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不染纖塵的降生於這個世界上。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這個世界的雙親……他們親吻她,擁抱她,感激上蒼賜予了這個小生命。其實世界上每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是和聖獸一樣的,從溫暖的水域裡慢慢成長,慢慢孕育。他們不染纖塵,乾淨透明的彷彿一塊水晶石。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塊水晶也慢慢沉澱了,它的裡面開始融入其他的雜質……自私、悲傷、貪戀、幸福、絕望……這塊水晶變得不一樣了,它吸收着周圍環境帶給它的情感,然後一直存放在身上,直到它變得骯髒混亂,擡起頭來仰望天空的時候,照射的透明映到了地面,看見上面陰影的部分……那是曾經它們沒有的……黑暗。
“陛下,明日就出發了吧。”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此時的林曉白身着白色的紗衣站在宮殿的屋頂上。她輕功了得,隨意翻身便到了上頭,然後站在最邊緣看着月亮……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漆黑而渾濁。
知道是聖命來了,她便輕輕的坐了下來,任憑風吹過髮絲:“恩。”
“陛下想帶什麼人?”聖命問了一句,他即便是到現在也沒有將眼前這個女子看清。她有的時候很頑劣,有的時候很溫柔,有的時候很倔強,有的時候很妥協,有的時候很吵鬧,有的時候卻又很安靜……他真的是弄不懂她,她的心是玲瓏剔透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可以把人氣死再氣活。
“我自己去,不想帶任何人。聖命,你幫我照顧小白和伽羅哥哥,他們是我最重要的人。”林曉白說完這一句話乾脆直接躺了下來,她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雙眼望向夜空。
聖命也坐到了她的身側,他不再說話,只是陪伴着她,似乎……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安靜的相處。
以前他們不是爭鋒相對就是吵鬧,或者是他壓迫着她批改奏章,然後她又想着法子逃走。她在他的印象中,是一個既堅強又偷懶的少女。堅強,是初次遇到她的時候,她踩風而來,突破皇宮的守衛衝入裡面,她的眼睛裡是滿滿的堅定,誓死要救出那些被困在祭壇裡馬上要燒死的人。偷懶,是每次她在批改奏章的時候總是有氣無力兩眼遊神,稍微不專心就發現她已經開始玩筆或者在紙上畫畫了,畫的那些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怪生物(筆者:庇護說多啦A夢、長江七號)。
曾經記得唱這首歌的人,歌劇的女王……擁有一頭美麗的金髮,她站在舞臺上,將它吟唱的近乎完美,讓場上的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聖命從來沒有聽過她口中的語言,但是那種柔軟的,發自內心的溫暖卻一下子撞入他的心口之中……他呆呆的轉過頭望着她,美麗的月光傾瀉着,覆蓋在她的衣襬、長袖、脖頸、臉頰、頭髮……他伸出一隻手支撐起自己的身軀,然後情不自禁的靠了過去。
當冰涼的雙脣親吻在她的額間,美麗的旋律戛然而止。
林曉白瞪大雙眼望着他……
聖命的眼睛裡劃過一絲暗淡的光澤……時間剎那定格……彷彿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動。只有他鼻息間的溫暖還吹拂在她的臉上。她輕輕顫動脣瓣呵出一句:“你……不要愛上我,我會讓你很吐血。”
原本美好的畫面瞬間破裂,聖命眼睛裡的暗淡被無奈和鬱悶代替,他身子一仰站了起來,修長的曲線就那樣佇立在風中:“陛下,天冷傷身,早些休息吧。”
林曉白應道:“恩,我明白。”
他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不知道卻找不到話,便躍身從宮殿的屋頂上跳了下去。輕輕巧巧的,恍若月光下的一隻貓。
其實要比喻的話,聖命的確像一隻貓……
當天亮的時候林曉白已經換上了便服整裝待發了。長蘭伽羅過來送她,他從來都是這樣得體,她不想帶着他,他便不會強求留在她的身邊。小白也來看她,他化成人形很熱情的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汪汪汪”的叫了幾聲。林曉白自以爲是的認爲那是在對她說“早日回來”。
單離老人回去了永輪國,他去告訴他們這件事情,將希望重新帶回北方的土地。
當永輪國的皇帝得知林曉白根本不屑成爲他們整片土地的王時臉色有一陣蒼白。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和他們只想着地位和權勢,而那個人……明明是跟她無關的事,她完全可以推脫,卻應承了下來,幫助他們尋找天落鳳凰(其實是她內心的譴責,畢竟北之玄武是被她帶走的,不然北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走在中朝國這片土地上,林曉白戴着斗笠望着遠方(因爲下雨),她知道……這是她現在守護的國土,曾經她放棄過好幾次,如今卻要牢牢的握在手裡,保護它。堅決不讓它受到任何傷害!
中朝國的國土是很大的,要找一個人,而且連容貌姓名都不知道的人真的很難。那個洛霜城的城主還騙她說,她身上帶着北之玄武可以感受到其他聖獸,根本就是放屁。她現在只感覺到肚子餓了,根本沒有感覺到什麼狗屁聖獸。
哎,而且還是一個下雨天,她最討厭**的感覺。古代沒有雨鞋,走在地上都是泥濘,雨水灌進去也只能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