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唐門主,屋裡請。”嚴若鬆眼神僵了起來,半晌,向着唐雲一伸手,連稱呼甚至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同時語氣變得異常尊敬了起來。
“不客氣,請。”唐雲哈哈一笑,自得地向着屋子裡走去,卻是把一羣人看得目瞪口呆,這什麼情況?
“那,那這位大師,他所開的方子……”嚴若鬆輕嚥了唾沫,小意地徵詢着唐雲的意思。
“你覺得,一個能將有病之人看成無病之人的醫生,會是個好醫生嗎?尤其是,拿了一個治普通偏頭疼的破方子來唬弄人的人,嚴局長,我覺得,這好像不應該是一個正經八本的醫生之所爲啊。”唐雲淡淡一笑。
“明白,這老東西,就是個江湖騙子,把他給我拿下!”嚴若鬆怒吼了一聲,登時從屋子裡就涌出了一羣人來,將那個正要順着屋角開溜的老騙子給抓住了,幾記老拳上去,髮髻也歪了,鼻子也淌血了,跪在地上苦苦求饒,哪裡還有半點仙骨古道的範兒?
氣得嚴若槍真想掏出槍來一槍斃了這丫的。
媽的,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居然還有閒心上了這個老騙子的一個惡當,真他媽的!
“唐門主,剛纔我也是一時心焦,或有諸多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嚴若鬆這一次再也不敢擺官架子了,更不敢對唐雲吆五喝六,而是謙恭無比地道。
在疾病面前,就算再有本事的大人物,也依舊要尊重醫生,因爲這也是對自身生命的尊重,當然,或許也可以說是一種敬畏。
“沒關係,能看得出來,你憂心老父生命,是個大孝子。”唐雲擺手笑道,說着話間,兩個人就已經走進了書房之中。
“唐門主,不若,我們先去看一下我老父,如何?”嚴若鬆小心翼翼地道,這個時候還想着自己的父親,嚴若鬆如何孝順,倒是可見一斑了。
唐雲卻擺了擺手,“不必,我先給你看看吧,如若不然,你的病情要是發作起來,我沒猜錯的話,恐怕會比你老父親更加厲害,搞不好,會有性命之憂。”唐雲搖了搖頭道,神色肅重了起來。
“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那,那我父親豈不是更危險?”嚴若鬆狂吃一驚,抓着唐雲的手急急問道,“這,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不,看這病,你們都是中毒了,但你父親是一種傳遞毒素的介質,而這種毒素專門通過接觸傳染給同宗同源血脈之人,這種毒,叫血殺之毒。你現在已經被這種毒素傳染,如果還不進行及時治療,恐怕兩日之內,這毒就會全面發作,到時候,你會全身僵硬冰冷劇痛而死,甚至就算是最好的醫生,也無法發現這是一種奇特的中毒現象。”唐雲神色肅重地道。
“怎麼,怎麼會這樣?”嚴若鬆的手就顫了起來,真心被唐雲給嚇到了。
“不過,嚴局長,你也不必擔心,有我在,這種毒自然迎刃而解,不在話下。不過,我倒是覺得,解了毒之後,嚴局長,你最好細細查一下原因何在,畢竟,這種毒絕對不是偶然中之,而是有意爲之。費了這麼大的苦心來算計你,背後的人,恐怕圖謀不小,並且,能請到這樣的用毒高手,這樣的人,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了。”唐雲笑笑說道。
“好好好,我一定會去查,不過,現在怎麼辦?”嚴若鬆不停地點頭道。
再是偉大的人物,也是惜命的,要不然的話,當始皇也不會派八百童男童女遠渡大海去尋找什麼神山聖藥的了。
“對於別人來說,想治這種毒很難,不過對我來說,還不算太難,讓人去備一個盆來。”唐雲傲然一笑道。
嚴若鬆趕緊命人去取了一個盆來,唐雲讓所有人都出去了,隨後,將手搭在了他的額上,讓他什麼都不要想,只需要閉上眼睛就可以了。
隨後,毒質真氣瞬間運作了起來,轉眼間,就已經將那毒素催逼到了嚴若鬆的右手五指之上,登時,他的右手五根指頭就腫大了起來,好像熊掌一般。
等嚴若鬆睜開眼睛的時候,着實嚇了一大跳,“唐、唐門主,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要緊,這是我用內氣將毒血逼到這裡的症兆,你且忍着些。”唐雲一笑,驀地就從桌子上抓過了一把水果刀來,在他的手指上輕輕一劃。
“唰”地一下,嚴若鬆五根手指上頓時綻開了一道道的口子,五根血箭就直飆了出來,射在了盆中。
那血液居然色做青黑,並且腥臭無比,血液甫一出體,整間屋子裡立馬就瀰漫起了一股惡臭來,好像屋子裡死了幾十個人並且屍體高度腐爛的那種感覺。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嚴若鬆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能相信這血液就是從自己身體裡流出來的。
一時間,只覺得一陣噁心,險些就要一口吐出來。
好在,他心志剛毅,並且受過專業訓練,才強忍了回去,卻也已經是憋得臉發青了。
“現在,你沒問題了,不過,一會兒去給你老父看看情況,你最後離得遠些,不要太近,否則的話,還會被傳染上,那就麻煩了。”唐雲看着他手上的傷口裡流出來的血液已經轉爲正常的紅色,並且沒有異味時,這才點了點頭,給他包好了傷口,嘴裡告誡道。
“是是是,唐門主,一切就都有營您了。”嚴若松雞啄米一般地點着頭,現在算是完全服了。
“你現在感覺怎樣了?”唐雲問道。
嚴若鬆感覺了一下,頓時驚喜交加地叫道,“右半邊身子,重新恢復了之前的感覺,再也沒有那種冰冷得如墜冰窟的感覺了,並且,右手也沒有那種僵麻的感覺了,一切完全恢復如初,隱隱的那一絲腹痛,也沒有了。”
“嗯,這就是了。嚴局長,再領我去看看你老父親吧。”唐雲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