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龍梟那個混蛋!”
蘇筱鳳恨得咬牙切齒,她躲在那樣偏僻的地方,龍梟也能找到她,剛一說話,又牽動嘴角的傷,她吃痛的噝了一聲,眸中的陰冷之氣越發的濃郁。
裴少寒俊眉微挑,一絲嘲諷劃過深眸,微勾的脣角泛起一絲冷冽:“那你現在知道龍梟的狠毒了吧,即便你不背叛他,他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是不是你傳出消息的?”
蘇筱鳳突然擡眸,陰冷的眼眸緊緊地盯着裴少寒,想從他深邃的眸底看出點什麼來,然而,她卻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緒,除了無邊的暗沉外,什麼都沒有。
“愚蠢!”
裴少寒冷嗤,深邃的眸子噙着冷冽,隨意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冷漠的說:“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躲過龍梟接下來的追殺吧?”
蘇筱冉身子一顫,一絲恐慌自眸底劃過,想起不久前那兩人對自己所做的事,她還心底發寒,龍梟那個惡魔,她再也不要回到他身邊,再也不要。
捕捉到她眼底的恐慌,裴少寒性感的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經心地說:
“你要是願意說出龍梟的秘密,從現在開始,我保證你的安全。”
比起三天前,明顯的蘇筱鳳沒了底氣,如今的她就如喪家之犬,所到之處,人人喊打。
“裴少寒,是你故意的,你故意放出消息,說我背叛龍梟,然後我只能找你,裴少寒你怎麼這麼狠毒?”
片刻的恐慌後,蘇筱冉臉上浮起惱怒,雖然從裴少寒眼底什麼也看不到,可她直覺,是他所爲。
聞言,裴少寒眉眼一冷,站起身便走,蘇筱鳳面上一驚,又急忙問:“裴少寒,你去哪裡?”
他怎麼能這樣走掉,那她怎麼辦?
裴少寒冷漠回頭,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你不是說我狠毒,說我放出消息的嗎,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你有這樣的想法,說出來的消息也不會可靠。”
言下之意很明顯……
“不,裴少寒,我答應,我答應配合你們,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蘇筱鳳急切地承諾,每說一句話便牽動臉上的傷,疼得她五官皺到了一起,可心裡的恐慌卻比身上的痛楚更加深刻,在今天早上再一次被那兩個變態折磨後,她真的不敢了,眼下這個男人還願意護她周全,她心裡清楚,這已經是他的底線。
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其餘的,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看着一臉淡漠,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的裴少寒,蘇筱鳳一顆心都高高懸着,她之前敢和他談條件,是因爲她還沒有被龍梟追殺,而現在,她根本沒有資格要求他什麼了。
沉吟了幾秒,裴少寒才淡淡地吐出一句:
“好吧,你最好保證你所說的都是實話,若是敢說假消息來欺騙我,那後果,你是知道的。”
他裴少寒也從來不是善良之輩,話落,他便當着蘇筱鳳的面撥出一個電話,在對方接起後平靜的說了句:
“你們上來病房這裡,保證她的安全。”
只是一句簡單的吩咐,而後便掛了電話,蘇筱鳳聽到那句保護她時,懸在半空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輕輕舒出一口氣……
不到一分鐘,便有兩名男子來到病房,是前兩天和裴少寒一起去咖啡廳的男子,蘇筱鳳見過。
“你先養傷,有什麼事情就告訴他們兩個。”
裴少寒冷冷地丟下一句,便揚長而去。
幾步之外,阿良正候在那裡,看見裴少寒出來,立即迎上來,關心地問:“總裁,蘇筱鳳答應了嗎?”
裴少寒勾起一抹冷冽,淡然的說:“她現在別無選擇,能不答應嗎?”
“既然龍自非願意合作,我們還管蘇筱鳳做什麼?”
阿良跟着裴少寒一起走向電梯,有些疑惑不解的詢問,裴少寒一臉的淡漠:“蘇筱鳳知道的,和龍自非知道的不一樣,對付龍梟,不能有任何大意之處。”
三年前,他就是大意了一點,少調查了一點。
便讓龍梟死裡逃生,如今,他必需做到萬無一失,不能再有任何差錯,他有要守護的人,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蘇筱冉剛回家,便接到裴少寒打來的電話,告訴她不用去接糖糖,他去接。
裴少寒在去學校的途中,又接到龍自非的來電,按下接聽鍵時,他微微皺眉,淡淡爲地喂了一聲,電話那端龍自非的聲音接着傳來:
“今晚八點**碼頭…”
裴少寒臉色一沉,語意冷寒的質問:
“你什麼意思,爲何還要把凌風送走?”
聞言,開車的阿良也心裡一驚,忍不住轉頭看向裴少寒。
“事情有變,我不能直接放了凌風,你今晚帶着人來碼頭,我有安排,你自己救走凌風。”
龍自非的語氣也是不容商量,純粹只是通知他而已,裴少寒眸色一沉,絲絲陰暗自眸底泛開,微一思索,他便能猜測到龍自非所說的事情有變是指什麼。
“只是……”
電話那端,龍自非的話有些遲疑,這讓裴少寒心裡劃過一抹不安,眉峰越發皺得緊了一分,冷聲問:“只是什麼,難道你不願意做這筆交易?”
嘴上如此說,可心裡卻知道,除非龍自非愚不可及,否則,決定不會拒絕和他合作,各取所需。
“凌風不願意離開,我和他談過了,他要去泰國……”
聞言,裴少寒眸色微微一緊,堅定的說:“你轉告他,有人在等他,今晚的事你做好安排,我不想傷及太多無辜。”
“好,我會轉告他的。”
“少爺,你真的要那樣做嗎?”
龍自非剛掛電話,一旁的管家便擔憂的開口,長滿皺紋的老臉上更是濃濃地擔憂,龍自非眸色冷沉,緊緊地抿了抿脣,說:
“是的,我必須救出我媽媽,這是最好的機會。”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做那個人的傀儡,過着不見天日的生活,他要徹底擺脫龍梟那個惡魔。
老管家卻不如他那般樂觀,嘴角儒動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提醒:
“少爺,若是那人知道你這樣做,會加倍折磨夫人的。”
龍自非眸底絲絲冷寒氾濫,想到剛纔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他冰霜覆蓋的面色越發的冷寒,心頭憤怒與痛楚交織,那個魔鬼,用他媽媽來威脅他,他恨不得……
“我一定要擺脫他!”
一字一字,堅定而決然。
白妮再次去醫院是在午後,樑凌鑑正要午休,當她一臉微笑,昨天的事彷彿不曾發生的出現在病房時,樑凌鑑深眸掠過一抹煩燥,俊顏表情淡淡。
“樑大哥,我買了些水果,都是新鮮的,有龍眼,提子,香蕉,你喜歡吃哪一種……”
白妮清脆悅耳的聲音響在病房裡,說話間,她人已經走近了病牀,笑意溫柔流淌在漂亮的臉蛋上,美眸流轉,愛慕之意毫不掩飾。
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樑凌鑑卻不能對白妮溫和以對,眉宇微鎖,淡淡拒絕:
“不用,我不喜歡吃水果,你還是回H市好好打理你的生意吧。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白妮面上的笑容都來不及收起,悲傷來得又急又濃,她手裡的籃子還微揚着,心卻已然碎了一地……
剛纔還歡快的氣氛瞬間變得沉寂,白妮雙
眸含淚,一臉心傷的望着樑凌鑑那雙淡漠的眼眸,深深吸氣間,強自逼退眼眶打轉的淚水,哀怨地詢問:
“樑大哥,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樑凌鑑眉峰微凝,染着層層漠然的眼眸從她身上移開,聲音冷淡,透着初冬的寒涼之意鑽進白妮的心:
“白妮,這不是討厭與不討厭的問題,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昨天已經很直接的告訴了你,我愛筱冉,從來都只愛她,你不必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以後也不用再來看我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字字如針紮在心上,白妮強忍的淚水終是無法隱忍,滾落而下,順着她慘白的面頰一路下滑,手中的水果籃子也無力握緊,只聽清脆的一聲響,滿籃子的水果滾落一地!
看着她心碎落淚的模樣,樑凌鑑深眸劃過一絲不忍,卻沒有開口安慰,反而緩緩閉上眼睛,似乎真的要休息,心裡默數着,一,二,
這樣傷她,是女子都會無法承受的,白妮也不例外,哀怨地凝視他半晌,終於丟下一句:“樑大哥,即便你不接受我,也不能阻止我愛你。”
轉身黯然離去。
她走,並不代表她要放棄!
直到走廊裡腳步聲遠去,樑凌鑑才緩緩睜開眼睛,淡淡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再次閉上雙眼,心裡默默道:小妮,我也是爲了你好,痛過後才能放手。
然而,一顆心卻被深深地思念纏繞,他心裡明鏡似的,他對蘇筱冉的愛就如白妮對他一樣,是不骨結果的,卻還是無法自拔,越陷越深,寧願清晰的痛,也不願試着忘記。
愛,入了骨髓,融入了血液,便再也無法放下,除非走到生命盡頭……
筱冉,筱冉,你一定要幸福!
心真的很疲憊,可疲憊到如此,他還是不捨得放下,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如果那個男人能給筱冉幸福,那便放手吧,只要她幸福,怎樣都好!
“胎兒一切正常,那,現在還未成形……”
醫院裡,裴少寒站在醫生旁邊,睜大了眼,滿心激動的看着屏幕上的形狀,耳邊醫生解釋的話語分外詳細,他眉宇間的幸福感毫不掩飾,飛揚的嘴角性感迷人,聽見醫生說“好了!”
他又溫柔的扶起躺在小牀上的蘇筱冉,興奮的告訴她:
“筱冉,寶寶很健康,平安,你不用擔心。”話音落,又很謙虛的詢問醫生:“劉醫生,那我們以後要注意些什麼,有什麼需要禁忌的嗎?”
雖然他買了一大堆書回家,他自己這兩天也在惡補,但他還是想聽聽人家專業人士的意見,要注意的,一個也不能少,他裴少寒的孩子,絕對是健康聰明的。
劉醫生是名年約五十的女子,平日見多了像裴少寒這樣緊張孩子的父親,聞言微微一笑,很是耐心的解釋:
“需要注意的主要有幾個方面,第一飲食方面,根據胎兒每月發育情況,每月做飲食調理,你們現在這個階段大多厭食,你這個做老公的,便要細心一些,瞭解自己老婆的喜好來做安排,但有些食材方面需要注意,比如……”
裴少寒一直面帶微笑,很是認真的傾聽着劉醫生的講解,溫暖的大手自始至終都握着蘇筱冉微涼的小手,絲絲溫熱通過指尖傳遞到她身體每一處細胞,絲絲暖流似小溪般在心底流淌。
聽到劉醫生以後他們是夫妻時,裴少寒眸色越發的明亮,整個人神采飛揚,萬分得意,蘇筱冉只是微蹙了下眉,嘴角動了下,解釋的話終是沒有說出來。
本來只是做一個產檢,裴少寒卻足足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他們離開時,劉醫生對他已是讚不絕口,直誇他是她見過最有愛心,最有耐心,最有責任心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