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工作吧!”
凌風離開後,裴少寒又撥通鍾勇的電話,淡淡地問:“勇哥,事情處理了沒有?”
“少寒,你放心,那兩個女人現在已經被趕走了,她們現在身無分文,除非回去找蘇易澤。”
“嗯,好,另外,加緊查出我要的資料。”
“已經有一點眉目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的。”
裴少寒佈局籌謀之計,蘇易澤兄妹和樑凌鑑兄妹幾人正在蘇家愉快用餐。
看着餐桌上擺滿的美食,蘇易澤俊朗的面龐上滿是欣喜和自豪,端起面前的杯子,笑着說道:“凌鑑,靜優,我藉着筱冉做的一桌飯菜和手中的薄酒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在我們蘇氏危難之際頂着輿論與我們簽約,更謝謝你們讓我們的產品…”
“什麼也別說,我是來品嚐筱冉的手藝的,易澤,你別說得這樣嚴肅,私人時間別牽扯公事。”
不讓蘇易澤把話說完,樑凌鑑便語氣淡然地打斷他的話,同時,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揚,微笑着說:“靜優,筱冉,來,我們一起幹杯!”
話落,對蘇易澤使了個微不可察的神色,蘇筱冉正垂眼端面前的杯子,自然沒有注意到,樑靜優的注意力全被這滿桌的美食牽引,一臉的躍躍欲試,聽她哥說乾杯,她急忙歡喜的拿起杯子,幾人舉杯輕碰,其他三人喝杯中酒液時,她已經放下杯子,拿起筷子直奔目標而去。
“靜優,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樑凌鑑輕笑,溫潤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寵溺,說完,夾起自己面前那盤的菜優雅的放進嘴裡,他旁邊的樑靜優則是含糊的說:“哥,你不知道,筱冉的廚藝最好,我已經好久沒吃過她做的菜了。”
“嗯,真的很好吃,靜優,你也應該學學廚藝。”
門鈴聲突兀的響起,蘇筱冉微微一怔,蘇易澤卻已經起身,笑着說:“你們吃着,是湖揚,我剛纔給他打電話了。”
果然,當蘇易澤回來時,身後跟着許青揚,三個同樣俊朗優秀的男人聚在一起,各有千秋,只是在優秀俊朗中,樑凌鑑略勝一籌。
許青揚和樑凌鑑不同的是,他對蘇筱冉分外溫柔,寵溺,一頓飯下來,他不斷地替蘇筱冉夾菜,雖然蘇筱冉說過幾次她自己夾,但他都充耳不聞。
這頓晚餐在愉悅的氣氛裡結束,樑靜優幫着蘇筱冉一起收拾妥當後,幾人又坐在客廳裡閒聊了一會兒才說離去。
“易澤,你送樑先生和樑小姐回去吧,我送筱冉。”
許青揚首先開口,目光看向蘇筱冉時,染着溫柔的眸子流光溢彩。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蘇筱冉下意識的拒絕,她現在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和許青揚再有接觸,上次他父親可是說得很清楚不過,再加上裴少寒那個變態,她不想爲許青揚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她拒絕,許青揚神色明顯一暗,一旁的樑靜優看了看兩人,正想開口卻被一陣門鈴打住,蘇筱冉站起身去開門,許青揚微抿着脣,目光追隨着她的身影,眉宇間有着淡淡地憂傷。
當裴少寒出現在大家面前時,衆人皆是一怔,只見他一隻大掌輕攬在蘇筱冉肩頭,微笑着說:“我是來接筱冉回去的。”
言語間,自有一股傲慢無形間流露而出,許青揚的臉色頓時變了變,蘇易澤眼底飛快掠過一抹情緒,樑靜優看他的眼神多了一抹探究,至始自終,沒有任何異常變化的只有樑凌鑑,他一臉淡然,嘴角噙着淡笑,雖不言語,卻讓人無法忽視。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
上了車,蘇筱冉狀似不經意的問,昏暗中,一雙眸子清澄明亮地望着裴少寒,她出來一天,他也沒有打電話給她,卻在這時候出現來接她,這不得不讓她懷疑。
聞言,裴少寒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淡淡地吩咐:“阿良,開車!”
蘇筱冉輕撇嘴脣,有什麼了不起,
不回答算了,她轉頭看向窗外,正好看見許青揚的車子發動,樑凌鑑和樑靜優沒有坐他的車,而是等他們的樑機來接。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此刻正坐在許青揚車裡?”
裴少寒眸色清冽,不答反問,聲音帶着一絲暗沉和譏諷,順着她的方向看出去,自然也看到許青揚的車絕塵而去。
蘇筱冉微微蹙眉,收回視線:“不會,即便你不來,我也不會坐青揚哥的車,我會打車回去。”
裴少寒微眯眼眸,銳利地鎖住她的視線,沒有看出她說謊的痕跡時,他才勾起一抹淺笑,聲音低沉中透着一絲霸道地說:“筱冉,離許青揚遠一點。”
停頓了下,又回答她剛纔的問題:
“我雖然沒有給你打電話,但是你除了回家,不會去其他地方,蘇氏發生的事我本不想讓你知道,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只是你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如果你開口,我肯定會幫蘇氏度過危機的。”
蘇筱冉有些怔愣的望着他,那雙深邃如潭的黑眸望不到底,她也不知道他的話有幾分真心,幾分作戲,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什麼也不想欠他,雖然他這幾天對自己很好,但她並不完全相信,甚至隱隱覺得他有何目的。
也許是她想得太多。
“你公司事情那麼多,我不想打擾你,更不想讓你爲難,現在事情基本上已經解決了。”蘇筱冉想了想,簡單的解釋,至於蘇氏和LJ簽約的事,相信他已經知道,因爲那已經上了媒體。
聽她如此一說,裴少寒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微抿了下脣,擡手輕輕拂過她額頭的髮絲,低聲說:“現在時間尚早,我帶你去山上看星星吧。”
看星星?
蘇筱冉微微一怔,臉上浮起一絲茫然,難道他真要將溫柔進行到底,爲何這幾天如此溫柔,好心?
見她一臉怔然,裴少寒不禁忍俊不禁,憋了兩秒還是低笑出聲,笑聲低沉悅耳地響在車廂裡,修長的手指隨意纏繞着她柔滑的髮絲,愉悅地說:
“怎麼,不想去嗎,還是?”
說到此他微微一頓,眸底閃過一抹邪魅,傾身過去,附耳輕語:“你是不是更喜歡回家去做那件事?”
如此戲謔中染着曖昧的話語雖輕,蘇筱冉卻還是聽得清楚,小臉刷地紅到了耳根,下意識的看了眼前面開車的阿良,見他正專注看着前方,似乎沒有聽到裴少寒的話,她才稍稍安心了些,卻是嗔了他一眼,本能的挪動身子想要離他遠些。
“阿良,去山頂!”
“好的,總裁!”
蘇筱冉皺眉,裴少寒緊緊攬着她,不讓她身子挪開,他染着笑意的俊顏倒映在她懊惱的眸子裡,幹嘛要去山頂,她住在半山別墅,在天台上便可看見璀璨的星辰,跑去山頂不是多此一舉。
可是這話她不能說,只是咬緊了脣暗自生氣,裴少寒這個變態先一步賭了她的後路,她如果說想回家,那不是驗證了他剛纔那句,她想回去和他**?
變太+流氓!
雖然這幾天對她表現得溫柔,但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裡的流氓習性,要滾牀單不會去找他的尤琳琳?
裴少寒深邃的目光一直停落在她清麗的小臉上,自是把她臉上的豐富表情看得真切,見她又是蹙眉,又是撇嘴的,他性感的脣角不自禁勾了起來,脣畔一絲淺笑似有若無的徘徊。
一個小時後,車子到達山頂,裴少寒牽着蘇筱冉的手直到一塊光滑的巨石上坐下,清涼的夜風撲面,只穿着短裙的蘇筱冉忍不住身子一瑟,下一刻,她便被扯起一個溫暖的懷抱:
“以後出門不要穿成這樣?”
“啊?”
蘇筱冉一時沒反應過來,思緒被他突如其來的濃郁氣息擾亂,直到聽見他補充的下一句:“這種布料少的裙子只能在家裡穿。”才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回過神來的她本能的辯駁:“這裙子哪裡布料
少了,今天的天氣那麼熱,我總不能穿着長衣長褲出門啊?”
“是嗎,我倒是喜歡你穿着長衣長褲出門!”
裴少寒笑得邪魅如妖,映着她容顏的眸子盡是戲謔,蘇筱冉有些尷尬,自然也想到了上次被他弄得一身青紫時不得不包裹嚴實出門的事情。
“呃,那個,那個下次我會注意的啦。”
好吧,識時務者爲俊傑,在他充滿威脅的視線下,她訕笑着點頭,最後,乾脆轉過身子不去看他,把視線投向遙遠的夜空。
裴少寒沒有勉強她,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地將她環在胸前,下巴輕擱在她頭頂,呼吸着她髮絲淡淡地清香,將深邃的眸子投入夜色裡,在這清涼而寂靜的夜色裡,放下心中所有的仇恨,暫享片刻的溫馨。
阿良很識趣地把自己隱了身,清新而柔美的月華爲相依的兩道身影披上一件淡淡輕衣,地上投下的那抹若有似無的陰影,映襯着兩人靜謐卻溫馨的畫面,除去耳畔輕柔地風聲外,別無他音,卻絲毫不覺詭異沉寂,真真是,無聲勝有聲。
原本蘇筱冉因爲這山上的涼氣而身子有輕微的涼意,可被裴少寒擁進懷裡後自己就被那層淡淡地暖意包裹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她其實什麼也沒想,只是靜靜的望着星辰滿天的夜空,那裡遙遠而平靜,似乎只要那樣凝望,她再煩燥的心都會平靜下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習慣用這種方式來調節自己。
“筱冉,你在想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裴少寒低沉而輕柔地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不同於平日的冷嘲,也不同於故作的溫柔,似乎透着淡淡地慵懶,滲雜着悸動心靈的純淨,伴着清新的夜風吹進耳裡,很是好聽。
許是被這靜謐而柔美的夜色迷惑了心,又許是因爲此刻的蘇筱冉心裡沒有雜念,也沒了平日的警惕和防備,因此,輕柔的話語自脣間緩緩吐出:
“沒想什麼,我只是喜歡看那滿天的星星,覺得那樣可以讓自己任何煩惱都沒有,人家說,天上每一顆星辰都代表離開了我們的親人,我常常想哪兩顆是我爸爸媽媽。”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飄渺,有着淡淡地憂傷,裴少寒心裡不禁一緊,攬着她的手也下意識的微微用力,情不自禁地安撫道:“你爸爸媽媽一定是最亮的那兩顆星辰,筱冉,你是多大去蘇家的,給我講講你的事吧?”
不知爲何,他想聽聽她的故事,關於她和蘇家的,當他那晚聽她說出身世時,他有些許的驚訝,但是他甚至沒有讓人去調查,一向最喜歡什麼事都掌控於心的他,唯獨對於蘇筱冉的身世,他居然不想去知道真假。
蘇筱冉想了想,聲音輕輕柔柔地飄散在夜風裡:“好像是三歲,那時的我不太記事,記憶很模糊,是後來我大哥他們告訴我的,在那個家裡,爸爸和大哥都對我很好,寧如香和蘇筱鳳恨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爲大哥對我的照顧比對筱鳳多,爸爸也對我好,她們便嫉妒了。”
“那你父母呢,他們爲什麼不要你?”
裴少寒環在他腰間的手輕輕握住她的小手,溫柔地十指相扣,把絲絲溫暖傳進她手心。
心底深處自然而然的涌上一股柔情和憐惜,他深邃的黑眸在柔美的月色中染上絲絲柔和,似一汪清泉,將她倒映在裡面。
“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後來媽媽又死了,便被蘇家收養了,是他們給了我另一個家,讓我平安的長大。”
“所以即便爲她們賠上你的一生,你也願意?”
裴少寒想到了那天她籤賣身契的情景,心不自覺的劃過一抹疼意。
“知恩不報不是我的原則。”蘇筱冉雲淡風輕的說,如果沒有蘇家收養,她或者早已餓死街頭,最重要的是,這二十年來他們真的讓她感覺到了家的溫暖,蘇成南和蘇易澤對她的好,足夠讓她忽略寧如香和蘇筱鳳對她的傷害。
“筱冉,你太善良了,這樣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