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吧。”張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這三堆目測也有七八百斤了,再咬咬牙,直接連夜送過去給柳詩文,按照之前的價格,估計進賬也有三十萬了。
雖然距離九十萬還有三分之二的距離,但按照這個進度的話,不到五天應該可以湊夠了。
他站起來準備去清點一下數量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覺腦子一嗡,眼前頓時發黑。
“嗚哇——”他叫了一聲,後退兩步跌在了地上,不住揉着太陽穴。
氣血翻涌上來,壓的他透不過氣,鼻腔像被塞了兩團棉花似的,火辣辣的疼。
怎麼回事?張見甩甩腦袋,頭暈耳鳴的感覺沒有緩解,反而愈發嚴重了起來。
他就這麼坐在地裡快一個多小時,夜色更重了一些之後,他的視線才慢慢恢復。
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心臟的位置,它還在跳動,和平常無異。張見扭頭看着三個水果山,腦袋上滿是問號。
又來了。
難道說是結果咒用的太多了?超出了身體的負荷?
此時褲兜裡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張見掏出來,是張玉琴打來的。
“妹子,怎麼了?”
“哥,你咋回事?咋個打你電話打不通?你趕緊來醫院一趟,咱爸出事了!”
張見心中一緊:“我現在在家裡,你等着,我現在回去,你先別急——”
他一邊說一邊加緊動作把水果裝車,但那張破三輪一次能裝多少?裝到一半張見已經心急如焚,咬咬牙,媽的,不裝了!
他玩兒命似的蹬着三輪,心中只祈禱着父親千萬不要出事。
他張家已經經不起其他折騰了。
張玉琴站在醫院門口,見到張見過來,飛奔過去:“哥,你看這個!”
那是張順良的手機,手機已經磕碎了邊角,有點影響屏幕,但還是不妨礙張見看見上面的內容。
“想要你爹平平安安回來,準備好五十萬!”
張玉琴急的團團轉:“爹說他去上廁所,半天都沒回來,我去找人的時候在廁所門口撿到的。哥,咱爹這是被綁架了嗎?”
張見氣血翻涌,整張臉憋的通紅,手臂上青筋暴起,因爲這條短信的發件人是馬文濤那個王八蛋!
媽的,這傢伙想要錢想瘋了嗎?居然幹出這種事情!
“妹子,你回去陪着媽,我來解決這個事情。”張見不想嚇着妹妹,把張玉琴推回去,張玉琴一步三回頭,知道現在不是添亂的時候,咬咬牙。
“哥,你小心點,不行咱就報警。”
報警?他倒是想,但馬文濤那小子心眼賊多,肯定早就想好了後招。
張順良一向老實善良,到時候馬文濤一跪,說個被鬼眯了心竅,加上兩家還是親家關係,張順良肯定不會追究。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張見拿着手機,深呼吸幾口氣,打了馬文濤的電話。
“姐夫,你可算打電話來了,嘿嘿。”馬文濤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聽的張見牙癢癢。
“馬文濤,你他媽到底想幹嘛?我爹在哪?!”
“放心,你爹就是我爹,我肯定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不過這個前提嘛……你得借我錢啊。”
“好。”張見乾淨利落的應了下來:“錢我給你。”
馬文濤有點意外張見如此乾脆,半晌沒說話,不過那邊又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應該是有同夥。
“我要現金,現在就要!”
張見眉頭一皺,正好,反正他也沒錢,這傢伙想要轉賬的話自己還真沒有。
“我一會把地址發在手機上,記住了,就你一個人來,聽到沒有?”
掛下電話,等了不到一分鐘,馬文濤把地址發了過來。
這狗日的真他媽會挑地方,那地方是小張村附近廢棄的水庫,當初說是什麼要緩解乾旱情況才建立的,後來出了工程上的失誤,追究了不少人之後就不了了之了,已經廢棄了快十年,雜草叢生聽說還有野獸出沒,尋常沒人敢去那邊。
張見立刻騎上小破三輪,騎了兩個小時纔到了水庫附近。
冷風一吹,吹的水庫周圍的樹林“淅淅索索”狂響,說這裡鬧鬼估計都有人信。
把小三輪往旁邊一扔,張見走進了林子裡。
在水庫旁邊有一間小破屋,是當初看守水庫的人建的,風吹雨打了這麼多年還能屹立不倒堪稱奇蹟。
馬文濤蹲在門口,仔細盯着外面的動靜,屋裡點着三根蠟燭,張順良被綁在椅子上,驚恐地睜大雙眼,在屋子裡的三人身上來回看。
“濤子,那張見真能乖乖拿錢來?”鄭良友甩了甩手上的摺疊刀:“別他媽聽錢太多不敢來了。”
馬文濤嗤笑一聲:“老子好歹跟他做了那麼多年親戚,這傻子的脾性老子還不曉得?你沒聽醫院的人講,他老孃就快死了,他還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甩出去了十多萬?”
鄭良友“嘖嘖”兩聲,轉身拍了拍張順良的臉:“老傢伙,你兒子還真能耐了,又是買車又是扔錢的,你放心,哥幾個拿到錢就把你放了,但如果你這張嘴不老實的話……”摺疊刀威脅似的在張順良眼前晃了晃:“我也不想傷人,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張順良雙眼含淚,慌忙點頭,心道馬文濤真他媽是個畜生。
門口的馬文濤倏然站起來,“來了。”
鄭良友和其他兩個人也湊到了門口:“喲呵,還真他孃的是個孝子啊。”
“等等……他怎麼什麼都沒拿?錢呢?”馬文濤發現不對勁,五十萬也不是個小數目,好歹也要拿個麻袋過來吧?
張見遠遠就見到了那幾個殺千刀的,定了定神,一股子怒火終於是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