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雙煞只覺腹中氣血翻騰,張口要講話,嗓子裡的鮮血不住的向外噴出,根本一個字都講不出來,只能用驚懼的眼神看向陳默,兩人縱橫天下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可怕的事情。
“一個事!”陳默淡然的目光中不帶絲毫情感的看向這兩人,“從今往後你們兄弟兩個就是我的人了!”
長白雙煞不能死,他們是證人,一旦死了,且不說讓王如龍那邊警惕,就是王家大房得到兩具屍體,你說他們是王如龍養的殺手,證據呢?
而且陳默看的出來,這兩個人確實是高手,在武者中而言,已經快是泰山北斗的人物了,由他們兩個在白家的話,讓白振東那個老狐狸投鼠忌器。
陳默不會什麼蠱惑人心的話,他知道每個武者,尤其是武學境界越高的武者,起心智就越堅定,很難動搖本心。
但來之前,白振東已經向他介紹過這兩個人的資料了,十年前江湖上人人喊殺的黑道巨梟長白雙煞,可是後來被王家三房的人給收爲己用了,既然十年前人家王家有人能夠讓他們臣服,那麼十年後的今天自己也能夠。
長白雙煞兄弟二人雖然性格偏激,驕傲猖狂,但他們確實很講義氣,原本震撼陳默的武功,但現在眼神卻變成了桀驁不馴,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陳默,更是抽動了一下嘴角,雖然又帶出了口中的幾滴鮮血,卻顯得極爲不屑。
陳默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耗費那麼多的口舌卻說動兩人,便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後天後期的大武者,武者之心十分堅固,難以被人攻破,但是有一件事擺在你們面前,我想請你們二人認清事實,我不是王如龍。我也不會禮賢下士,但是我會殺人,你們要是不同意,就去死,別給我擺出一副老子不怕死的模樣,爲了一個外人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那我問你們。學武爲了什麼?活着爲了什麼?”
原本想要等死的長白雙煞眼神瞪的溜圓,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神秘而又強大的少年確實給人不一樣的感覺,但單憑這個就讓他們兩人臣服效忠,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求你們對我效忠,忠心這玩意兒自古以來太坑人了。不過你們兄弟心中一定是將白家人都恨到骨子裡了吧,也恨不得要殺了我吧!”陳默冷聲道:“如果你們活着,就有機會,但你們要死了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給你們十秒鐘考慮時間。”
說着,陳默不再看二人。
長白雙煞二人相視一眼,他們的確沒什麼忠心可言。當年之所以臣服王家,實在是王家的人太可怕了,王家的勢力也讓人生畏,爲了生存,二人不得不低頭,而且十年來,王家三房的人對他們也確實不錯,讓兩人一絲反叛的心也漸漸消除了。
但現在他們又陷入了生命威脅中。若是對方想要殺他們,那倒也不必開口求饒,閉眼等死就是了,可是對方居然讓臣服,當然,人家把話也說得明明白白了,沒指望你們有忠心。要的就是一個態度,說白了就看上你們的能力了,覺得有用。
兩人如今纔剛剛五十出頭,武者的壽命一旦突破到了後天境界。活到八十歲往後的人太多太多了,眼下兩人正是壯年鼎盛時期,也就差一點點突破到後天大圓滿,六十歲之前有很大的機率進軍先天境界。
先天啊,那可是絕世強者。
要是現在就這麼陰溝裡翻船的死了,爲了狗屁不值的大義,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3,2,1!”陳默數了十個數,便拿眼去看長白雙煞。
兩者拼命點頭,他們重傷,根本說不出話來,但動作已經很明顯的表達了他們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怕死是人性的本能,如果有人不怕死的話,要麼就是裝的很像,要麼就不是人了。
一些渾渾噩噩的人還好說,對死亡並不是很畏懼,但是一些懷有夢想的人就非常怕死,至少在夢想沒有實現之前,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苟且偷生。
長白雙煞的夢想就是成爲先天武者,到時候二人認爲憑藉他們兩人的合擊之術,縱橫江湖,再也沒有人能夠制服他們了,到時候開宗立派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白振東的嘴角不斷地抽動,他是震驚陳默的實力太強了,簡直就不是人所能擁有的,同時更感覺長白雙煞不死的話,對於白家永遠是個威脅,但至少在王如龍沒倒臺之前,這兩人不能死,可一旦王如龍倒臺之後呢?
到時候白家沒有利用之處,而這長白雙煞又是大高手,陳默收在身邊只怕覺得要比白家強,若任由兩人走近陳默,往後一個不好,說不得白家也就倒黴了。
居安思危是白振東交給白立秋的警戒,同時也是他的人生至理。
“浩宇,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扶着兩位先生去休息!”轉眼之間,白振東便想通了,絕對不能讓長白雙煞恨上白家,至少也要將他們的恨意降低,然後繼續拉近與陳默的關係,保證白家不失寵,以後挑個合適的機會,再將長白雙煞給解決掉。
白浩宇對陳默很有意見,這是因爲以前他親眼見識過陳默的能力,今天之後,他徹底的服了,一個字震傷了兩大高手不說,更是三言兩語就獲得了長白雙煞的臣服,放眼整個江湖,除了王家當年那個老祖宗外,只怕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一想到王家老祖宗,白浩宇心中激盪起來,自幼的時候,他就聽說了王家老祖的很多傳奇故事,雖然對於王家,白浩宇持以不滿的態度,但對於英雄,他還是崇拜的,尤其是在王家老祖一介布衣的時候,跟隨他的那些個家族,如今都已經飛黃騰達了,君不見京都十大家族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十大家族了嗎。
早在白家覆滅之前。京都十大家族就已經洗過牌了。
白浩宇與白振東爺孫兩個先是將長白雙煞扶到會所的一間房子休息,隨即又開始給白振業還有六個黑衣保鏢療傷。
“這是五塊能量石,你拿去給五爺療傷!”對於剛正不阿的白振業,陳默還是有些好感的,五爺也只是個尊稱罷了,並不實際代表什麼。
白振東吃驚陳默的大手筆,看着那五塊晶瑩剔透的能量石。他難以置信,這絕對是能量石中的上品,一塊趕得上他所得到的那種三五塊了,難怪陳默看不上眼之前那些能量石,原來人家有真貨啊。
“謝謝少主!”白振東的稱呼再次發生了變化,並且帶了三分尊敬。此刻,他已經明白,陳默絕非什麼普通工人家的孩子,資料一定有錯,你見過哪個工人家的孩子隨手就能拿出5塊質地上乘的能量石,他武功這麼高,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先天武者。可他這麼年輕?又想到陳默和王家大小姐王欣蓮的關係。
白振東頓時瞭然起來,陳默一定來自某個神秘的大家族,不然怎麼能有這麼高的武功,這麼多修煉資源,更能讓王家大小姐深交,將生命安全都交給他,看來自己之前真的看走眼了,這個小狐狸掩藏的太深了。
於是。白振東收攏起心中的一些小心思,暗暗覺得,自己死皮賴臉的帶領整個白家認陳默爲主,原本還有點無奈,還有點覺得讓人佔便宜了,但現在看,誰佔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這一步走的實在是太對了。
對於白振東的諂媚,陳默懶得去管了,他願意怎麼叫怎麼叫就是了。
“我先給你們療傷!”陳默走入長白雙煞的房間,看着躺在牀上。閉目自我恢復的兩兄弟,淡淡的來到地字一號的身邊,直接將其從牀上拽起,讓他盤膝打坐,五心朝天,然後陳默便將一絲真元輸入到地字一號身體中。
真元乃是天地中最精華的一部分,可以讓人體發生質變,比之內力的效果不知高了幾百上千倍。
所以陳默的一絲真元就相當於大補藥,不多時地字一號便覺心中舒暢,被震亂的內力也都收攏到丹田中,雖然內力只剩下不到平時的一半了,但他好像感覺到這些內力要比之前的內力強大了很多。
如法炮製,陳默花費了十分鐘又將地字2號的傷勢清理了一番。
這樣一來,原本重傷,至少恢復個十天八天才能有點元氣的長白雙煞此時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謝謝少主!”長白雙煞領教了陳默的厲害,可不敢小瞧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傷勢初愈,便單膝跪在地上朝着陳默道謝,也算是正式拜陳默爲主了。
“起來吧!”陳默坦然的受了兩人一拜,他知道這長白雙煞對於歸順一事肯定是不情不願的,但現在攝於自己的威懾不敢不從罷了,一旦給兩人機會逃跑,他們還會離開他身邊,從新回到王家中,所以得給他們二人上一堂背景課,讓他們明白自己壓根不怕王如龍。
“我知道你們心中不服,不過沒什麼,時間還長,慢慢你們會從了我的!咳!”總感覺最後一句話說的有點曖昧,陳默便正色道:“我之所以留下你們二人性命,便是爲了讓你們給我作證,證明你們曾經是王家的殺手。”
長白雙煞表情驚愕,他們到現在都一頭霧水,不明白白家爲什麼叛變,也不明白作證幹什麼用?但顯然一旦真做了這個證,以後想要重回王家便不可能了。
“不知少主尊姓大名?”長白雙煞中的老大原本驕縱猖狂,但被陳默收拾了一番後,已然老實的跟一隻小貓一樣,客氣的問道。
“陳默!”陳默淡然一笑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陳默?沒聽過這個人啊,也沒聽說過江湖上有姓陳的大家族,可他怎麼擁有那麼厲害的武功,難道傳承某個隱世門派或者隱世家族?”想到這裡,長白雙煞越發的恭謹了,老大低聲道:“我叫吳牛!”
老二道:“吳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