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道站在十米之外招手,黃非和甄劍飛快地走過去。
得知情況後,黃大道笑眯眯地說:“幸虧,閻飛燕不知道凶宅的事,咱們的運氣不錯啊,可以利用看貨的機會,進入凶宅。”
黃非忙提醒:“從九點到十點,需要等一個小時,咋拖住閻飛燕呢?”
黃大道的眉頭微皺,略加沉思,繼而做出安排,給黃非和甄劍分配了具體的任務。
晚飯後,突然開始颳大風,可能會下暴雨。
甄劍駕駛商務車,帶黃非、郝猛、黃大道和黃玥抵達北街路17號的小樓前,黃大道在車內按兵不動,黃非和郝猛、甄劍、黃玥走向外貿女裝店。
閻飛燕聽見動靜,站在門口迎接,她的目光中充滿期待。
黃非禮貌地打招呼:“閻姐,吃飯了嗎?”
閻飛燕說:“吃過了,老公給黃非送的飯。”
這時,從店內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皮膚非常黝黑,濃眉大眼,面帶和善的笑容。
甄劍忙掏出香菸,熱情地問:“大哥您貴姓啊?”
閻飛燕的老公擺擺手:“免貴姓張,謝謝,我戒菸了。”
黃非指着郝猛和黃玥,介紹:“這兩位是我朋友,來幫忙的。”
郝猛笑呵呵地說:“張哥好,閻姐好,咱們去倉庫吧!”
張哥對閻飛燕說:“我在店裡等着,你帶他們看貨,記住,十點鐘之前,必須回來。”
閻飛燕嗯了聲,領着黃非四人走到17號凶宅的院門口,她掏出鑰匙,飛快地開鎖。
“嘎!嘎!嘎……”樓頂響起一陣烏鴉的叫聲,極其刺耳。
黃非故意調侃:“誰家養的八哥?”
閻飛燕咯咯直笑:“不是八哥,是烏鴉。”
院內收拾得十分整潔,沒有過多的雜物,殘破的臺階角落裡,放着一排鞋子,落滿了灰塵。
黃玥好奇地問:“怎麼把鞋放在這呀?”
閻飛燕說:“房東的鞋,她不讓動,我也懶得收拾。”
黃非忙問:“房東是省城人?”
閻飛燕回答:“不是省城人,她出國了,半年才能回來一次。”
緊接着,閻飛燕伸手推開客廳的門,按亮電燈。
黃非快步進入,定睛一瞧,眼前擺放許多紙箱子,還有幾個衣架,掛滿各式各樣的衣服。
閻飛燕說:“除了客廳,還有一樓的三個臥室,都是存貨,你們隨便挑。”
甄劍說:“閻姐,你纔來省城幾個月,就存了大量的貨,生意很不錯嘛!”
閻飛燕笑着說:“怎麼可能呀,除了新款,其它全是我堂姐的,她在外地做服裝批發。”
黃非立即蹲下,打開紙箱子,隨便拿起一件男士衣服,問甄劍:“這款咋樣?”
甄劍敷衍說:“還不錯。”
緊接着,黃玥慢騰騰地挑出幾條裙子,反覆欣賞,並檢查做工質量。
閻飛燕輕聲催促:“看快點吧,十點鐘之前,必須離開。”
甄劍問:“你和張哥着急回家?”
閻飛燕說:“十點鐘之後,小樓就停電了。”
“停電?爲啥?”甄劍故作一副驚訝的樣子。
閻飛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估計電路有問題。”
甄劍問:“沒找電工修嗎?”
閻飛燕的表情極其無奈:“我老公找了,可那個電工死活不願意來,說根本修不好,純屬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從門口竄進一股風,夾雜着雨點。
“下雨了!”黃玥嚷嚷。
哐當!客廳的房門自動關死,電燈閃滅幾下,又恢復正常。
黃玥故意嚇得靠近黃非,閻飛燕忙安慰說:“別怕,風颳的……”
郝猛的濃眉一揚:“我估計,這裡的電壓不穩,所以夜裡十點鐘之後容易停電。”
閻飛燕點點頭:“可能吧,你們快點挑……”
黃非仍不緊不慢,故意拖延時間,選了三十多款衣服,讓閻飛燕清點數量。
“這些,你都要嗎?”閻飛燕的眼中流露欣喜之情。
“要!全部清貨!”黃非爽快地說,擺出土豪的架勢。
於是,郝猛和甄劍開始搬貨上車,黃非和黃玥繼續挑選衣服,閻飛燕興高采烈地記錄款式和價格。
不知不覺,已到九點五十分,閻飛燕忙得臉色泛紅,沉浸在賺錢的愉快心情中,忘了留意時間。
突然,閻飛燕的手機唱響,她忙接聽,然後對黃非說:“我老公催了,馬上快十點了,隨時會停電,要不,你明天接着挑?”
甄劍抹去額頭的汗:“停電沒關係,咱們還有手機嘛,一起打開手電筒,比電燈還亮呢!”
黃非也跟着慫恿:“今晚把衣服全部拉完,明天上午發走,省得再來一趟。”
閻飛燕遲疑了五六秒,她顯然被錢燒昏頭腦,便笑吟吟地答應,不再催促。
這時,黃非再次觀察二樓,臺階的盡頭,是一道鐵門,居然掛着兩道鐵鎖!
樓上必定有鬼作祟,陰魂不散,會是那個紅衣長髮女鬼嗎?
黃非正想着,客廳的燈忽地熄滅,陷入黑暗中。
郝猛和甄劍飛快地舉起手機,負責照亮,黃非和黃玥也打開手電筒功能。
“快挑吧,等會一起搬出去!”甄劍邊說,邊警惕地尋視四周。
此時此刻,甄劍已徹底成爲招鬼的“誘餌”,黃非的心跳隨之加快,不由地摸了摸腰間的桃木匕首。
突然,客廳的門開了,張哥走進來,頭髮被雨淋溼。
他表情不爽地埋怨:“咋還沒弄完,電都停了!”
閻飛燕急忙陪笑臉:“客戶要的衣服多嘛,你再等一會。”
張哥斜了黃非一眼,坐在紙箱上:“店門關了,我在這等。”
說完,張哥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菸,點燃後悠悠地抽了口,吐出煙霧,眼神有點迷離。
閻飛燕詫異地責備:“你不是戒菸了嗎?咋又抽了啊!”
張哥沒搭理閻飛燕,目光投向黃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修長雙腿。
郝猛上前兩步,笑嘻嘻地說:“男人戒菸,等於戒女人,難啊!”
張哥嘿嘿兩聲,又掏出一支香菸,遞給郝猛:“來一根,解解乏。”
郝猛毫不客氣,伸手接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挺香啊,啥煙?”
“你猜!”張哥的眉毛微揚。
郝猛忙點燃,瀟灑地抽了口:“嗯……像黃山煙,但比黃山煙的味道衝,勁大!”
張哥又嘿嘿幾聲,眼睛閃着光:“
你猜對了一半。”
郝猛好奇地問:“猜對一半?到底啥煙?”
張哥說:“這是紅塔牌香菸,黃山煙的前身,省城本地捲菸廠生產的。”
郝猛又抽了一口,點點頭:“怪不得呢,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口感……”
甄劍瞪大眼睛,指着張哥,驚愕地說:“紅塔牌香菸,已經停產五十多年了,你咋會有的?”
郝猛一聽,被煙嗆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張哥彈落菸灰,淡然而笑:“我這個人,比較念舊,喜歡收集老東西,更喜歡住老房子……”
說話間,張哥的聲音變粗變沙啞,黃非的桃木匕首突然顫抖,幾隻手機隨之熄滅。
啊!黃玥發出尖叫聲,幾乎刺破耳膜。
糟糕,張哥不是人,是惡鬼!
霎時間,尖叫聲、嘶吼聲、狂風呼嘯聲混雜在一起,不絕於耳。
客廳內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黃非心如火焚,抽出桃木匕首,卻不敢揮動,怕碰到自己人。
“哥哥!救命啊!”黃玥悽慘地叫喊着,似乎被抓走了,聲音來自二樓方向。
黃非急得狂叫:“黃大道!”
嘭!房門作響,一團火球飛進客廳,急速地盤旋,進行照亮。
黃非這纔看清,黃大道及時趕來,黃玥卻不見了。
閻飛燕蜷縮在衣服堆裡,臉色慘白,急切地尋找張哥:“老公!老公!”
張哥消失得無影無蹤,地面殘留一隻菸頭。
郝猛的兩眼發紅,捏着半截香菸,啞着嗓子說:“惡鬼變成張哥的樣子,他給我抽了六十年代的老煙!”
黃大道撿起地上的菸頭,仔細查看:“紅塔牌,確實是六七十年代的煙,早就停產了……”
閻飛燕嚇得瑟瑟發抖:“你們究竟啥人,我老公呢?”
這時,甄劍箭步衝向通往二樓的臺階,撿起一隻女鞋:“快看!黃玥的鞋!”
黃非靠近一瞧,果然是黃玥的鞋子,顯而易見,她已被惡鬼抓走。
真邪乎,鐵門緊閉,兩把鐵鎖紋絲未動,黃玥如何被帶上二樓?
黃大道倒吸一口涼氣:“奇怪,黃玥有驅鬼的武器,爲什麼不反抗?”
黃非剛要開口,一個身影匆匆走進客廳,張哥再次出現!
閻飛燕欣喜地大叫:“老公!”
甄劍舉起鞋子,指向張哥,厲聲叱問:“站住!你是人還是鬼?”
張哥一愣,被眼前的陣勢嚇呆了。
他驚愕地說:“我……我當然是人!你們在幹啥?”
黃非忙穩住神,發現桃木匕首已經停止顫抖,顯然,張哥不是惡鬼。
閻飛燕哭着說:“老公,這裡鬧鬼!”
“鬧鬼?”張哥瞪大眼睛,膽怯地看着盤旋的火球。
甄劍笑呵呵地說:“它不是鬼,鬼躲在樓上!”
話音剛落,從二樓傳來黃玥的尖叫聲!
黃大道扭頭命令,“快開鎖!”
甄劍立即衝到鐵門前,低頭一看,頓時驚叫:“鎖眼被封死了,沒法開!”
臥槽,誰封的?是惡鬼,還是房東?
“閃開,讓我來!”
郝猛不知從哪找到一把錘子,他瞄準鐵鎖,狠砸了幾下,兩隻鐵鎖應聲而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