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珠畢竟是村婦女主任,她很快收拾了情緒,大致清點了一下人數。留在大會現場沒走的村戶,約摸一百五十幾戶。她就欣慰道:“爺,還是支持你的人最多!”
這時二組的組長,也就是江小魚要好的發小田大牛。他是坐大會主席臺上的,從開始就一言不發。田大牛見洛紅櫻忽悠瘸一大票村戶,他就如梗在喉,遞話給江小魚道:“江村長,你加再高的租金,村裡人只會說你是個商人,商人不奸詐,那就不是商人。他們是不會在這裡感激你的,或者他們看不到你的恩惠。乾脆,我建議加一個條件,一萬元包括白峰山的承包費用!”
柳春珠也表示同意道:“爺,大牛說得在理。只要是租金,你給再多,村裡人只會說是你賺得多。在這裡是沒有人情可講了!”
一句話提醒了江小魚。他嘖了下嘴,這就拿起話筒道:“各位鄉親父老,大家也看到了。我給出每畝萬元的高價,還是有一票人嫌少。可能都把我當成奸商了吧?那不如這樣,我加一個條件,同意萬元出租田畝的租戶,還要把白峰山的自留山包括進去!當然,你們各家的自留山林我一根樹不會動,國家也禁止砍伐森林。我租來的目的,利用山林裡的現有空閒地塊種點藥材什麼的。同樣是採取自願回入原則,如果有自認虧了的,可以退出會場!”
這時有村民一頭霧水道:“江村長,你是說,每畝萬元的租金,包括山林裡面的。不會另算錢了?”
“是的,不會再加錢了!我重申一遍,一畝田加上山林,一起打包給我,我每月付你們一萬元租金!”
“江村長,你把山林租去後,會把山上的樹砍去賣不?”又有村民發出了疑問。
江小魚哭笑不得道:“大哥,國家禁止砍伐森林,私自砍伐是犯法滴的。再說,幾顆樹能賣幾個錢,我犯不上幹這種吃力不討好。附加租過來,就是現有地塊,種點草藥!”
“哦,每月一萬元,那一年算下來,就有十二萬啊!辛苦打工一年,能有五六萬就阿彌佗佛!我願意租!”
有人起頭,接下來就順風順水了。一百多戶村民代表都在出租協議上簽名畫押,爲了表示誠意,江小魚提前支付了這個月的租金。村民們當場拿到萬元現金,都高興得合不攏嘴,很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柳春珠要忙工地上的事情,開完大會就匆匆離席。
小秘書田恬負責發放租金,跟財務組的副手李荷花一起整理帳目。
江小魚看天色將晚,他也想着早點回家。不料,租別墅給他的女房東溫霞還沒走,這少婦三十幾歲,在城裡經營着幾家企業,是桂花村最早發達的富婆。此女長相甜美,白皙的臉龐帶點嬰兒肥,梨窩淺笑,聲音也甜膩,很討人喜歡。
此刻她就站在村委大樓前跟他招手,叫他過去。估計有事找他,他小子得啵上前,嘴很甜的道:“溫姐,你好像變漂亮了,越活越年輕!”
溫霞就故意擡槓道:“村長,你意思是說,我以前不漂亮咯?”
“哈,你以前也漂亮,現在更漂亮!”
“少拍馬屁,你過來,找你說個事!”溫霞嬰兒肥的臉蛋漾起迷人的酒窩,一個甜笑,讓他小子有一種如坐春風的感覺。
兩個就上到村委大樓的三樓,一間會議室內。溫霞就期待的道:“小江,聽說你會治聾啞病?真的假的?”
聾啞病?江小魚不明白她問這個幹嘛。就不置可否的道:“這得看具體症狀吧!”
“你這傢伙,去年跟我妹怎麼說的,說你能治她的聾啞病!”
“你妹妹?”江小魚丈二金剛不摸頭腦。
“就是溫馨啊,去年你當面跟她說過的。後來她找你幾次,連你面都見不上!”說起這事,溫霞還有點介懷呢。
江小魚一拍大腿道:“哦,我想起來了。就是市郊那個開農家樂的妹子?她是你妹妹?”
“是咯,我親妹!”
頓時,江小魚就愧疚的道:“哎呀,真是抱歉。我確實說過,叫她來村裡找我。後來可能我太忙了,整天東奔西跑不落家,她來找我,沒見着!”
溫霞就打了他一下,丟白眼道:“江村長,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咯!”
見得漂亮女房東拉下臉來,江小魚嘶的吸溜了口涼氣,心說娘西皮,可別把女房東給得罪了。一個不好,她別墅不租給我。我上哪種這麼好的房子去。溫家別墅便宜不說,面積夠大,樓層夠多,一樓可以設診室,三樓做藥房。房間也多,客房就有七八間。有這棟別墅,給了他大大的便利。
想到這裡,江小魚就鼓動三寸不爛之舌,猛拍馬屁道:“溫姐,像你這麼賢良淑德的美女,不會跟我這種山野小民計較的對吧?明天,晚上你帶溫馨過來,我保證讓她開口說話!”
溫霞大喜道:“小江,我怎麼聽着有點假呢?我溫馨妹小時大病了一場,就燒壞了聲帶,導致不能說話。多少大城市的名醫都沒法治,你可不能信口開河!”
“是不是吹牛,你等明晚的好消息吧!”江小魚噌的,挑起身,他這貨心裡火氣騰騰的,就想回家找個女人快活一通。
這個時候,他有個小弟已經開始敬禮了。
溫霞不經意瞥了一眼,這婦看在眼裡,猛地打個哆嗦,吸涼氣道,早聽說江小魚有很棒的小弟。果然不是吹的!
這婦眼神就溼漉漉的了,挑身擋住他小子的去路,飄蕩的道:“小江,我不是老虎,你急着走幹嘛呢?咱們的事還沒完!”
“啊?什麼事沒完?”這傢伙心裡就抽緊了。
可不能得罪這位姑奶奶,得小心伺侯着才行。
說着,溫霞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吃吃偷笑道:“小江,幹嘛這麼緊張啊?坐過來一點!”
江小魚心裡阿彌佗佛着,只挪屁股過去。
美豔少婦不滿意的道:“再過來一點,真是的!”
吃貨只好尷尬地挨着溫霞坐下。偷瞄過去,才注意到溫姐今天穿着黑色絲襪,圓潤白皙,兇器也很有料,高高的別有一番風韻。
“小江,我老公你見過沒?”
說起溫霞的老公,江小魚這纔想起來,怎麼這位從來不露面。這位姓孫,叫孫多富。打從他記事起,印象只見過一兩次,孫多富大多時候在城裡,沒見過他回村。想着,他就納悶的道:“對啊,我也奇怪,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你老公?”
“裝!孫多富五年前出車禍,成了癱子,腰椎以下是死的,沒有知覺。這麼大的新聞你不知道?”溫霞沒好氣的道。
江小魚只叫聲苦,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他就阿彌佗佛道:“溫姐,這件新聞我真不知道。我不是那些長舌婦,專門打聽別人家的閒事!”
聽他說得信誓旦旦,溫霞就不好說什麼了,嘆氣道:“我命苦!”
唉咦,溫姐怎麼跟我訴起苦來了?她可是公認的女強人啊,原以爲村裡最早發達的女強人應該是最幸福的女人。現在才發現,溫霞也有自己的煩惱。這真叫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小江,你們看我表面風光,其實家裡的苦處,除了我自己,有誰知道呢?孫多富可是隔三岔五要去醫院治療的,吃的藥都是從德國進口,去一趟就要兩三萬花費。光是一個月的醫療費,就要十多萬元!我快撐不住了!”說着說着,溫霞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啊?溫姐,你有什麼難處,只管告訴我!我能幫肯定幫你!”
溫霞就擦乾了眼淚,遲疑的道:“小江,我名下最來錢的就數那間製藥廠。可是,這幾年本市起來十多家大廠,把市場份額瓜分了七七八八。我的廠銷售壓力日益加大,今年第一季度,頭一次出現了一百多萬的虧損!我想,能救我的,只有你!你救救我啊!小江,趁着我還沒人老珠黃,我的人你可以拿去用,這是我自願的,也是對你的報答!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