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門開了,蘭初款款走了出來。
林宇側臉一望,登時就驚豔了一下。
不是沒見過美女,但現在的蘭初,確實讓他有些震驚了。
一襲黑色的“V”字領曳地晚禮裙,襯出了修長曼妙的身型,是那潔白如玉的肌膚。大理石般光潔的臉龐真似美玉雕成一般,豔光四射,尤其是一對眸子,清澈透亮,閃閃的,水汪汪的,看似冰冷的美眸深處掩藏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勾諾,無論望向誰,都會撩動人的心絃,讓人心中砰然而跳,不能自己。
林宇狠狠地嚥了口唾沫,在心底下暗罵了一聲,“真是個禍水級別的妖精。”
“走吧。”蘭初關上了門,拿着一個古奇小手包,踩着水晶高根鞋噔噔地往下走,煙視媚行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林宇又出了好一會兒的神,才靜了靜心,快步跟上了她的腳步而去。
到了樓下,林宇又是一個直眼,暈,樓下居然停着一輛大悍馬,軍綠的顏色、狂野的風格、彪悍的氣質,讓人一眼望去,尤其是男人,登時便捨不得挪開目光。
這種狂風彪悍的車子,纔是男人心中的夢想。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蘭初一個女人,居然喜歡這樣的車子,心中一定有強烈的狂野破壞慾望,看起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屬於典型悶騷的了。
“這個,這個,蘭校長,能不能讓我爲您代勞,將功補過,幫您開車子?”林宇挪不開眼珠兒地盯着那輛悍馬,心癢癢地道。
蘭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將鑰匙扔給了他。
林宇歡叫了一聲,如一個得到了玩具的孩子般興奮地跳上了車子,打着火,“嗡”的一腳油門狠轟,聽着那重金屬風格強烈的發動機咆哮聲,一個字,爽!
蘭初坐上了車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側目斜瞥着林宇,眼神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林宇也沒理她,興奮地來回換着檔位,不斷的踩着離合和油門,體驗着駕乘的樂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林宇……”蘭初始終偷眼看着他的脖頸,卻始終沒有看到剛纔在屋子裡看到的東西,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她當然不會懷疑自己眼花,可是,現在林宇脖頸上看到的那個紋身確實消失不見了,這也讓向來自信的她首次興起了一種是不是看錯了的感覺。
“嗯?”林宇應了一聲,又快又穩地駕駛着車子,在車流之中一路穿行而去,夜風徐徐呢喃,路兩旁的都市霓虹將夜間的城市籠罩得如夢似幻,美不可言。跟這樣一位充滿魅力的女人坐在馬車裡共同欣賞夜裡的流景,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件美事了。林宇邊開着車子,邊斜眼望去旁邊的蘭初,僅僅是半側的臉龐,已經足夠美得讓人驚心動魄了。
“你曾經拿到過歐洲十所大學的畢業證,甚至有三個碩士學位?”蘭初淡淡地問道,聽不出語氣裡有半點情緒的波動起伏。
“蘭校長,您好像很健忘嘛。這件事情在我應聘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的。”林宇嬉皮笑臉地說道。
蘭初哼了一聲,靠坐在座位上,沉默了半晌,繼續問道,“你還曾經就讀於法國昂昂大學的藝術歷史與考古學系?是吧?”
“這件事情我同樣給您解答過。”林宇翻了個白眼兒道,有點不耐煩了都。
“就是隨便聊天而已,你能不能有些風度?況且剛纔你還那麼變態?”蘭初怒了,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眼裡透射出了一絲寒芒來。
“好吧好吧,您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宇最害怕她這種眼神,儘管他不是普通人,可是被蘭初用這種眼神盯上一眼,感覺也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就算是美女蛇吧,那也犯不上不是?!
“嗯,既然你在法國讀大學,臨近法國東南部的阿爾卑斯山,你應該去過吧?”蘭初小意地深吸了口氣,語氣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好像有些緊張似的。
林宇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倒是不知道爲什麼了。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當然去過,我最喜歡冬季在那裡滑雪,嘖嘖,那種從峰頂飛速而下的失重感,讓人感覺真的像是在飛,一個字,爽啊。”
林宇想起了曾經的種種,微閉了一下眼睛,點頭笑道。
“哦,看來你也是那裡的常客了。”蘭初笑笑說道,不過,心跳得卻是越來越劇烈了,以至於她的手都有些小顫,這麼熱的天,手心處居然浸出微微的涼汗來,臉色也小小地有些白,不知道是爲什麼了。
“當然了,在歐洲讀書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各種極限運動,徒手攀巖、滑雪、跳傘,那纔是精彩刺激的人生啊。當然,這種運動玩兒得多了,就膩味了,倒也沒什麼了。所以,我纔回歸都市,體驗平凡。”林宇哈哈一笑道。
“在平凡中低調地生活,其實也是返璞歸真的快樂。”這一次,蘭初出奇地沒有反對他,而是點了點頭道,表示同意。
對於這個一向跟林宇不對付的女子,這種同意還真是頭一遭了。
“蘭校長莫非也是歐洲海歸回國?”林宇轉頭望着她問道。
“算是吧,也在歐洲混過兩年,混不好瞎混而已。”蘭初笑笑說道。這個笑容卻是出奇的溫柔,同時內裡隱藏着一絲說不出的懷念和惘然,好像同樣經歷了很多事情看透紅塵似的,讓林宇看得心底一動,“這好像,也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
“你當時也在里昂大學上學了?”林宇邊開着車子,邊向路邊經過的一個身材極好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打了個口哨,讓蘭初沒來由心底下就是一陣憤怒。
“喂,你行爲檢點兒好不好?難怪那麼變態,本質裡就是流氓一個。”蘭初微蹙着蛾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你別左一個流氓、右一個變態的好不好?我沒那麼下作。記得當年我還在阿爾卑斯仗義出手救過人呢,如果你當時要是看到我爬到將近七八百米高的懸崖底下把一個冒險的女人救上來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林宇忿忿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你說什麼?”蘭初猛然間身體就是一顫,狠狠地一把抓住了林宇的肩膀。
她用力是如此之大,尖尖的指甲一下就摳進了林宇的皮膚之中,如薄刃一樣硬生生地抓了進去,帶出了幾絲血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