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情急之下,撲哧一口咬在了周飛的胳膊腕子上,一片血紅的牙印頓時印在了上面。
周飛立刻把手縮了回來,一把將這條發瘋的小母狗推到了一邊。
“小朋友,你聽叔叔解釋解釋不行嗎,我……”周飛都要哭了,這也太冤枉了。
女孩輕咬朱脣,眼神裡流露出一股被無恥之徒踐踏過的淒涼,胳膊瑟瑟的抖着。
“不用解釋了,士可殺不可辱,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古有楊炯之妻斷臂以保名節,今有我尹嬌雲自盡以示清白。既然殺不了你,我就自殺!”說着,這個叫尹嬌雲的女孩竟然真的把水果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女孩,刀下留人啊!”雖然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但這場景還着實讓周飛嚇了一跳。
情急之下,周飛衝過去想要挽救失足少女,卻不妙一腳踩在了香蕉皮上,摔了個大仰八叉。
原來,剛纔尹嬌雲說出那麼悲壯的話就是要吸引住周飛的注意力,然後小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不遠處地上香蕉皮踢了過來。利用這個賊的同情心,將他勾引過來,然後將他制服。
這就叫做,再好的獵手也鬥不過好狐狸!
“卜顏溪!快出來!我抓住了一個賊!”女孩趁着周飛還沒反映過來,扯着嗓子往樓上喊着。
周飛摔得那叫一個實,而且由於剛纔的反映,傳宗接代的物件好懸沒戳斷了。
“砰!”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說着,尹嬌雲怕周飛爬起來,又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腰上。還學着電視上演的,雙手死命的把周飛的一條腿往回搬着。
“卜顏溪!你睡死過去了,快出來啊!我快要不行了馬上!”
這時,一個同樣十六七歲的女孩才從樓上的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左手抱着一個海豚形的抱枕,右手揉了揉自己睡眼蓬鬆的小臉。
“你……你是叫周飛嗎?”這個叫卜顏溪的女孩問了問趴在地上的周飛。
“對啊。”周飛懶得掙脫,任由尹嬌雲那小妮子在自己的後背上胡折騰,省得她一會再想出什麼幺蛾子來對付自己。
“在大市場賣襪子的周飛?”卜顏溪又追問了一句。
“嗯。”周飛點頭。
“曾經還賣過雞蛋灌餅,煎餅果子和驢肉火燒?”
“正是在下。”
“嬌雲別鬧了,他真的是語菲姐僱的保鏢!語菲姐剛纔都打電話告訴我了。”卜顏溪埋怨的看了尹嬌雲一眼。
聽到這裡,尹嬌雲才從周飛的後背上站了起來,半信半疑的看着這個被自己收拾的半死的男人。
“保鏢?不會吧,那怎麼連我都打不過?”
“少來這套,我奪命剪刀腳和還我漂漂拳都有幾十年的造詣了,要不是怕誤傷了你,我未必會輸給你!”周飛憤憤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尹嬌雲滿臉歉意
和無辜的看着周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過剛纔聽卜顏溪說他還賣過驢肉火燒,這是哪門子保鏢啊,真是笑死人了。
撲哧一笑之後,尹嬌雲感覺氣氛似乎不大對,雖然是誤傷,但畢竟自己贏了。而且如果承認自己錯了,那豈不是要向他道歉,纔不呢。
想到這裡,尹嬌雲又把小臉沉了下來,好像剛纔的一切和自己沒一分錢關係似得,走到沙發上趴了下來,繼續上網。
“你是何小姐的妹妹?”周飛問卜顏溪。
“不是,不過差不多。語菲姐經常到一家大排檔去吃東西,我和嬌雲也經常過去,一來二去就熟悉了,還任認了我倆做乾妹妹。我和嬌雲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山海一中上學,沒課了就跑過來住玩嘍。你呢?你怎麼拿着包裹就過來了?”卜顏溪眨了眨眼睛問,樣子很可愛。
“何小姐沒告訴你嗎?我以後要住在這裡了,一天二十四小時保護她的安全。”
“嗯?真的?太好了,耶耶!”卜顏溪還挺激動的,噔噔噔噔從樓上跑了下來。
而假裝在上網的尹嬌雲其實一直在用餘光監視着二人,看到卜顏溪的樣子,撇了撇嘴,嘟囔着:“切!又賣萌,真可恥,沒前途了,哼。”
“火燒,你是怎麼跟語菲姐認識的啊,她怎麼就找你來當保鏢,快告訴告訴我。”卜顏溪拉了拉周飛的胳膊問。
“火燒?誰是火燒?”周飛皺了皺眉,不懂她在說什麼。
“當然是你了,你不是賣過驢肉火燒嗎。這名字不錯,我以後就這麼叫你了,聽着多有食慾啊。”卜顏溪壞壞的笑了笑。
“呃……我說卜小姐,你這麼說是不是不太禮貌啊,而且我……”
“哎呀,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卜顏溪點頭如搗蒜道,不給周飛辯駁的機會。
周飛無語,心說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被這麼一個蹩腳到掉渣的外號給毀了。還火燒?怎麼不叫炊餅啊!
“她怎麼那麼兇啊?”周飛故意小聲的問卜顏溪。
“誰?”
“喏。”周飛往沙發上的尹嬌雲努了努嘴。
卜顏溪擺了擺手,讓周飛把耳朵貼過來,然後趴在他朵邊以極其微弱的聲音道:“別搭理她,在學校裡我們都叫她‘雙槍老太婆’,兇的要死!”
“啪!”一聲重重的合起筆記本電腦的聲音傳來。
“我說飛機場,你罵誰是雙槍老太婆!”尹嬌雲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卜顏溪。這小妞是出了名的順風耳,方圓二十米之內有隻蒼蠅都聽的到。
尹嬌雲和卜顏溪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就在一起,小學和初中還是同班同學,現在到了高中一個學文一個學理,終於分開了,但沒事還是總在一起。
兩個人雖然總在一起,在外人眼裡就跟親生的姐妹一樣,不過其實他們的矛盾就沒斷過。
二人在幼兒園時就因爲在桌
子上畫三八線的問題大打出手,僅僅是不到一公分的事。到了小學,又因爲班長的頭銜爭的你死我活,爲了爭奪選票,給班裡的同學送禮這種事沒少幹。一到班幹部選舉的時候,班裡的每一個同學都有雪糕吃。
到了初中,二人大了,也成熟了些,終於犯不着爲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扯皮了,可新的問題又來了,爲了和班上最帥的一個男生約會,二人每天都給那個小男生帶早餐,哼哈二將似的,一左一右的盯着,看看他先吃誰的。贏了的歡呼雀躍,輸了的尋死覓活。最後她們兩個沒事,那個男生卻被折騰的得了抑鬱症,轉學了。
上高中的時候二人分了班,不過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放學之後爭着先去吃那家最好吃的大排檔,把裡邊最大串的丸子,最大個的鵪鶉蛋,最大個的蝦仁,總之就是最好的先搶了。
一個小辣椒,一個白頭蒜,誰都不讓着誰,爭得差點沒把人家的大排檔給拆了,連老闆都怕了。最後,被同樣經常去吃的何語菲看到了,把二人收做了乾妹妹,纔將二人的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化解。
飛機場!
這三個字好像刺刀一樣刺進了卜顏溪的胸膛。說實話這小妞哪裡都好,皮膚白皙如雪,一張俏麗的小臉跟洋娃娃似的,就是胸脯稍微小了些。不過畢竟年紀還小,可發育的空間還是很大的。
可卜顏溪就不這麼想,胸脯的大小根本就是關係着她生死存亡的問題,幾乎和男人老二的大小有着同等,甚至是更高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如果你嘲笑一個男人的那裡小,而且是當着異性的面,他不拿板磚拍你纔怪。
“你……你個討厭鬼!”卜顏溪義憤填膺的走到了尹嬌雲的身邊,虎視眈眈的看着她:“你再給我罵一次試試看!”
不料,尹嬌雲絲毫沒有罷休服軟的意思,滿是得意的笑了笑。
“好話我從不說第二遍。唉,看來不只是胸小,耳朵還不好使了呢。”尹嬌雲輕蔑的掃了卜顏溪一眼,擺出一副做女人“挺”好的“高傲”姿態。
“你……你行啊,你真行,我算認識你了。”卜顏溪被氣的說話都不連貫了,今天畢竟有個外人在場,沒想到這個殺千刀的尹嬌雲還是這麼不給自己面子,那沒辦法了,既然你非要把戰火挑起來,我就奉陪到底,到底看看誰怕誰!
由於和尹嬌雲戰鬥多年,卜顏溪深悟要戰勝她必須以靜制動,戒驕戒躁的道理。於是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狂躁的內心平靜下來。然後一針見血的點出對手的致命弱點。
“哼,某些人啊,還好意思說別人,也不看看自己,跟燒鍋爐的一樣黑,掉在煤堆裡都不一定能找出來。”卜顏溪陰陽怪氣道,怕旁邊的周飛聽不到,故意把嗓門調的老高。
而此時的周飛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氣,殺氣!凌厲的殺氣!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之感,讓他不禁嗓子發乾,嚥了口口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