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巴一直驕傲的站着,冷眼旁觀,他的確早已經把黑魚和他的兄弟當成了死人。慢性毒藥不但早就加在了酒裡,而且還是專門爲他們私人定製的。
只有他手裡有解藥,他從15歲開始跟着周大斌,他也從15歲開始學會用毒下毒,在凰衛當中最能殺人於無形的他肯定排在第一位。
他背後站着的是凰衛第一統領趙風雷,凰衛不要再生活在黑暗之中,凰衛要站出來震驚世界,要代替鳯衛,要從越來越喪失鬥志的周大斌手裡把恆天集團搶過來。然後趙風雷站上頂峰,然後他成爲趙風雷的幕後和岳父,他過着的就是太上皇的生活。
他這輩子纔算沒有白活。
而且他連上位以後怎麼管制手下都想好了,他不會像周大斌這樣越來越仁慈,越來越人性,他要的是嚴厲,要的是等級森嚴,要的是徹底的專制。
周大斌手裡的隱形事業則是他們第二個目標,但是他們也很清楚,這個目標太大,他們根本無力獨自完成,所以他們纔會跟鍾金城有了聯繫,他們的約定是二一添作五,平分周大斌的隱形事業。而直接聯繫人不是別人,正是方雲天。
他們最近的做法是在試探周大斌到底是生是死,只是很可惜,周大斌還活着,而且還親自安排了一個繼承人。
這對他們相當不利,所以他們準備趁着周大斌不在國內的時間發動襲擊了,只要先把周傲掌握在他們手中,那麼周大斌就投鼠忌器,一個小小的恆天集團換她女兒平安,周大斌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所以他們要真的行動了,黑魚等人就是他們行動的第一批敢死隊,趙風雷他們顛倒黑白讓黑魚對鳯衛產生強烈不滿,然後藉機一舉消滅鳯衛,就算不能全部消滅,也要讓鳯衛元氣大傷。
當然原則上這還是試探性的攻擊,不明真相的黑魚只是他們手裡的一杆槍而已,黑魚發動致命攻擊以後,他們要看周大斌是否現身,倘若現身那他們會把一切責任都推到黑魚身上,他們會親自綁着黑魚負荊請罪,倘若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周大斌還是沒有現身。那就說明要麼他早死了,要麼活着也是病入膏肓根本無力在掌控國內的局面。
那時候他們會接着下狠手,徹底剿滅鳯衛,將周傲軟禁,入主恆天集團。恆天集團高層裡當然也有支持他們的董事,到時候振臂一呼,立刻什麼事情都解決了。那些人畢竟董事打工的,只要確保他們收入不變,工作平穩,誰敢站出來替周家說話?
誰說話誰就得死,他們可絕不會像周大斌一樣表面嚴厲實際心慈手軟。順者昌逆者亡,這就是他們統治鳳凰衛和恆天的原則。
他們還要迅速擴大鳳凰衛的規模,讓鳳凰衛重新奪回第一的名頭,他們甚至連趙萬國的萬國安保都計劃吞併。
這是一羣有野心的人,這是一羣早已經變質的人,所以他們跟黑魚之間早已經沒了兄弟情義早已經沒了生死相依。
今天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在朱巴的預料之外,但是指望着恆天和鳯衛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現實,現在他要做的不是先下手爲強,而是靜觀其變,看看這兩個人到底要幹什麼,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至於他是金足浴的人?
別開玩笑了,那根本就是污衊,他們雖然反叛並且要取而代之但是他們是凰衛,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凰衛,他們會自降身價變成金足浴那種不入流的人?
絕無可能,對於鍾金城和金足浴他們也只是簡單的利用而已。
所以他驕傲的站着,對於蕭清風的指控無動於衷。他重點要觀察的是黑魚,看看黑魚是否察覺了什麼,他甚至不怕黑魚發現他的秘密,因爲黑魚首先是凰衛,首先要對趙風雷忠誠。趙風雷即便要他去死,他也得立刻去死。
所以光鮮的朱巴成竹在胸,不急不緩。
黑魚看起來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但是他不能確信,他這種人接下來恐怕會去找趙風雷親自確認才行。
趙風雷有100種法子對付黑魚,這根本不用朱巴操心。
黑魚想要將計就計順利離開然後再做圖謀,他到現在也沒打算反叛,他必須忠於凰衛必須忠於少主,他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忠心不二。
他不會改變,永遠也不會改變。即便是他已經看出了不對,但他也不會完全聽信唐易的一面之詞,他必須親自跟趙風雷確認,只有趙風雷親口承認他纔會相信,否則別人不管說什麼,不管誰變了他都不會相信。
他平常是個很風趣很幽默的人,但骨子裡卻是個極其固執的直腸子,根本沒有那些彎彎心思,他崇尚的一向是忠貞不二,快意恩仇。
黑魚走了,去做他該做的事情,唐易本應該立刻跟着走,但是他卻沒有,跟着走的反而是蕭清風,蕭清風跟着黑魚和他的14個兄弟走了,一個人進了虎穴狼窩。
不過唐易似乎根本不在乎,還是安靜的喝着他的蘇打水。
而吧檯裡的朱巴也屏退所有人,直接關門,他知道,這個剛剛空降的恆天繼承人有備而來,有話跟他說。
但是這裡是他的地盤,不管這個年輕人做了多少準備,他都是死路一條,可是如果可以把這個年輕人爭取到他們這邊來,那對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將大大有利,他們甚至可以輕鬆隨意的就能將周傲騙出來,綁架然後軟禁。
“從頭到尾你都很自信,你玩毒至少有幾十年了,是麼?”唐易手指敲打着桌面,淡淡問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是一個酒吧小老闆,勉強餬口而已。”朱巴這種老狐狸絕不會輕易上當,他只會探聽唐易的內心世界,而不會展露自己的。
“喔,原來是這樣,不過我第一次來就喜歡上這個地方了,而且我還聽說你有個十分漂亮乖巧的獨生女兒,對吧?”唐易毫不在意,看起來風雲不驚,但卻把話題引到了一個十分危險的方向。
“女兒我的確有一個,但也只是平常人家的平常女兒,對於你這種年輕人不合適,呵呵”朱巴也很淡定,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