妖容及時的替鳳兮解了圍,鳳兮第一次覺得這個長得妖氣美豔的男子很順眼。嗯嗯,對,是順眼而已。
蔣何鳳也沒再說什麼,看着那個森白的骨架還是有些毛骨悚然,真是太嚇人了。“妖容,那……不會是在這裡死的人……吧?”蔣何鳳艱難的問道。因爲骨架出現在這裡,要是合理的解釋的話,貌似真的是隻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嗯,應該是,但是已經很久了。”妖容雖然不想再嚇唬蔣何鳳,但是也必須讓蔣何鳳知道真相才行,這樣纔會有危機感,才能最大程度的讓蔣何鳳保持警惕而不受到傷害。妖容握住蔣何鳳的手,“不要害怕,我還在呢,放心吧。”溫柔的聲線如同天籟,滲進蔣何鳳的心裡,蔣何鳳點點頭,嘴角有淺淺的笑意。
蔣何鳳與洛青弦繞過這個白森森的骨架繼續向前走,一路上蔣何鳳有些沉默,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妖容以爲蔣何鳳還是爲剛剛的事情感到害怕,只是能用力的握住了蔣何鳳的手,希望能給她一點安全感。
忽然,蔣何鳳擡起頭來:“妖容,你說那個人是怎麼死的?”蔣何鳳神色有幾分嚴肅,絲毫不像是在玩鬧的樣子。雖然是問句,但似乎……有幾分試探的意思。
妖容愣了一下,覺得蔣何鳳似乎瞬間就成長了很多。因爲要是以前的那個蔣何鳳,說不定就會耍小脾氣什麼的再也不到這裡來了,或者是絕口不提。這樣認真的蔣何鳳還真的是很少見,或者說,他很少見。或許,帶着蔣何鳳來到這裡真的是正確的吧。越是危險的境地,人就成長的越快。
其實蔣何鳳以前不是沒有認真過,只是因爲什麼事情都有十一位花仙幫忙,她根本就不需要操心。她的很多能力以及潛力都還隱藏着,沒有發掘出來。可以說,蔣何鳳就是一顆還沒有綻放光彩的稀世珍寶,總有一天會光芒畢露。
“這骨架上有中毒的痕跡,但是也只是一點而已。另外似乎在骨架上有幾道傷痕,非常深,就算是這麼多年,骨架被腐蝕了很多,也還是能看出來。看起來,這‘死亡之海’必有古怪。”妖容的觀察力也是很敏銳的,他將自己看到的回想分析了一下,說道。
聽了妖容的分析,蔣何鳳又一次沉默了。不久又開口:“有沒有可能這裡還有其他人或者是什麼東西?”蔣何鳳問。
“這個……”妖容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要是看骨架上的傷痕的話,說不定真的是有什麼東西。但具體是什麼,因爲骨架已經被腐蝕的太厲害的,不能推測出來。”妖容說着,忽然撲向蔣何鳳,“蓮兒小心!”
還在思考的蔣何鳳被一下子撲到,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了放大的妖容的俊臉。之後,蔣何鳳才注意到,剛剛有刺藤抽過來,也是險險的呼了一口氣,頗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但是……這個……姿勢……真的好嗎……
如今的畫面是——妖容單手摟住蔣何鳳的腰,壓在了蔣何鳳的身上。這場面,貌似真的不怎麼好。怎麼想怎麼曖昧吧……
蔣何鳳一下子紅了臉:啊,這也太……已經超出她的接受能力了。現在的蔣何鳳已經混亂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動不動就發生這種突發狀況呢?這讓她還怎麼繼續好好的尋找百鳥翎!
妖容把蔣何鳳拉起來:“蓮兒你要小心一點啊。”語氣似乎還有幾分不悅。開什麼玩笑,剛剛可是差一點就抽中蔣何鳳了,蔣何鳳這細皮嫩肉的,要是被抽一下指不定就皮開肉綻了,萬一要是有毒或者是什麼的,那就更糟了。
蔣何鳳看了看周圍,似乎又恢復了平靜,絲毫沒有什麼痕跡。不對……好像是有什麼不一樣。蔣何鳳抓住妖容的手,眼睛突然睜的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妖容……妖容……你看……”
妖容首先是感到了蔣何鳳握住自己的手突然增大的力氣,本想問什麼就聽到了蔣何鳳有些顫抖的聲音,擡頭看去:“怎麼了?”妖容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樹幹……樹幹上……”蔣何鳳說話斷斷續續的,很艱難的開口。
這下,妖容看出來了:原本普通的樹幹變得非常奇怪,凹凹凸凸的痕跡斑點組合成了奇怪的各式各樣的臉,在這片詭異的氣氛下越發詭異了。妖容皺皺眉,這種奇怪的場景他還真沒見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妖容伸手矇住蔣何鳳的眼睛:“蓮兒,害怕就別看了。”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蔣何鳳越來越涼的手。也真是爲難蔣何鳳了,從小生活在仙界的她怎麼見過這種奇怪詭異的場面,從小就作爲花神繼承者的她可是仙界重點的保護對象啊,纔不會經歷什麼詭異的事情。
蔣何鳳搖搖頭:“我沒事。”然後將妖容的手拿開,“我們繼續趕路吧。”
“不行,我們都走了一天了,你肯定也累了,我來守夜吧。”蔣何鳳這次怎麼都不肯睡,和妖容討價還價起來。本身妖容就休息的不多,今天又揹着蔣何鳳走了那麼長時間,蔣何鳳真的怕妖容累壞了。
妖容想了想:“這樣吧,你先睡,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總行了吧?”一副好商量的語氣。蔣何鳳想了想,就放心的睡了。鳳兮趴在蔣何鳳的懷裡,也是沒有睡,目光灼灼的看着周圍,警惕着有什麼事情發生。
其實妖容壓根就沒有想讓蔣何鳳守夜,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到時候蔣何鳳只要是沒醒過來,他就可以繼續守夜了。答應蔣何鳳也只是爲了讓蔣何鳳能睡的安穩一些。
“死亡之海”的夜晚寂靜的有些奇怪,就連野獸的聲音都聽不到。一般的森林每到晚上都會有狼之類的野獸在很遠的地方嚎叫,可是這裡,就連風聲都沒有,果然是個奇怪的地方。妖容看看熟睡的蔣何鳳,似乎睡的不怎麼舒服,眉頭皺着。
妖容過去給蔣何鳳拉了拉被角,笑的很是溫暖。能這樣一直看到蔣何鳳,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啊。他忽然覺得這個妖王當不當都無所謂了,一種“私奔”的想法就這樣蹦了出來。好吧,確實是很不切合實際。
這一晚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當蔣何鳳睡到清晨的時候猛然跳起來:“妖容,不是讓你叫我起來守夜的嗎?你這個騙子!”聲音很響,估計都傳遍了整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