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湖神農壇有個褚家村,注意是褚遂良的褚,因爲這個褚家村正是褚遂良當年留下的後人。在禇家村對面有一座山叫做楚山,這個楚就是楚國的楚,楚山背後也有一個村子叫楚家村,但是這個楚還是楚國的楚。”
“本來兩個村子的老百姓一直相安無事,但卻因爲一個隱藏一千多年的秘密而變成了生死仇家。這兩個村子的人都說自己纔是褚遂良後人,所以埋藏在楚山裡的寶藏都應該歸屬自己。於是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血拼,兩個村子都死傷了很多人。但這只是悲劇的開始,接下來兩個村子居然採用了同樣一種殘忍的方式來繼續戰鬥,那就是開始各自培養死士。”
“兩個村子的戰爭就這樣以楚山爲界限持續了幾十年,終於到最後兩個村子幾乎沒剩下什麼人,但即便如此兩個村子最後各自剩下的一個死士,還是按照每年的約定來到了楚山山頂,還是開始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決鬥。”
“這兩個死士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他們家裡的爺爺的爺爺就是死士,一直傳到他們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男人的太爺爺殺死了女人的太爺爺,女人的爺爺殺死了男人的爺爺,男人的爸爸又殺死了女人的爸爸,現在輪到了他們兩個。村子裡剩下的男女老幼都打着火把來觀戰,他們中間總要有一個勝者,這個勝者就將是最後的勝者,這場持續上百年爭鬥的最終勝者,就有資格有權利擁有整座楚山以及楚山裡的寶藏。”
“決鬥並不是正常的械鬥比武,而是自殘,他們比割肉,一次只能割下一小塊,男人割下一塊,女人就跟着割下一塊,到後來兩個人身上的肉已經割得差不多了,兩個人的血已經流乾了,已經染紅了整個山頂……”
“這時候兩個人都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可是仇恨依舊沒有化開,女人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我詛咒你們全村都被火燒死,燒的連骨頭都不剩。男人立刻做最後的回擊,我詛咒你們全村都被凍死,男女老幼無一能逃!”
“然後這兩個死士同時死了,這場持續近百年的爭鬥還是沒有結果。但是第二天男人的村子就着了一場天火,數九寒天的詭異的着火,所有人都在睡夢中,都沒有逃出來。第三天,女人的村子便迎來了一場大冰凍,全村男女老幼一夜之間全被凍死。”
“天火和冰凍過後很久纔有外面的村民發現了兩個村子已經滅絕,在好心幫忙收斂兩個死士屍體的時候,卻在他們鮮血浸透的山頂發現一塊特別的血玉,忽冷忽熱,上面兩個光光的小人。結果第一個得到的人是被凍死的,第二個得到的人是被自己燒死的,從此那塊玉就成了不祥之物,再也沒有人知道下落……”
陳寶拉的確很會講鬼故事,反正越講她自己也害怕,越講她越往唐易懷裡縮,到最後故事講完,他已經完全縮在唐易懷裡,雙手死死摟住唐易的脖子。
“呼,我說我不講,你偏要我講,我,我現在整個人都是冷的,體溫至少下降了十幾度……”
唐易低頭看了眼近在咫尺,像一根樹藤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沒事人一樣,“講完了?就這個,是鬼故事?”
陳寶拉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反而抱的更緊,“你,是不是人?這還不恐怖麼?這還不血腥麼?”
“我,我的身體怎麼越來越冷?我怕是要不行了,你趕快幫我叫醫生,急救,快……”
“好冷,好冷,掉進冰窖一樣。”
陳寶拉突然感覺到了更加詭異可怕的事情,她的身體都嚇得瑟瑟發抖,嘴脣也開始發青,看樣子真的要不行了。
唐易卻也沒辦法繼續笑出來了,因爲他也感覺到了冷,真正的冷,不過這次他學乖了,立刻直接交代後事。
“陳寶拉,一會如果我被冰封了,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叫一聲,立刻給周傲打電話讓她來,一定要按我說的做!”
說完他擡手一把將陳寶拉從自己的身上扔了出去,噗通一聲扔到地上,陳寶拉毫無準備,摔的直咧嘴,差點背過氣去!
但這一摔也迅速將她摔醒,她咬着牙捂着痛處站起身,擡手摸摸自己的額頭,不對啊,雖然溫度有些低,但是絕不是剛纔感受到的那種寒冷。剛纔她分明就是掉進了冰窟窿,她這才驚愕的看向病牀上的唐易。
瞬間明白了一切,因爲唐易的臉上身上開始掛霜,就像是冬天最冷時候深海街頭樹枝上那種白色的冰霜。
“你,你怎麼了?唐易,你難道是禇家村後人?還是楚家村後人?”
“你很冷,是吧?我來幫你取暖!”
“對了,要立刻打電話給周傲,立刻,立刻!”
唐易雖然已經掛霜,可是勉強還能說話,“你吻我……試試……”
陳寶拉一愣,沒聽太清楚,趕緊爬過去仔細聽,唐易又咬着牙重複了一遍,陳寶拉立刻直起身子,奇怪的四下觀察。
“你搞的惡作劇是麼?就爲了嚇我是麼?”
“還是爲了佔我便宜?”
“你原來是魔術師麼?你怎麼做到的?”
唐易卻已經安靜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求人不如求己,他還是自己呼吸吐納保住心跳再說吧。上次那麼嚴重的冰封他最後不還是挺過來了?
他就像是個老僧入定一般打坐,身上的白霜還是變成細密的冰碴,冰碴又開始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冰塊。
“好吧,我吻你,你別嚇我了!”
陳寶拉鼓起勇氣,閉上一雙桃花眼,吻了上去。
片刻之後,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唐易身上的冰碴開始褪去,比生出來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只用了1分鐘不到,他看起來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是我救了你?”陳寶拉迷茫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你救了我,也有可能是我身上的標誌救了我……”唐易身體很虛弱,他勉強突出一句話。
“原來你真是神農壇楚家後人……”
“看來我真的選對了,你是我下一個紀錄片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