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駕車駛出第一人民醫院的區域後，葉辛纔回頭看了一眼後座上的程曉蝶。
旋即，開口問了一句，“程曉蝶，你現在是不是很疑惑，我爲什麼知道你的名字？”
“我……”程曉蝶一臉懼怕。
哈哈！
葉辛大笑兩聲，才又搖頭說道：“你肯定是想不明白的，不過，也沒關係，你現在也不需要知道。但是，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嗯！”
程曉蝶咬着嘴脣應着。
“第一個問題，你跟康駿到底是什麼關係？”
葉辛忽然加重了語氣，雖然從之前看到的不雅一幕，已基本判斷出程曉蝶是個什麼樣的女孩了。只是，受人之託，他也不能不管。
此刻，程曉蝶聽到葉辛的話語後，竟然一下從座椅上滑落下來，卻又急切的解釋，“那個，葉……葉先生，我就是康駿的一個情人而已，不，情人都算不上。反正，他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還請葉先生相信我，饒我一命。我真不知道他平日在做什麼，都只是他需要的時候，打電話讓我過去的。”
呃！
葉辛微微一怔，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淡然的問了一句，她居然如此害怕。感覺這樣也挺好，也省事了多了。
便又開口詢問起來，“饒不饒你，還得看錶現了。不過，我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北海人啊。”
“嗯！”程曉蝶點頭，“我是江安市的人。”
“江安市哪裡？”
“豐縣！”
“挺遠的啊，那你怎麼到北海來了？”
“我……”
程曉蝶猶豫了一會，才又說道：“也沒爲啥，就是在豐縣上班的時候，聽說北海是個好地方。我們那裡也多人在這邊工作的，所以，我當時就到北海來工作了。”
“那你到了北海又做了些什麼工作？又是怎麼跟康駿認識的？”葉辛又問。
“剛開始的時候做過餐館服務員，後來又做過超市收銀員。再後來，經人介紹，就到酒吧工作了。跟康總……”程曉蝶說着又趕緊改口，“我跟康駿就是在酒吧認識的。”
“說清楚一點。”
“是這樣的，我做在超市做收銀員的時候，工資並不高。所以，我抽空就會去拍模特寫真。那個時候，就認識了一個同樣拍模特寫真的女孩，她叫張秀秀。她跟我……”
“什麼？張秀秀？”
魯文豹猛然一驚，扭頭盯着程曉蝶問道：“你說清楚，你們拍那啥寫真的張秀秀是長什麼模樣？她家住哪裡……”
“文豹！”
葉辛忽然呵斥了一聲，“聽她說完。”
啊！
程曉蝶是一驚一乍，但也繼續說了起來，“張秀秀的關係跟我的不錯，而她那時還在上學。可她掙得的錢卻比我多，後來，她就跟我說，讓我跟她去酒吧做酒水服務員，工資比做收銀員高多了，也比做模特穩定。然後……”
“然後，你就跟他去了酒吧工作？”葉辛順口接了一句。
“嗯！”
程曉蝶點點頭，“只不過，到了酒吧沒做幾天酒水服務員，經理就讓我去陪酒。本來我也不願意的，可張秀秀一直勸我。跟我說陪酒的工資比做酒水服務員高好多倍，也就是陪人喝酒，不做其他。而且，她也在酒吧做陪酒女郎。可是……”
說到這裡，程曉蝶有些苦澀，但還是說了起來，“第一天去陪酒的時候，那客人就拉着我要開房，我死活不同意。最後，酒吧經理就十分生氣，叫人打了我。
那次，我都以爲要被他們打死了。最後，還是張秀秀給我求情，才讓我保住了一條命。
可之後，他們卻派人把我看起來了。我幾次想要逃走，都沒有成功，還多次被他們毆打。
等我身上的傷勢好了之後，他們又讓我去陪酒，說不聽話，就要殺了我。我當時很害怕，可我就是不願意。
雖然我去拍過模特寫真，但也從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而他們讓我陪酒，卻是個幌子，實際上就是要陪睡，我哪裡願意。
當時，張秀秀又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說那天晚上，有一個房地產的大老闆會來她們酒吧。還說她會幫我想辦法安排，讓我去接近那大老闆。
只要能讓大老闆高興，那我就能跳出這個火坑。不然，一輩子都會別困在那裡，還得陪各種男人睡覺。
反正我也就稀裡糊塗的答應了她，而她說的大老闆就是康駿。那天晚上，也的確安排我去陪他喝酒了。最後，康駿把我帶走了，之後……”
程曉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眼淚卻是娟娟流下。而葉辛也聽明白了，還感覺自己有些誤解這女孩。
不過，他還是接口了一句，“那你就是這樣成了康駿的情人？之後呢？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之後……我……”
程曉蝶已經泣不成聲了，現在不是被葉辛嚇的，而是真傷心。
過了片刻，她纔開口迴應，“那次之後，我跟了康駿差不多兩個月吧。他還在一個小區內給我安排了住處。那時，我雖然很痛苦，可物資上，康駿倒是沒有虧待我。
只不過，我也不敢跟家裡人聯繫了。本來，我也做了最壞打算。覺得都已經到了那一步，就等從康駿身上賺夠錢後就悄悄離開北海。
可是，兩個月後的一個晚上，忽然來了一幫人，把我給綁走了。而綁走我的人，也正是之前酒吧的那些人。”
呃！
葉辛聽得有些糊塗了，便又順口問了一句，“他們爲什麼要把你綁走呢？”
“他們就是一羣禽獸不如的傢伙，還有那張秀秀，也是個禽獸不如的人。”程曉蝶說着這些話，十分憤怒，但眼淚卻是逐漸止住了。
葉辛隱隱感覺她經歷的磋磨不少，心中也比較同情。但還是問了一句，“那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事？”
“其實一切都是他們算計好的，我去酒吧工作，也是張秀秀故意設計讓我去的。包括到了酒吧後發生的事情，都是他們算計好的。”
“你說具體一點！”
“其實，張秀秀去拍給人當模特，主要的目的就是給大衍幫找三陪女。而且，還需要找一些特別的目標，就像是我。”程靜又憤恨的說了一句。
葉辛是聽得有些糊塗了，又問，“什麼特別？”
“還能有什麼特別，就是你們男人都想的第一次。”程曉蝶咬牙切齒迴應，“張秀秀之前只是以好友的身份在我身邊出現，也幫了我不少，可這都是大衍幫幫主郝江雷指使的。
而他們苦心安排一場戲，讓酒吧經理演惡人，張秀秀演好人。最後，也就是好讓我能順從他們的計劃，主動投到康駿的懷中，只不過這些我都是事後才知道的。”
“原來如此！”
葉辛緊握方向盤，腦海中也不斷出現郝江雷和張秀秀的身影，也還憤恨的說了一句，“這大衍幫還真是一羣人渣，只不過，你說這話有點不通邏輯。這大衍幫我的是知道，就算他們想要讓你去陪康駿，也不至於演戲吧？你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們想怎麼不行？”
“他們是有目的的，這麼做，主要是想要康駿能投資他們大衍幫。所以，他們纔會演一場戲。”
“難怪那康駿今天不懼我，看來他投資過的幫派還真不少啊。”葉辛笑了笑，卻又問道：“對了，你說大衍幫的人幫你從康駿那裡綁走，最後又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他們已經把我利用完了，目的也達到了。而康駿那樣的人，也就是圖個新鮮。大衍幫把我綁走，實際上也是他示意的，因爲他不需要我了。”
程曉蝶咬牙切齒的說着，“反正他們就是一丘之貉，是一羣該死的混蛋，我要是能鬥得過他們，一定要把他們殺了。”
聽着這話，葉辛還是有些想不明白，“你還是沒說清楚，他們綁你綁回去後，又對你做了些什麼事情。”
“那些該死的，還能做什麼事情？大衍幫都是一羣男的，他們……他們該死，反正這些王八蛋這輩子不得善終。”
程曉蝶又怒氣騰騰的吼了起來，對葉辛的懼意，似乎完全消失了。
接着，又說道：“其實像這樣的女孩在大衍幫還有不少，如果沒有利用價值的。就直接對我們進行調教，說白了就是各種凌辱，完全沒把我們當人。
如果，還是有人不聽他們的話，那就真會被他們殺人滅口。我雖然恨他們，可我也不想死。就只能順從他們，最後就又被他們安排在酒吧做陪酒女郎。”
這一番話語之後，讓葉辛對大衍幫，甚至對北海整個地下勢力有更清晰的認識。他雖然知道這些人並不是什麼好人，可沒想到已經無法無天到了這種地步。
雖然他認爲一些東西存在了，就有存在的道理。可這些人已經是人渣中的人渣，稍微有點良心的人，聽了程曉蝶的話，都會憤恨不平。
他想到這些，又暗暗決定，誓要將這王八蛋趕緊收拾了纔是。
不過，他對程曉蝶還有些疑惑，便又開口詢問了一句，“你剛纔已經說到康駿早就對你沒有了興趣，可今天見到你的時候，你怎麼又在醫院陪康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