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感受到了人類那種挑釁般的情緒,滅霸們也開始有些焦燥,進而憤怒起來,只是,從表面上看去,它們並未爲其所動,只是從憤怒的張合的鼻孔和不耐煩地一個勁用爪子抓握地下的泥土纔可以隱約看得出,這些滅霸內心的狂暴情緒。
它們的陣型,依然保持得完整有序,並不爲外界的一切所動。
這所有的一切,唐雲都看在心裡,心裡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好可怕。它們真的是軍隊,而不是一羣只知蠻衝亂打的滅霸。當天賦本就強於人類太多的滅霸一旦擁有了軍人的氣質之後,這種戰鬥力該是怎樣的可怕?”
唐雲在心中反覆地問自己,可是,空虛的衡量不會有任何結果,也許只有血戰之後才能總結相應的經驗。
“吼……”
“嘶……”
“嗷……”
三聲或是粗獷、或是尖厲的長嘶從滅霸陣營後傳了出來,表達着它們對人類挑釁態度的極度憤怒。
隨後,地面隆隆震動,一頭身高足足堪比星尾龍的、長着三個頭的大傢伙大踏步從滅霸後面走了出來。
它身旁,便是那隻高傲的刀魔。頭頂上,一片烏雲冉冉而起,定睛望去,一條足足有十五米長的九翼蛇王飛騰而起,四對巨大的肉翅扇得地面煙塵大做,彷彿颳起了一陣小型的龍捲風。做爲尾翼的肉翅也轉來擺去,像是在表達着自己心中的憤怒。
三頭深紅地獄滅霸中boss級大滅霸終於出現了。
“三頭食人魔?我草,它,它不是死了嗎?怎麼現在又活過來了?”周黑子一聲狂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天啊,怎麼還有三頭這樣的大傢伙?不是算上星尾龍才三頭嗎?星尾龍已經掛了,還有兩頭纔對啊。周黑子,你是不是搞錯情報了?”祝千軍瞪大了眼睛向前方望了過去,吼叫道。
“以前的深紅地獄的滅霸軍團,是四大巨頭齊齊領銜的,除了星尾龍、刀魔和九翼蛇王之外,還有一個最恐怖的三頭食人怪,可之前在一場突襲中,我們十大人類強者付出了三位強者隕落的代價,幹掉了那個三頭食人怪,所以現在應該只剩下兩位大boss纔對,現在三頭食人怪居然又出現了?媽的,糟糕了,要是這樣的話,那,那其他的幾條戰線上,那些強者,是不是要中了埋伏,全都出事了?要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我們新帥遇險的時候,幾大強者無一來援?按理說,這是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周黑子吼道。
只不過,現在戰局如此激烈,誰還有閒心去關心其他的事情?當務之急,就是將眼前的危機應付過去再說吧!
隨着三隻滅霸大boss的前行,周圍的滅霸們如同仰望神祗一般紛紛讓開了路,然後倒伏下去,膜拜着它們。
三隻大滅霸行走在一片汪洋大海中的滅霸戰士當中,猶如三艘快艇劈波斬浪,劃開了一道道黑色的波紋。
它們龍行虎步,在萬千獸羣中踏步而行,一派的王者風範。
徑直走到了離防禦牆前兩公里的距離,走到那一片白色的骨箭蟲附近時,三隻大滅霸才停了下來,那隻九翼蛇王也從空中降下,用兩對肉翼做足支起了將近三十米高的偉岸身軀,瞪着幽綠色的眼睛向着防禦牆頭惡狠狠地望去。
三隻大滅霸的目光遙遙而望,不知不覺中,便與唐雲的眼神在空中對視,彷彿是幾塊巨石狠狠撞擊,似乎激盪起一片的火花。
各自狠狠盯了唐雲一眼之後,三隻大滅霸再不看唐雲一眼,而是轉過頭去緩緩望向防禦牆頭的猶自發出“必勝”怒吼的人類戰士們。它們並沒有發出憤怒的嘶吼或是咆哮,神情異樣的平靜。
做爲至高存在的極道強者,任何嘶吼或是咆哮對它們來說都是無意義的。可正是這種森然到極點的平靜裡才隱藏着最不爲人知的冷酷,平靜的冷酷,是強者們制敵必勝的終極武器。
被這三隻滅霸的眼光掃過,防禦牆頭上似乎驟然颳起一陣極寒的強風,冷徹人心,寒徹心底,除了唐雲之外,城頭上的每個人類戰士們人都感到了一種森寒無比的壓迫力,逼仄得他艱於呼吸,甚至胸頭都有種煩悶欲嘔的感覺。
“呼……”
長着三個腦袋的三頭食人怪居中的腦袋猛然間大口一張,仰天噴出一股高達十幾米的巨大火流。
火流熾熱無比,燒灼得周圍的空氣都發出畢畢剝剝的響聲,端的是威勢驚人。
“錚然”一聲狂響,刀魔的兩柄骨刀也驟然從腕底彈出,映着輝煌的日光,劃出一道道眩目至極的交叉閃電--那是一種極致的快,無法想像的快,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就在那一道道斬風破浪的電光,刀魔一片密密麻麻的複眼猛然間再度盯住城頭上的唐雲,眼神裡燃起了獸性的、渴戰的光芒。
九翼蛇王猛地撲天而起,遙遙鑽入五十米高空,突然間一張嘴,隨着尖厲的破空聲,一枝骨箭撕裂了面前的空氣,遙遙五千米,疾標而出,隨着金石相交的聲音響起,那隻骨箭竟然直接穿過了五千米的距離,“錚”然一聲大響,釘進了防禦牆頭唐雲腳下不足十米的石壁之上,勁力激盪,掀起了十米長的一片青石板,卻被唐雲身後的幾個親兵大隊的隊員怒哼聲中一拳接着一拳的打碎開去,濺起了漫天的殘石碎粉。
“好傢伙,真不是蓋的。”只是,城頭上的人類戰士們已經相顧失色,都被這三大滅霸的奇功異能震憾了,其他的人類戰士也是鴉雀無聲,只有喉結上下亂滾,很多老兵都沒有見識過這幾大boss,現如今終於見識到了,卻看到了它們如此恐怖的能力,一時間剛剛提振起的士氣迅速回落,人心惶然了起來。
“很好,來吧,我等着你們。”唐雲猛然間一聲長笑,竟然縱身而起,半空中雙手握刀,從城頭三十幾米高空向下方一刀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