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步聽到這句話臉色一怒:“老子什麼時候說過她是我老婆了?還結婚證?你們腦殘?我請朋友在我的房間裡喝口水還用身份證?還他媽賣淫嫖娼了?”
一個警察對展步哼了一聲:“哼!朋友?你糊弄鬼呢,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我們會進你的房間嗎?這酒店這麼多間客房,爲什麼單單進入你們的客房?這女人的身份我們清楚的很,別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
然後,這個警察對着關馨哼了一聲:“怪不得這麼大膽子,長得不錯麼,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你今天壞了規矩,必須跟我們走一趟,讓我們教育教育你怎麼做人!”
關馨此時一陣無語,這警察竟然毫不避諱的談起了規矩,看來這裡面水很深啊,不過關馨可不會任由他們把自己抓到警察局,這裡面水那麼深,萬一真的跟他們走了,一頓拳打腳踢肯定免不了,連大地方都動不動出個嫖娼死,這種小地方的警察更不會那麼文明製法。
雖然關馨是特工出身,但是她早就沒有了那層特工身份,如果和警察動手的話,那就是襲警,這種事情關馨不會做,所以,只能講理。
於是關馨哼了一聲:“抓賊抓髒,抓姦在牀,我們倆這樣坐在這裡,你們也要抓?”
警察顯然早就認定了關馨是出來賣的小姐,只要她是這個身份,那麼展步和關馨就算還沒有上牀,也能認定性質,於是一個警察說道:“對別人來說需要抓姦在牀,對你來說不是,少他媽廢話,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然後這個警察的目光掃向了展步,毫不客氣的對展步說道:“你也是賤,有正規的不找,非要找個野的,真是不上道!”
展步這時候心裡真的是一陣草泥馬翻騰啊,這他媽都分出正規軍來了,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展步於是冷哼了一聲:“怎麼?找小姐還有正規的嗎?”
那警察一臉的不耐煩:“別給我裝嫩!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乖乖交五千塊錢罰款,我們就當什麼事沒發生過,只帶這女人走,剩下的事和你沒關係。”
“第二個選擇呢?”展步問道。
那個警察嘿嘿一笑:“第二個麼……嘿嘿,我們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讓你家人接你出去,需要多少罰款,按照規章制度辦,這個你可以自己挑!”
展步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要是現在交了罰款,那錢其實就被這幾個警察分了,如果走程序,那錢就是公安局的,這幾個人雖然也會有點分成,肯定得到的要少很多,所以這幾個警察纔會弄出兩種解決辦法,估計不少嫖客會選擇第一種,畢竟這事無論是被父母還是被妻子知道,都太影響感情了。
可展步不是嫖客啊,尼瑪的要是真的把關馨上了那也無可厚非,自己認罰也行,誰讓自己倒黴呢,可是沒幹過就是沒幹過,連手都沒拉過,憑什麼要罰錢?
所以展步冷哼了一聲:“我一個都不選!”
那警察一看展步這種態度,頓時陰沉着臉冷哼一聲:“選不選可由不得你!既然這麼不上道,那就是自動選了第二個,跟我們走吧,不要拒捕,不然後果你明白。”
關馨這時候已經被幾個人拷了起來,她沒有反抗,只是哼着冷笑了一聲:“慢着,我打個電話!”
她可不想和這些警察瞎糾纏,於是想給他們領導打個招呼,把事情揭過去就行了。
幾個警察也很給關馨面子,抓嫖的時候如果遇到有人打電話,他們一般都會允許,因爲這些人指不定就認識局裡或者市裡的哪位領導,這時候只要通個氣,證明是“自家人”,那麼大家就會客套一番,大水衝了龍王廟,然後和氣收場。
當然,要是電話打不通,或者打一圈沒有什麼用,那就不好意思了,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不過看到打電話的是關馨而不是展步,他們還是心裡一陣鄙視,頂多也就是給她的雞頭打電話,正好幾個警察可以看看她是誰手下的雞,等下好好教育雞頭一番,這市裡的酒店基本上已經按照片區劃分好了,大家和和氣氣做生意,誰的手都不要過界撈錢,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然而當關馨拿着手機看到一個個熟悉名字的時候,手卻遲遲撥不出去,她忽然想到,就在剛剛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手機裡這些人,許多已經分崩離析,不僅僅不再幫宋瓊,而且不少人還落井下石,她是宋瓊的秘書兼保鏢,宋瓊的倒臺已經成爲必然,那麼她的地位自然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以往宋瓊有影響力的時候,她走到哪裡別人都要恭恭敬敬,畢竟那時候宋瓊雖然被調查,但這事也只是小範圍的流傳而已,下面不明真相的公安局,市區領導還會想方設法的巴結自己。
可是現在自己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會給自己面子嗎?他們究竟是看着認識的份上讓給警察打個招呼,還是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
萬一他們爲了佔隊伍把自己賣了,估計緊接着宋瓊秘書與陌生男子孤處一室這種勁爆的新聞就會流出去,佔據各大新聞板塊的頭條!關馨知道,落井下石這種事情,這些人玩的太溜了!
那麼給楚錚打電話?恐怕也不行,楚錚的手沒有那麼長,管不了這邊的事情……
所以關馨一時間有些迷濛,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原本她享受着那種超然待遇的時候,總覺得不過如此,還總是非常天真的以爲自己不參與宋瓊的那些黑暗交易,就說明自己清高,說明自己不眷戀權勢。殊不知,只要在那個位置,她就必然會享受着那種權利帶來的好處。
此時伴隨着宋瓊的倒塌,她終於感受到了那種小人物的無奈,原本只是一句話的事情,現在忽然變得那麼難,那麼提心吊膽。此時她才明白,權利真的是個好東西,哪怕她不處在覈心位置,也能狐假虎威,可是權利一旦失去了,又那麼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