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落日的地方,狼嚎四起。
薩滿祭司們站在高高的石階上,對着那些手握掘礦工具的苦工們一陣招晃揮襟。
那些經文開始信仰似地從黃土般的掘礦寶藏圖上紛飛而出,這讓苦工們能工作得更加心內一塵不染,不受疾病困擾。
而另一些苦工們則是在圍繞投石車進行修葺,以便接下來的陰謀中狼人作爲獸族的先知帶領他們的牛頭大軍和蝙蝠騎士以及粉碎者們在這片了不起的燎原上爲徹底消滅人類而戰。
三五獸族步兵會手持戰斧鋼刀站在燎原上對準那些憨厚的苦工們,一陣吆喝,時而送給這些溫順的苦工們一通鞭打。
“饒命,饒命啊!”苦工們呻吟着翻轉泥土,一塊礦物晶瑩剔透般出現在狼堡礦山上。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不死亡靈們,他們的先祖老薩滿祭司耐奧祖從獸族裡分裂出來,被原罪說裡固有的邪念衝昏頭腦的他聽信了基爾加丹的燃燒軍團那些福音頌。
於是,這個獸族裡信仰自然萬物的老祭司終於爲自己的不可饒恕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他被基爾加丹識破了不忠心的念欲後,被比自己更爲陰毒的弟子吉爾丹背叛,獸族受到了空前絕後的打擊。
一場場戰敗從戰火中煅燒而出,給了往後耐奧祖被基爾加丹大卸八塊的酷刑埋下伏筆。
在從獸族中一名老祭司輾轉到不死亡靈中一名後來名震獸族的巫妖王的過程中,耐奧祖經歷了徹骨的寒痛。
他被基爾加丹分裂開身體並將其靈魂放在一塊精緻的冰塊中,千年冰凍。
無法抽身的耐奧祖在冰凍狀態下接受了大量邪惡的巫師魔法,開始感覺到自己精神力量的無窮浩瀚。
死亡與恐懼籠罩成了他運用意志控制整個文明人類的天才法寶。
而這一切都順理成章地演繹成亡靈大軍的所向披靡,直到巫妖王被基爾加丹再次喝彩。
不過,一切還是被懷疑打敗。
基爾加丹終於將裝有他靈魂的冰塊帶回艾澤拉斯,成就了水晶撞擊地面時一個能量扭曲的霜凍王座。
而耐奧祖就囚牢在裡面。
不過他陰魂難散的意念依舊能夠控制籠罩大地,這使得更多當地的生靈們願意棄明投暗。
在他光澤般的黑暗籠罩下,衆生們希望早點超脫得到虛化歸生。
於是,大片的土地上出現了成羣結隊的殭屍。
不過,殭屍的出現並未給耐奧祖的囚牢生活帶去復新,相反還引來地下尼拉布王國內類人蜘蛛部落的瘋狂攻擊。
好在他的意念過於強大,在屢戰屢敗過後成功銷燬了蜘蛛王國,並得到天才法師克爾蘇加德的高度賞識與膜拜。
天才法師千里走單騎,來到霜凍王座前朝拜,這給了巫妖王久違的喜悅。
他將自己無窮盡的意念號召傳給了這個法師,並由他在洛丹建立詛咒教派,一種像瘟疫般的奇怪症狀會不時降臨到這些地方的村民身上。
然後患者就會變成耐奧祖的忠實奴隸,這一切都源於那個可怕的“瘟疫之源”的神器。
這使得原本安寧的村莊再次面臨浩劫,人間成爲殭屍橫行的新天地。
“要不要再去監視巫妖王?”一個穴居惡魔興奮地問恐懼魔王。
“不用,他爲了自己的自由,一定還會效忠不死亡靈們!”恐懼惡魔笑嘻嘻地將一杯尿酒吞入肚中,然後露出陰戾的眼色。
“就讓我們看人間的殭屍好戲吧!”吸血鬼也手舞足蹈起來。
面對巫妖王的瘋狂崇拜者克爾蘇加德沿途撒下的瘟疫之源神器導致洛丹倫王國北部大片區域的村民變成行屍走獸的說法,在整個獸族中已有了魔鬼般的傳播。
讓先知的狼和牛頭人酋長
等領導人不得不開始重新自省起扣押寺僧的懵懂做法。
在他們看來,一種類似懲罰作爲獸族薩滿教功高德望的老薩滿祭司耐奧祖的最初念頭,在逐漸罪惡演繹。
變成不經意間整個狼堡礦山上烏雲密佈時卷席獸族子民們穿不透的焦渴呼吸,難以把持。
所以,當先知的狼看到鏡頭裡的遠山,一個身削如柴的少年在絕壁上往上掙扎,心內焦渴呼吸的意識更加濃烈起來。
得知站在懸崖之上的,正是他在靈山下那個千年村莊裡物色的人類傀儡們。
而那個對抗懸崖的單薄少年正與無量劍有關,心內絕望般懸崖陡然逆轉。
放下望遠鏡的先知的狼,疾步從結構妖嬈的狼堡內黑洞般窗戶邊離開,帶上牛頭人酋長前往礦山上狼煙四起的苦工們身邊。
穿過耨頭和鑽子的光亮將他們驕傲的影子返照在礦山黑色沉默的泥土上,立即引來苦工們一致的英姿颯爽,站在勞動場上接受先知酋長的檢閱。
“你們今天辛苦了!”先知的狼將身上細緻的狼毛抖動了下,用手一揮,“你們即將迎來你們嶄新的生活了,爲了光明的未來,爲了千萬代子子孫孫,我們有理由爲這種理想而奮鬥。”
苦工們舉着長滿泡繭的手揮手示意,那些站在苦工身邊的獸族士兵們,則手握鞭條往高喝的苦工抽去,“別做聲!”
“光榮的時刻就要到了,我們就在這片獸族大廳上,歡迎一個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吧!”
先知的狼將手中的打狗棒往懸崖那邊一揮,一塊岩石從他爆發出的眼神上方脫胎而出,上面載着驚魂中的少年。
他的村莊夥伴們,則尖叫地蜷縮在幾塊即將陷落的岩石棱角上,殘延呼吸。
少年抵達大廳時,狼煙中起伏的野獸們開始閉目歡迎。
苦工們丟下工具虔誠地念叨着聖潔的經文暗語,迎合向先知的狼高亢的禱告。
而獸族步兵則也忘卻執行監督任務,在大自然中禱告自我的成全。
“尊貴的主,歡迎你的歸來,爲你歸來的消息合手祝福!”大廳的獸族們不停地嘟嚕。
牛頭人酋長暗示先知,一切就緒。
於是,先知的狼將打狗棒儲藏在狼毛中,微笑走向一臉茫然的少年。
“歡迎你,這是你的第二故鄉!”
“故鄉?你們這些狼人,永遠不會是我的朋友!”
先知的狼並未像少年的話語般表現出內心的衝突。
事實上,有陣子他真將對方當成了人類的真主,在他充滿狼眼的信任天然與血色野蠻的糾結深處。
一些早先記錄在羊皮捲上關於人類如何生產與生活的信息復活着他搖曳在少年身上的複雜視線,使他漸然透穿空氣中塵埃般的風霜過往,看清少年昨日斜陽般的寫照。
在閱過少年從村長的葬禮莫名跳躍到無影觀的那一節,以及之前那個山崗上長毛男孩手握無量劍的斷面,先知的狼發出棖觸般的苦笑。
“真主,將我們的這位高貴的客人引進客堂,我們要用最好的羊肉與牛奶款待!”話音剛落,聳立在先知周圍疲倦的部下們狼狽地迎合着上下搖擺,“歡迎,歡迎!”
少年在狼堡內受到了禮遇般的接待,成了縈繞他夢境中難以參破的玄機。
面對羊皮捲上佈滿皺紋的***臉在黑色簾幕下的暗語,少年繾綣的短暫酥鬆並未因此持續多久。
他聽到奶奶面目全非地掙扎在一堆骷髏中間,接受無頭人將軍風暴似的洗禮。
無數的黑色玄片從他晚禮服的頸項上紛紛剝落,幻變成少年途經螞蟻王國的冰凍燎原時邂逅的荷花精。
他們在空氣中旋轉飄飛妖豔而嫵媚。
驚動夢境的風將少年從狼
堡的綿羊棉絮內倉促吹醒。
他像回憶起一些東西,覺得心內空洞而失落。
“奶奶!”他坐在牀邊,透過窗臺上煙霧薰繞的狼燈,他依稀能感受到礦山上夜間依舊勞作的苦工們,陣陣艱難呻吟。
那個身材高大的人帶着人類的形骸,抽打狼人們狡猾的天性。
“別偷懶,繼續幹活,明天一早,先知會先給你們一個禮拜的糧票!”那個說話的人,轉過身來。
眼神將這邊窗戶紙內的狼燈趔趄而滅,令少年不禁打起寒噤。
受到禮遇的少年得到大量機會在狼堡內參觀遊走,條件是他必須儘快回憶出那個長毛的男孩真實面容。
這是午後英明的先知命令少年必須許下的承諾。
在此之前,先知痛苦地垂足在失眠後的自我瘋狂中,他內心正有把狼刀砍向那個一無是處的少年。
他假裝示好,希望能挽回羊皮卷和無量劍的浮出水面。
少年在那些羊腸小道上起伏迴環地遊廊,一道道因礦石的晶亮返耀之光照射到他夢境後空洞的心原上,使得少年沒能看到沿途的過多黑暗。
這樣下來,當一個黑色旋渦出現在風暴祭壇之上時,少年得以更加清晰地看到那個身形與狼人們迥然不同的怪物。
被一羣暗影獵手團團圍住。
那正是寺僧。
從峨眉的寺廟中中毒而歸入不死亡靈的寺僧,早已喪失了早先的人形。
不死的是他那顆矛盾重重的心。
面對眼前少年的瞬間出現,暗影中的寺僧試圖掙扎呼喊。
他張牙舞爪地努嘴,但暗影們試圖用精神安慰去控制和折服這個不死怪獸。
“安靜點,否則一會有你好果子吃!”暗影獵手們一邊精神安慰一邊語言威脅。
寺僧奇怪地平靜在暗影深處,面對少年的彳亍離去呼喊不能,有心無力的掙扎一度持續到暗影獵手周圍那些毒蛇的舞蹈唐突結束。
這時,寺僧沒再從心靈裡找到先前的激越。
少年不見了。
路過巫毒商店之後,在戰爭磨坊中少年看到了那個身形高大的人,正在圍着一張牛頭人手中的戰爭圖紙建言獻策。
一邊的獸族騎兵們則是維持着工作中喧囂的苦工和巨魔工匠間的利益衝突。
還有粉碎者與風騎士,他們則是全神貫注跟隨着牛頭人酋長,接受領導人隨時可能發出的新任務指令。
正在聚精會神之際,那個獻完計謀的人被風騎士帶走了。
坐在龍尾上的人發現了磨坊門廊邊的少年,一臉驚詫。
“這正是那個礦山上抽打苦工的人!”少年驚詫地發現,“這絕對是個人類!”這很快讓他回憶起奶奶有關於那個陷入狼羣的人新婚之夜失去妻子貞操,朋友的背叛與玷辱成了他反人類的思想力量。
現在,這個眼前耀武揚威的傢伙從***故事中幻化而生了。
面對狼堡內這些新發現,少年樂意潛伏生活。
他繼續與先知周旋,而先知之狼早已不下一百次地發瘋般自我折磨在失眠之後。
他一忍再忍地面對少年的拖沓時間。
最後,在一次酒宴過後,一肚子牛奶的少年捂住嘴巴打嗝。
“我尊貴的客人,你現在回憶起來了嗎?我們的那個約定!”先知微笑地拿出那張契約。
“嗯……”少年伸起懶腰,“咱們出去談吧!這裡……”
“沒關係,這全是我的人!”一邊站崗的步兵們將頭從爆炒牛肉的午餐中扭轉過去。
少年牽扯着話題從礦山到大廳,從兵營到戰爭磨坊,最後,疲憊的先知一把抓住少年露出滿臉的慍怒。
“快點說,別讓我翻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