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肉手被迫摁在水盆裡。
糖糖爲難的看着那盆水和水裡厚重的鋪陳,又爲難的看着半夏,怯怯的說:“我不會洗。”
“不會洗也得洗,不會洗也得學着洗,自己尿的那麼騷你還想讓誰給你洗。”半夏一改在獨孤烈面前溫柔如水的樣子,看着糖糖就十分厭惡,自然把火氣和怒氣撒在了糖糖身上。
她困的渾身難受,上下眼皮直打架。
本想着好好睡一覺,明兒個好好打扮打扮去吸引獨孤烈呢。
誰曾想糖糖竟然就這麼把她的美容覺給打破了。
她能不生氣麼。
半夏慵懶的靠在牀榻上小憩着,半眯着眼睛,半蓋着錦被髮出酣睡的喘息聲,小糖糖看了一眼半夏,揉了揉困的惺忪的睡眼,委屈的用小手來回捶打着鋪陳。
洗着洗着她就睡着了。
小腦袋耷拉來耷拉去的。
最後‘撲騰’一下子,堅持不住的小糖糖一頭紮在了水裡。
冰冷的水讓糖糖一下子清醒了,趕忙爬起來,她的小臉兒上,綿軟的頭髮上全都是水,糖糖嚇的嗚嗚哭,這麼一哭又驚醒了半夏。
“你個死孩子,不省心的小雜種,洗個東西還能睡着。”煩躁的半夏從塌上跳下來,扯着糖糖的耳朵,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看來要天亮了,獨孤烈要回來了。
半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糖糖,心想,不行,不能讓獨孤烈看到糖糖這幅狼狽的樣子。
她不耐煩的把糖糖拽了起來,扒光了她身上的衣裳,小糖糖捂着小屁股,眼淚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小腳丫兒。
半夏給糖糖粗粗的洗了個澡,而後逼着她把眼淚收回去,又給她穿了一身乾淨的裙子,又恢復了小公主的模樣。
半夏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裡喝着參茶,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宗主好。”齊刷刷恭謹的聲音響了起來。
半夏一聽,渾身毛了,對着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模樣,而後苦哈哈的故作賢妻良母的樣子蹲在地上洗那鋪陳。
小糖糖則是坐在膳桌上沒精打采的昏昏欲睡。
‘吱嘎’門被推開了。
狂傲不羈的獨孤烈邁了進來,那雙鷹隼的眸裡染了一絲疲倦,他一眼就看到了小糖糖,疲倦的黑眸涌了一層溫柔的神情,而後又落在了蹲在地上洗鋪陳的半夏身上,問:“這是在幹什麼?”
半夏擡起手臂,用前臂擦了擦額上那莫須有的汗水,她溫柔的望着獨孤烈:“烈,你回來了,用膳了麼?我和糖糖在等你一起用膳呢,糖糖昨夜尿牀了,所以我洗出來。”
“這種事拿給丫鬟去做就可以。”獨孤烈道。
“糖糖既然這麼喜歡我,還管我叫了娘,我就會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女兒那般對待,所以洗一洗這些東西不要緊的。”半夏柔柔的眸蘊滿着深情和柔情,她癡癡的看着獨孤烈。
獨孤烈淡漠的略過了她的神情,徑直來到糖糖面前,手掌叩住了糖糖的後腦勺,溫柔的在她的小腦門上落下一吻:“寶貝,爹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