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陶應留下了司馬懿與閆行在朔方郡,其他人馬隨着他一起繼續北上。一則因爲司馬懿與閆行都是北方人,對於塞外的壞境相對適應一點。二是徐庶此人不善使用陰謀詭計,單獨留下他,可能不會對打擊外族有多大的效果,一番權衡之後,只有選擇司馬懿他們相對靠譜一些。
一衆人馬大約又走了一天,當天傍晚,終於來到了呂布出身的敵方,九原郡。此時的九原郡比起朔方郡要略好一點,雖然還是不戰而降,但至少整個編制還算是完善,九原郡的郡守等人全來恭恭敬敬的迎接陶應他們入城。
入城之後,大軍安定下來之後,陶應本來決定明日再來詳談具體的任務,沒想到就在陶應將要睡下的時候,一個意外的人前來找到陶應。陶應見到他,也覺得比較吃驚,兩人在一起五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陶應。陶應見到他,稍微定了定心神,道:“岳父大人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呂布聞言爽朗一笑,道:“事倒是沒有,就是想問問你現在有空沒有,如果你現在沒事,隨我出去走走。”
陶應聞言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既然是呂布相邀,他還是不好拒絕。道:“沒事,那咋們走吧。”
說罷和呂布一起出了郡守府,正好碰到迎面趕來的太史慈,太史慈見到陶應要和呂布一起單獨出去,隨即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呂布,陶應笑道:“子義放心,我們父子說話,無事。你就不用跟來了。”
太史慈聞言細看了呂布一眼,發現陶應隨身帶着赤霄寶劍,而呂布一身長袍,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隨即點點頭,道:“那主公早去早回,今晚末將巡夜,主公有事儘管找我。”
陶應笑着點點頭,隨着呂布走了出去。兩人差不多走了一刻鐘,來到了一個小土丘上,呂布和陶應就地而坐。呂布打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充滿了不相信與欣喜。半響後方才聽他說:
“二十多年了,我居然又回到了這裡。我九歲那年就在這九原附近徒手擊敗了一匹落單的狼。十三歲的時候,我徒手格斃了草原狼羣的狼王。自那以後,其他的狼見到我都要對我行禮致意。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日子是多麼的快活啊。”
陶應聞言道:“所以岳父才把後來手下最得力的騎兵起名爲幷州狼騎嗎?”
呂布聞言點點頭,接着又是長嘆一聲,道:“我以狼騎命名手下騎兵,是因爲我當年對於自己武藝的絕對自信。因爲草原上的狼羣,只要頭狼不死,所有狼羣團結着一起,就連虎豹也不敢和他們相爭,我本以爲自己會一直戰無不勝,直到後來遇到了你和曹操,我才知道戰無不勝用在我身上是多麼的好笑。”
陶應聞言輕道:“那是因爲岳父你爲人闊達,不似我們一般有諸多計謀。不過現在好了,岳父重新回到了九原,塞外之人大多崇尚武力,我相信以岳父天下第一的武功,足以讓這些塞外民族膽寒,到時候岳父必然可以重振幷州狼騎的雄風。”
呂布沒有理會陶應說的這些憧憬,反而繼續說道:“我二十歲那年隨我的義父丁原入洛陽,本以爲至此前途無憂,沒想到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的局面,真是天意弄人啊。”
陶應聽呂布說道丁原,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就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呂布突然問道:“伯明,這次你北上塞外,具體有沒有什麼打算?”
陶應想了想,反正日後還是要和他說不如現在和呂布說明。隨即把自己的計劃向呂布全盤托出。呂布聽了陶應的計劃,雖然很吃驚,但並沒有多問,只是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做什麼呢?”
陶應笑道:“我想請岳父暫時歸於我的麾下,幫我狠狠的打擊那些外族。本來我手下的將領也可以用來打擊他們,但是他們不能長期在草原上。只有岳父你現在在草原上建立威名,日後才能夠震得住這些人,而我們的同化政策纔可以繼續實施下去。”
呂布聞言點點頭,道:“我可以歸於你的麾下,但是日後平定了塞外之後,你需要留下人手給我,但你現在兵員並不太多,這個問題你如何解決?”
陶應搖了搖頭,道:“我的士兵一個也不能給你,不過到時候岳父可以從敵方俘虜當中,還有我從中原帶來的逃犯當中挑選合適的人員。仙在青州已經在我手裡,青州戰馬充足,我到時候讓文長籌齊五萬戰馬送到草原上,到時候岳父利用這些人員與馬匹,足以在建立一支橫掃草原的狼騎。”
呂布聞言欣喜的拍了一下陶應的肩膀,道:“沒想到你居然想的這麼周到,那這兩件事你明日就讓他們去做,一月之內,我就要讓這支狼騎初步成型。”
陶應聞言疑惑道:“一個月,時間夠嗎?”
呂布聞言笑道:“枉你還是一個帶兵多年的人,一個月只是讓他們達到規模,然後再接下來的戰爭中逐步練出戰鬥力,到你離開塞外的時候,這支騎兵就足以橫掃整個草原了。”
陶應聞言道:“好吧,我明日就叫人去做這件事。”然後又看了看天上,道:“岳父,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呂布站起身來,臉上的神色讓陶應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天下無敵的身影。呂布非常高興地衝着陶應行了一禮,道:“多謝你小子,時隔二十年還讓我在草原上繼續縱橫。如果沒有你,說不定現在我早已魂飛天外了。”
陶應急忙扶起呂布,道:“岳父不可如此,折壽的。”說罷兩人挽着肩膀哈哈大笑着回了郡守府。
第二日,陶應叫徐庶向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發出了邀請,請他們的首領三日後前來九原共商大計。然後又向徐州的賈詡傳令,請他儘快收集俘虜送到塞外,並且請他與江東那面商量一下,爭取越多的俘虜越好。
並且陶應自己親自寫了一封信給曹昂,向他說明了自己對於塞外之事的處理方法,請他儘量把中州的俘虜也給他送來。然後又叫魏延儘快收集青州幽州的戰馬,送到草原上來。以此幫助呂布快速建立一支橫掃草原的鐵騎。
做好了這些,陶應決定找來這九原的郡守,來問問這草原上的情況。不一會兒,九原郡守來了,陶應仔細看了此人幾眼,覺得此人雖然身在塞外,臉上的風霜依然遮蓋不了那股文人的氣質。陶應頗爲滿意的點點頭,道:“郡守大人,閣下叫啥名字啊?”
陶應大量郡守的同時,那郡守也在打量陶應。雖然身在塞外,對於中土之事還是有所耳聞,本來以爲這個子承父業的衛將軍身上會有一股王霸之氣,沒想到卻是如此隨和的一個人,聽到陶應問他,郡守急忙答道:“啓稟衛將軍,在下田豫,字國讓。”
陶應腦子裡轉了一圈,沒想起這個田豫是個啥人,不過面上還是拱手道:“原來是田郡守,失敬失敬。”
田豫立馬回禮道:“不敢,在下一介書生,有何可敬之處啊。衛將軍有何問題要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陶應點點頭,道:“很好,田郡守快人快語,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此次北上就是爲了平定草原上的禍亂,現在就是想問問你,草原上有些什麼部落,各個部落首領有什麼特點沒有,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給我聽聽。”
田豫聞言心裡冷哼了一聲,這陶應年紀輕輕,口氣倒不小。漢武帝窮一生之力,也未能徹底解決草原上的問題,他居然妄圖解決草原上的禍亂,真是不自量。不過雖然心裡這樣想,嘴上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
“既然將軍想聽,那在下還是先從匈奴說起吧。匈奴從漢武帝時代就一直被我們漢人打壓,特別是前些年公孫將軍對於匈奴的驅趕,現在的匈奴實力已經不復往日了。現在的匈奴已經被分爲大大小小的十幾個部落,其中勢力最大者,當屬呼廚泉部。”
陶應聞言一亮,問道:“那這個呼廚泉部可有什麼隱患?”
田豫擺了擺手,道:“將軍別急,聽在下說完。呼廚泉部雖然實力強勁,但是內部卻有一個巨大的隱患。那就是呼廚泉是繼承其兄的位置,坐上了大單于的位置,而他兄長的兒子現在爲左賢王,叔仔關係並不太好。”
田豫頓了頓,接着道:“而且這呼廚泉還是一個比較有野心的人,始終想着有一天能夠在草原上重振匈奴昔日之風。而他的仔子卻和他大不相同,他的仔子非常喜歡漢文化,並且給自己取名劉豹。如果將軍想從內部瓦解這個部落,這一點將軍可以好好利用。”
陶應心裡暗自點頭,看不出來塞外之地還有這般智能之士,看來日後行事會容易一點了。接着陶應笑道:“我知道了,你接着說說其他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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