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兄弟。”
天氣格外晴朗。陽光透過窗簾暖暖地照進了房間,而殷小桃卻還沉浸在睡夢之中。
夢裡,她和她的龍秉戟正在進行一場極盡奢華,美妙絕倫的海洋婚禮。深藍的海水,明媚的日光,以及所有期待着爲他們祝福的人。那是一幅讓所有女人羨慕致死的畫面。
“老公,老公,這該死的婚紗爲什麼我穿不上?”她一邊急得快要哭了,一邊還在努力地將自己塞進那婚紗之中。該死,自己明明是很苗條的啊,怎麼會變成這麼胖。細細軟軟的聲音因爲羞惱和着急而變得格外有趣。
“嗯,這個婚紗是均碼的,你就將就一下吧。”耳邊傳來的是龍秉戟那不冷不熱不死不活的聲音。
啥?!婚紗還有均碼的?殷小桃瞪大了眼睛,伸出胖胖的手指顫抖着去指龍秉戟:“你你你……你是不是存心的?!”
龍秉戟表示很無辜地聳了聳肩:“小桃,將就一下吧,外面的人可都還在等着呢!”龍秉戟一邊說着,一邊動作溫柔地去幫她將那婚紗向下拉扯着。
“嚓--”脆生生的一道聲音響起來,殷小桃瞪大眼睛,完蛋了,婚紗竟然,竟然……被她撐破了!
“啊!!!”一聲尖叫,殷小桃從睡夢中驚醒,騰地一下從牀上彈了起來。
“怎麼了,丫頭?”一旁的男人也被她吵醒,起身將她攬進懷中。
“龍秉戟你這個大混蛋,我去你的均碼,誰讓你買均碼了?!”殷小桃不管三七二十一,衝着龍秉戟便是一陣大吼,吼得龍秉戟都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均碼?傻丫頭,是不是做夢了?”龍秉戟輕輕笑着,一手攬着她的肩,另一隻手輕輕地撫着她的胸口,讓她的呼吸變得平靜一些。
殷小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是在做夢,連忙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胳膊和肩膀。
還好,她還是和從前一樣苗條……
於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又向着牀上重重地跌去:“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做什麼夢了,說來聽聽。”龍秉戟見她平復了,也開始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殷小桃正想要講給他聽,但一想到自己剛剛在夢裡的窘迫樣子,和龍秉戟那張不冷不熱不死不活的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嘟了嘟小嘴道:“不說了。”
“嗯,不想說就不說。”龍秉戟似乎心情不賴,並沒有追問她,只是又將剛剛躺下的她抱了起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既然不想說了,那就起牀吧。”
“不。”某人耍賴。
“怎麼,昨晚累到了?”龍秉戟一臉的壞笑。
殷小桃愣了愣,想到昨天晚上兩個人的一陣翻雲覆雨,臉不由得又紅了起來,瞪了他一眼:“要累也是你累,我有什麼好累的?”
“嗯,那既然不累,就起牀吧。”
“不。”
“好吧,那我只好一個人去看岳父岳母了。”龍秉戟故意用很遺憾的語氣道。
“什麼?”殷小桃一聽這話,立刻從牀上彈了起來,而身邊的男人早已離開了牀,徑自穿衣服去了。
“你要去看我爸媽?”殷小桃覺
得有些難以置信,更有些罪惡感。解決了龍昭明的事情,她自己都忘記了要去看看媽咪,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先提出來了。一股羞愧之感立刻涌上了她的心頭。
“總之我是聽說岳母大人出院了,已經回到了殷家。你要是想一起去看她老人家呢,就快點起來洗漱吃早餐,我們先去超市買些東西,然後一起去。當然,如果你不想去,就繼續賴在牀上,我不會勉強的。”龍秉戟面無表情地說完,便開門走出了房間。
“龍秉戟!老孃還沒說不去呢!”殷小桃衝着被關上的門大吼着,一面翻身骨碌下牀,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兩人吃過了早餐,在超市逛了逛,買了些東西,便準備向着殷家進軍。
經過了一家冰點屋的門口,殷小桃停下了腳步,眼神巴巴地望着櫥窗裡面那僅僅是看着就很有食慾的冰點樣品,道:“我想吃甜筒。”
“今天幾號了?”龍秉戟的思維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跳躍。
“恩……應該不是二十五號,就是二十六吧。”殷小桃微微頓了頓,忽然反應過來龍秉戟是在擔心她經期會不會快到的問題,便笑道:“沒關係的,我還有好幾天纔到呢。”
“不行,那樣也會肚子痛的。”龍秉戟一口拒絕掉,又開始爲她提供其他的選擇,“不如吃提拉米蘇吧,好不好?”
“不行,我現在不想吃太甜的東西。”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鐘之後,龍秉戟終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認輸道,“那好吧。”然後又在話尾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現在身上沒有帶現金,把卡給你,你去刷一個?”
“……”買一個甜筒,還要刷卡?難道和人家說,刷兩塊五?而且,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冰點屋也是可以刷卡的!這個男人,他絕對是故意的!
殷小桃一賭氣,道:“老孃還不吃了呢!”
“這是你說的?”龍秉戟臉上立刻綻開了笑容。
“走吧,我不想和你說話了。”殷小桃沒好意思說的是,和龍秉戟這個禍害走在一起真的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折磨。
龍秉戟又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微笑,確認道,“真的不要?”
殷小桃沒有理會,一個人徑自走了。
“殷小桃。”
“Somesaylove,itisariver,thatdropswastenderis……”殷小桃乾脆假裝沒有聽到,自顧自地唱起了那首被自己設爲鈴聲的《Therose》。
走在後面的龍秉戟乾咳了一聲,沒有得到理會,再次乾咳了一聲,強行忍住很快就要噴薄而出的大笑,最後終於大步走上前去拉住了殷小桃,道,“丫頭,其實我只是想說一句,你好像是走錯方向了,我們的車子停在那邊的。”說着,還伸手指了一下那個與殷小桃索走的方向相反的方向。
“……”
殷小桃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跟龍秉戟這個死禍害一起出來,不論是逛街還是逛超市。還有,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自己隨身攜帶現金,哪怕只是三塊錢也好,至少在想吃一個甜筒的時候不用這樣費心費力。
白色的阿斯頓馬丁在殷家的門口尚未停穩,殷小桃
便迫不及待地開了門。
“殷小桃!”龍秉戟嚇了一跳,生怕她受傷,卻是剛剛沉聲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女人便已經不安分地跳下了車子。
龍秉戟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車子停穩,也跟着下了車,向着屋裡走去。
卻是未走進去,便又聽到了裡面不和諧的聲音。
“你怎麼回事啊?!做個菜都做得這麼鹹!你不知道鹽吃多了會動脈硬化嗎?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們一家啊!”一個女人刁蠻的聲音傳了出來,讓殷小桃的心中不由得一緊。
“不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另一個囁嚅的聲音,竟是蘇瑤的聲音!
殷小桃立刻便氣不打一處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屋去,只見殷林聰和他的二太太,以及殷小梅幾個人圍着餐桌坐在那裡,而她的母親卻像是個僕人一樣站在他們的身邊,低三下四地道着歉。
殷小桃立刻覺得火氣衝上了頭頂,跑過去一把扯下了餐桌布,上面的碗碟和燭臺紛紛順着那桌布掉落了下來,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見到是殷小桃來了,幾個人皆是大吃一驚,蘇瑤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小桃,你怎麼來了?”殷林聰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殷小桃冷笑一聲:“我怎麼來了?你說我怎麼來了?!你們的陷害沒有得逞,我沒有死掉,所以就想來看看你們,報答一下!”殷小桃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旁的龍秉戟心中狠狠地凜痛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
“殷小桃,怎麼和你爹地說話呢?誰陷害你了?那些東西不都是你自己交給你爹地的嗎?”一旁的夏明珠忍不住開口了。
殷小桃立刻用幾乎要殺人的眼神向她投射過去,冷冷道:“陷害我的事情暫且不說,但是你們已經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我媽咪,現在卻又開始欺負她,這又該怎麼說?明明有那麼多僕人在這裡,你們不用,卻偏要我媽咪做飯,憑什麼?!”殷小桃說着,幾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
“喲,我們供她吃供她住,供她上醫院看病,現在不過是讓她做了一頓飯,她都給我們做成這麼鹹,要她還有什麼用?”夏明珠依舊陰陽怪氣地說着。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聲迴響在餐廳裡,夏明珠白皙的臉上頓時印下了一個紅紅的掌印,慢慢地腫起來半邊。
“你……你居然敢打我!”夏明珠捂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殷小桃。
“打你?有什麼不敢?我還敢打死你呢!”殷小桃說着便又衝上去,卻被龍秉戟扯了回來。
“龍秉戟你這個混蛋,你不攔着她,攔着我幹什麼?”殷小桃現在幾乎是一條瘋狗,見誰咬誰。
“這麼打不是辦法,先說正經事吧。”龍秉戟淡淡道。
這句話提醒了殷小桃,她放下了再次準備打夏明珠的那隻手,轉過身去看着殷林聰,冷冷道:“我要把我媽咪接走。”
“不行。”殷林聰堅決地反對了。
“爹地,既然你們不能讓我媽咪過得好一點,那麼我來讓她過得好一點,這你總沒有意見吧?”殷小桃強忍着怒氣。
“她是我們殷家的女人,理應住在殷家。”殷林聰依舊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