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直接給龍五打電話,讓他馬上去A市,蘇筱鳳那個蠢女人靠不住,十三死後,她難免不會背叛,還是讓龍五去A市監督,順便幫她把蘇筱冉母子弄到手。”
“她怎麼敢背叛龍哥,LJ那場火她不是做得很好嗎,把責任都推到了那個姓尤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可是裴少寒的恩人,也等於是給裴少寒一點教訓了。”
龍梟冷眼一擡,那男子立即嚇得身子一顫,只聽他冷聲道:“那是蘇筱鳳在借這機會報她的私人仇恨,當年尤琳琳羞辱她,又毀她容,她只是借這個機會報復而已。”
“那我現在就給龍五打電話,讓他去A市,蘇筱鳳要是任何背叛的跡象,立即把她幹掉。”
對付裴少寒和樑凌鑑那樣的人不容易,要除掉一個女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少爺,剛纔泰國那邊打來電話!”
龍自非自健身房出來,管家便立即迎了上來,面帶憂色,語意遲疑的報告。
聞言,龍自非剛纔健身而微微泛紅的俊顏頓時籠上一層陰雲,絲絲冰寒覆上眼眸,握緊的拳頭可見指節青筋突出,見狀,管家嘴脣儒動,遲疑的說:
“那人說夫人想你了!”
龍自非身子不受控制的顫了顫,看得老管家一臉擔憂和心疼,再次輕喚:“少爺!”
“我沒事,一會兒我會回電話的。”
緊緊地抿了抿脣,龍自非強壓下心頭的情緒,低沉的聲音透着隱忍,話落,轉身回房,管家站在原地目送他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嘆息聲自嘴角溢出。
一場小雪後迎來了十二月,離樑靜優和黎靜的婚期越來越近……
黎建一天比一天神采飛揚,樑靜優眉目間卻有着微不可察的愁緒可尋,週末,蘇筱冉一大早便和糖糖去醫院看望樑凌鑑。
雖然三天來他沒有完全記起過去,可也隱約有了一些記憶,只是,每每用力去回憶便會頭痛,每次看到他頭痛難受的樣子,蘇筱冉心裡也跟着難受。
糖糖前幾日因爲上學的關係,和樑凌鑑相處不多,每天放學去醫院看望一下,說不上幾句話,便又離開了,週末這日,便大清早就吵着要去醫院看望樑凌鑑,興奮的承諾要陪他一天。
“爸爸,今天我不上學,我可以陪你玩一天,這樣你就不無聊了。”
當糖糖小臉洋笑,非常懂事的說出這句話時,樑凌鑑俊顏上也綻放出燦爛的笑,寵溺的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
“好,明天是糖糖生日,想要什麼禮物,告訴爸爸?”
糖糖眸中閃過欣喜和詫異,眨動着漂亮的眼睛,興奮的問:“爸爸,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嗎,太好了,爸爸,我愛死你了。”
一句話惹得病房裡衆人都開懷大笑,蘇筱冉不經意回頭,卻見樑靜優眉帶憂色,神色恍惚的不知在想什麼。
糖糖卻一點也不害羞,傾身過去,在樑凌鑑俊美的面龐重重地親了一口:
“爸爸,我也祝你生日快樂!”
“嗯,只要有糖糖陪在身邊,爸爸就快樂!”
樑凌鑑和糖糖之所以那麼投緣,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們同一天生日,五年前的今天,蘇筱冉給樑凌鑑過生日時,在飯桌上肚子疼,當時蠟燭都還沒吹……
糖糖便在當晚十點出生,參與了樑凌鑑的生日。
這幾年每一個生日,他們父子都是一起度過的,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爸爸,那你記得以前我們怎麼過生日的嗎?”
“糖糖,不要問爸爸這樣的問題,爸爸現在傷還沒好,記不得!”
糖糖的話一出口,便遭到了他媽媽的責備,見蘇筱冉語氣微嚴,一旁的凌冰急忙笑着把糖糖拉進懷裡,疼愛的將手圈在面前:
“筱冉,糖糖是小孩子,問問題是正常的,你不要怪他,他這樣指不定可以促進凌鑑記起來呢!”
“嗯,是的,筱冉,你不必顧慮我失憶的事!”
樑凌鑑也絕對站在糖糖那邊的,蘇筱冉聳聳肩,笑着說:“好吧,這倒成我的不是了,你們都這樣貫着糖糖,難怪他天不亮就起牀吵着要來醫院……”
“筱冉,陪我去一下洗手間!”
樑靜優的手拍在蘇筱冉肩膀,話落又對糖糖道:“糖糖,你爸爸鬱悶幾天了,你今天可要好好逗他開心哦!”
糖糖輕挑俊眉,自信的保證:“樑阿姨,你就放心去洗手間吧,我一定可以讓爸爸開懷大笑的……”
出了病房,樑靜優卻往相反方向而去,蘇筱冉心思微忖,眉心微蹙,也跟着她往另一邊的休息區而去。
清晨,休息區一個人也沒有,樑靜優隨意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輕拍面前的空位說:
“筱冉,坐這裡,陪我聊聊天吧,我們好久沒有聊過天了。”
從開着暖氣的病房出來,不免有些涼,蘇筱冉雙手放在衣兜裡,嘴角揚起一抹笑,坐在樑靜優對面的椅子上,溫言道:
“是的,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靜優,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有一個多月沒有好好聊過天了,蘇筱冉眸色溫和,語帶關切之意,自上次她被裴少寒威脅着在他家住了幾天後,樑靜優對她,便漸漸有了疏離。
她能理解樑靜優的想法和做法,換了是她自己,怕也會如此,在親人和朋友之間,其實樑靜優心裡一樣很難過。
“筱冉,有件事,你能如實告訴我嗎?”
樑靜優眸底劃過掙扎,輕蹙的眉心始終不曾舒展開,抿了抿脣,才幽幽地詢問,放在面前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如此近距離,蘇筱冉自是把她的情緒看在眼裡。
心裡微怔了下,快速思忖着她要問的問題,面上浮起一絲暖笑,點頭故作輕快的說:“當然,有什麼不能說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
……**……
“凌風,是不是出事了?”
蘇筱冉的話音剛落,樑靜優便脫口而問,一雙眼眸定定地盯着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裡閃爍着期待和擔憂,微抿的脣瓣掩飾着她的緊張。
“靜優,你怎麼想起來問凌風了
,我和他沒有聯繫啊!”
沒有思考和猶豫的時間,蘇筱冉眸子微睜,驚訝毫不掩飾,一句她和凌風沒有聯繫,反而將樑靜優繞了進去。
沒有一絲說謊的跡象,也不像隱瞞什麼,可是?
“可我聽說凌風被泰國另一個黑幫的人抓了,筱冉,你真的沒聽裴少寒說過嗎?”
樑靜優的語氣裡滲進三分急切和疑惑,伸手抓着蘇筱冉,心裡的擔憂和緊張再也無法掩飾。
蘇筱冉微微蹙眉,伸出另一隻手覆上樑靜優的手,身子微微前傾,平靜的問:
“靜優,你聽誰說的,難道又是龍梟他們放出來的謠言?”
“筱冉,這不是謠言,我打過凌風的電話,一直是關機,昨天我收到一條陌生人的短信,說凌風被那個什麼黑幫的人抓走,要用他來忌他們死了的兄弟,筱冉,上次凌風受槍傷的事你也知道的,對嗎?”
蘇筱冉眸色微閃,一抹僵滯染上面頰,樑靜優抓着她手的力度卻在加重,一臉焦急地問:
“筱冉,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那些人真要用凌風來忌他們的兄弟?”
看着面前顫抖而面色一點點發白的樑靜優,蘇筱冉心裡糾結而凌亂,緊抿的脣瓣微微開啓,試圖安慰:“靜優,也許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不,筱冉,那些黑道的人從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怎麼會不嚴重?”
蘇筱冉的話音未落,樑靜優卻猛然掙開了她的手,剛纔傷心難過的眸子瞬間迸出凌厲之色,情緒激動的說:
“筱冉,凌風不是裴少寒的兄弟嗎,他爲什麼不去救他,爲什麼那麼冷酷無情,那些人爲什麼要抓凌風,要抓,也該抓裴少寒纔對,他纔是真正的老大啊!”
“靜優,你冷靜點。”
樑靜優的話字字帶刺紮在蘇筱冉心上,讓她的心泛起陣陣疼痛,樑靜優如此激動,只能證明她對凌風的感情從未變過,這些年來她強裝冷漠,倔強而固執的不願意原諒凌風當年的欺騙。
然而,再深的冷漠無法遮掩刻骨的深情和關心,怕也是隻有到了這樣的處境,面臨生死時,她纔敢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心裡如波濤翻騰,面上卻不得不極盡冷靜,蘇筱冉伸手抓住她掙脫的手,溫柔耐心的解釋:
“靜優,裴少寒不會泛凌風的,他正在想辦法救凌風回來。”
樑靜優似乎也意識到剛纔自己太過激動,說的話太過份,晶瑩的眸子染上三分歉意,脣角微顫:“筱冉,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會沒事嗎?”從來性情開朗的樑靜優很少表現得如此茫然脆弱,平時她總是嘻嘻哈哈,生機勃勃的,這一刻,卻被滿心地擔憂和恐慌佔據了思緒。
蘇筱冉與她相握的手緊了又緊,心底的疼意如波浪拍岸般,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她的神經,凌風是不是真的會沒事,她根本不能保證。
可是,她必須給樑靜優肯定和承諾,重重地點頭道:“靜優,真的,裴少寒不會不管他的兄弟,他這幾天一直在派人打聽,一有凌風的消息我就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