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小石頭落在紅毛巨鼠的身邊！它嚇得一蹦，前爪中的頭顱掉落，滾出幾米遠。
灰衣人立即拉着黃非，向右邊的道路溜去，竄出幾百米才停下，又拐了幾道彎，往街道里走。
黃非氣喘吁吁，明白了灰衣人爲何不讓開槍……怕紅毛巨鼠的附近有變異人埋伏。
這條街道，比較擁擠雜亂，灰衣人不停地低頭尋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過了許久，灰衣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前方赫然出現一個大洞，裡面黑乎乎的，深不可測。
黃非愣住，大叔想幹嘛？
只見灰衣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餅乾，飛快地捏成碎屑，撒到洞口前幾米處，然後做了個手勢，躲到旁邊倒塌的石牆後。
黃非更加好奇了，乖乖地聽從吩咐。
灰衣人低聲命令：“別開槍！”
黃非點頭答應，老老實實地趴着，目視前方。
幾分鐘後，從大洞裡鑽出一隻紅毛巨鼠，它顯然嗅到了餅乾的香味，先謹慎地探着尖長的腦袋，見洞外沒有敵情，才興奮地竄向前，極快地吞吃起來。
黃非忽然有點反胃，臥槽，難道要誘捕這隻巨鼠當晚餐？
灰衣人早已拉滿了弓，“嗖”地一聲，紅毛巨鼠還沒來得及嘶叫，腦袋便被射穿了，仰面倒下，四肢亂抖。
唰！一道白光閃過，鋒利的匕首深深插入巨鼠的心臟位置，它立即斃命，不再動彈。
黃非傻眼了，雖見過灰衣人精準的箭法，但沒想到他還有飛刀的絕技。
霎時間，黃非不禁懷疑，灰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絕不是護林工人那麼簡單，光憑箭法和刀法，絕非一般人所能擁有的本領。
這時，灰衣人把巨鼠拖到廢墟里，他利索地解開褲子，往它身上撒了泡尿，然後搬來石頭，將屍體掩埋。
虛驚一場，並不是吃紅毛巨鼠，黃非鬆了口氣。
灰衣人遞給黃非一把手電筒，聲音低沉而沙啞：“鑽進去！”
“啥？”黃非沒聽清。
灰衣人走到洞口前，重複說：“鑽進去！”
盯
着黑乎乎的大洞，黃非有點頭皮發麻，估計裡面還有巨鼠。
見黃非猶豫，灰衣人冷哼了一聲：“你不敢？我去！”
受不得嘲諷，黃非挺起胸膛走到洞口前，表情嚴肅地看向灰衣人，像說臨終遺言似的：“大叔，拜託你了，幫我照顧她們！”
說完，黃非心一橫，彎腰趴下，立即鑽進了大洞！
他匍匐着身體，手腳並用，迅速往廢墟的裡面爬行。
誰知，剛爬了幾米，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差點把黃非薰昏過去，他忍不住連聲咳嗽，眼淚嘩嘩地流出。
狗日的，真特麼臭啊，黃非忙用左手捂住鼻子，右手拿着電筒，改用肘部一點一點往前挪動。
又爬了幾米，空間變得寬敞，黃非忙起身站立，照射四周，發現這是間超市，他忙掏出槍，小心地巡視着。
檢查一番後，並沒發現紅毛巨鼠，但角落裡有成堆的糞便，臭味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黃非伸手抓起一條毛巾，圍住了口鼻。
超市裡的大部分食品，都已腐爛或被巨鼠吃光了，黃非經過努力搜尋，只找到一些真空包裝的零食和易拉罐飲料，再也沒有其它可吃的食物。
黃非把食物裝入塑料袋中，又抓了許多打火機、電池和其它生活用品，才撤離令人作嘔的惡臭之地。
灰衣人悠閒地坐在洞外的石頭上，等黃非爬了出來，他上前拎過袋子，往裡面看了看，冒出一句：“沒有煙？”
黃非苦笑不得，尼瑪，大叔是個癮君子。
於是，黃非不得不再次鑽回超市，裝了十來條香菸後爬出來，足夠抽上一陣子了。
灰衣人見黃非給他拿了這麼多煙，目光溫和了幾分：“走吧，這是最後一個洞了。”
黃非一驚，莫非除了這個洞，其它的洞都被大叔鑽過了？
臨走之前，灰衣人用粉灰在洞外的石頭上，畫了個三角形，作爲標記。
返程的路上，黃非細心觀察，發現很多廢墟下的鼠洞邊，都畫着符號，有的是三角形，有的是圓形。
黃非忍不住好奇心，笑着問：“大叔，這些符號啥意思？”
灰衣人的心情不錯，解釋了圖形的含義。
三角形，表示裡面沒有食物了，但還有其它東西可用；圓形，則代表裡面空了，沒有任何價值。
趁灰衣人願意說話，黃非趕緊問：“剛纔真的是最後一個洞了嗎？其它的你都進去過？”
灰衣人點點頭：“嗯，等幾天吧，也許還會有新洞。”
黃非不由得欽佩灰衣人，他沒有盲目地挖掘廢墟尋覓食物，而是利用巨鼠的洞穴，畢竟巨鼠的嗅覺和視覺超出人類，比較擅長找到食物。
返回醫院後，灰衣人見衛小冉具備專業護理的常識和技能，便由她負責照顧夏婕，灰衣人不再過問，叼着香菸，獨自去外面削制弓箭。
衛小冉的動作嫺熟，用溼棉籤檢查並清理了夏婕的鼻孔，先把石蠟油倒在紗布上，潤滑了一下胃管，然後拿鉗子夾住胃管前端，從夏婕的鼻孔中緩緩推進，當到達咽喉位置時，夏婕出現本能的吞嚥動作，衛小冉手上加速，順利將胃管插入。
邱夢然和凌寒坐在旁邊，看得十分緊張，生怕夏婕產生痛苦，好在她一直比較安靜，沒有較大的反應。
接着，衛小冉取出一隻比較粗的注射器，吸入少許的溫水，注進了胃管內，稍等片刻，她再把稀釋了的流質食物吸入注射器，慢慢通過胃管喂夏婕進食。
欣賞衛小冉一絲不苟的動作和專注的神情，黃非忽然產生一種衝動，想擁抱妹紙。
衛小冉誇獎說：“這大叔很細心哇，不但鼻飼病人的工具齊全，還找了不少適合夏阿姨服用的藥物。”
邱夢然握住夏婕的手，在她耳邊柔聲說：“媽媽，快醒吧，我和爸爸等你呢，媽媽……”
如今，邱朗已經死了，關於崔遠山的下落，恐怕只有夏婕知道，黃非也衷心希望她儘快甦醒。
一連三天，灰衣人都待在醫院沒出去，他讓出CT室的牀位給受傷的邱夢然，帶黃非睡到對面的病房中，凌寒和衛小冉則留在CT室打地鋪。
到了第五天，食物即將吃完。
灰衣人取出一把新做的彎弓和一袋箭，遞給黃非後，低聲說：“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