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死了,一代名將就此隕落。陶應愣愣的看着于禁轟然倒塌的身體,彷彿明白了一點什麼。前世于禁投降關羽,但卻不爲關羽所用,應該就是單獨的爲了保存那被關羽水淹的幾萬士卒。
于禁的身體跌落塵埃,後面僅剩的曹軍士兵紛紛大叫起來:“將軍。”
陶應翻身下馬,來到于禁身旁,拾起赤霄寶劍,重新將它放回劍鞘裡。身旁的王雙用手一指剩下的曹軍士卒,問道:“主公,這些人怎麼辦?”
陶應看了那些人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于禁。擺了擺手,向着那羣降卒說道:“今天這一戰,我們已經大獲全勝,我也不想殺你們了。你們走吧,擡着你們將軍的屍體回去見曹操。”
陶應說完又看了一眼四周,問道:“怎麼搞的,仲達他們還沒來?”
話音剛落,司馬懿和閆行駕馬向着陶應這邊過來。陶應迎上去問道:“都解決了嗎?”
閆行拱手答道:“主公,都解決了,曹軍先鋒軍幾乎全軍覆滅。除了曹彰捨命衝突出陣之外,其餘曹軍都在我們兩路大軍夾擊中覆滅。經此一戰,主公衛將軍的威名必將再一次響徹整個大漢王朝。”
陶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也許吧。”
說罷擡頭看了看天上已經高升的太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這都忙了一個晚上了,傳令全軍,回軍幽州大營,好生休養,真正的惡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陶應周邊的士卒應諾之後,收拾兵馬緩緩向着幽州大營退去。雖說這一戰跑了曹彰,但是對於陶應他們來說也是巨大的勝利了。一路上衆人氣氛都很高,以得勝之師的狀態回到了幽州大營。
當天傍晚,陶應在幽州邊緣擊敗於禁的消息傳到了鄴城。此時曹操正在鄴城清點後軍糧草,大軍隨時準備開拔。咋一聽到這個消息,曹操身形微微一晃,險些失了常態。
半響之後,曹操緩緩從主位上下來,揭開蓋在於禁身上的白布。身邊一個被陶應中午放走的于禁副將拱手說道:“主公,于禁將軍寧死不降。陶應爲他的氣節感動,特放我們帶着將軍屍首回來見主公。”
曹操緩緩地點了點頭,轉頭說道:“子揚,文則的葬禮就交給你來辦。以公侯之禮厚葬。”
曹操身後被曹操點名的劉曄起身應諾,帶着這些士卒下去了。曹操陰冷的看着外面的天空,嘴裡一字一句的說道:“陶應小兒,大戰未起便殺我愛將,今日之事,孤定不與你干休。”
曹操說完黯然失色的回到主位上坐定,下方的荀攸出班奏道:“主公,于禁將軍人死不能復生,還請主公切莫掛懷。雖然此役我軍損失了先鋒軍,真要計較起來,我軍實力還是壓在陶應之上。只要我軍大軍雲集於幽州,陶應必然難擋。現在在下所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曹操聞言眉毛一挑,問道:“何事?”
“於將軍和三公子同爲先鋒,現在先鋒軍已失,於將軍已喪。唯獨沒有三公子的消息,您說?”
荀攸說道這裡就不說了,只是擡頭看着曹操。其實曹操此時心裡也是慌亂不堪,梟雄歸梟雄,可曹彰畢竟是他的兒子。要說他一點也不擔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他是三軍統帥,不符合身份的話,曹操是絕對說不出口來的。
就在曹操內心疑惑不已的時候,門外傳令兵高聲的叫喚打斷了曹操的思緒。曹操面色一沉,看着那位面色稍顯慌亂的傳令兵,開口問道:“何事?”
“主公,三公子回來了,此時正在門外請罪。”
曹操聞言,急忙起身來到門外,曹彰渾身血跡,正跪在門外。看到曹操出來了,曹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父親,孩兒給你丟臉了。”
說完這句話,心裡的屈辱加上身上的箭傷,曹彰眼前一黑,向一旁倒了過去。曹操見狀大驚,急忙傳令醫官來替曹彰療傷……
陶應擊敗破曹彰,滅于禁,大戰未起便幹掉了曹操的先鋒軍。對於陶應他們來說,這是得了一個好彩頭。對於曹操來說,這是一個令人難過的噩耗。而對於陳兵幷州的馬騰來說,這個消息的到來,使得他心裡的一種東西在不斷地擴大。而這種東西,叫野心。
此時的幷州刺史府內,馬騰,馬超龐德等人俱在。馬騰手裡拿着今天才從城外傳回來的消息,心裡一陣竊喜,面上卻是顯得憂心忡忡。半響馬騰輕輕放下手裡的消息,問道:“諸位,大戰未起,陶應便先破了曹操一陣,對於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馬超聞言星眉一樣,拱手傲然道:“陶應和曹操要打,就讓他們打去,管我們何事。不過誰要是想利用我們馬家軍,我馬超絕不與他干休。”
馬騰聞言,面帶憂色的看了馬超一眼,掃視了他身後諸人一眼,問道:“你們呢,都是這個意思嗎?”
龐德聞言站起來說道:“主公,此事雖在意料之外,但仔細一想,也在情理當中。曹操固然實力強橫,但陶應能夠成長爲和曹操比肩的梟雄,實力當然也不容小覷。末將本以爲這次北地之爭,曹操必然完勝陶應。但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末將又無法肯定了。”
馬騰聞言,眼裡精光一閃,擡頭問道:“你的意思是,此次曹操會敗?”
“戰場之事末將不敢斷言,但現在陶軍士氣高昂,曹操就算得勝,也沒那麼容易。而且曹操選擇了幽並冀這樣一個交界處與陶應交戰,擺明了就要拉我軍趟這趟渾水。現在陶應擊敗了于禁等人,想來也會來信與我軍聯合。”
龐德說完這句話,擡頭看了馬騰一眼問道:“若陶應果然派人持書前來,不知主公何意?”
馬騰低頭又沉吟了片刻,環視了衆人一眼,道:“今天在座的都是吾心腹之人,吾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此次陶曹相爭,不論誰得勝,我馬家軍都無法脫身事外。我這裡有一個不成熟的計劃,說出來與諸位參詳參詳。”
頓了一頓,馬騰接着道:“曹操現在坐擁天子,表面上我軍還是要和曹操聯合。但是暗地裡卻要與陶應聯絡,表明我軍願和其一起剿滅國賊。到時候我軍就在中軍平衡陶曹兩軍,讓陶應和曹操兩敗俱傷。”
馬騰親將徐進問道:“主公,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馬騰聞言微微一笑,“陶曹兩敗俱傷之後,我軍便迅速回軍,奪取關中之地,一統涼州全境。”
馬騰一字一句的說出了他的計劃,說完之後,馬超拱手說道:“父親深謀遠慮,孩兒真是萬萬不及啊。不過孩兒還是有一事不明,既然父親想趁曹操元氣大傷奪取關中之地,爲何不直接與陶應聯合,打敗曹操便是。何必要這麼複雜呢?”
馬騰聞言,無奈的擺了擺手,道:“癡兒啊,當今天下,陶應已然是數一數二的梟雄,如果這次真的讓他大勝曹操,那他的實力將更上一個臺階。到時候我軍就是奪取了關中之地,又如何能與陶抗衡呢?”
馬超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馬騰問道:“怎麼樣,諸位還有什麼問題沒?”
馬超後面的龐德面色猶豫的說道:“主公所謀者甚大,還請主公三思啊。正如主公所言,曹操陶應絕非易與之輩,主公果真在他們當中充當暗手,一旦事有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馬騰扶着鬍鬚搖了搖頭,道:“令明多慮了,這個計劃在我腦海裡已經成形了很久,當初袁紹還佔據河北四州時,老夫就想實行這個計劃。可惜袁紹太過膿包,根本不是曹操的對手。現在北地憑空出來了一個可以和曹操抗衡的陶應。如此天賜良機老夫決不能放過。”
龐德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馬騰繼續說道:“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去了。曹操的書信已經發過來了,陶應的書信應該也快來了。大家好好下去準備,以後我們馬家軍在天下會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就全靠各位努力了。”
馬騰正在爲自己的計劃得意不已,哪知道危險已經臨近了。馬騰此人蝸居西北,且爲人也算是有勇有謀。此次出兵幷州,雖然時隔多年,還是知道把韓遂帶在身邊。不過可惜的是,馬騰太低估了韓遂的實力。
當天夜裡,韓遂也得知了陶應擊敗於禁等人的事,對於馬騰的大計劃,也打聽的一清二楚。聽完從人的彙報之後,韓遂老好人似的一笑,“馬騰啊馬騰,這些年老夫還真是小看你了。不過計劃雖好,就怕你沒有命活到那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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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身後的候選上前問道:“主公,馬騰確實眼高手低。不過此次陶曹交戰,我們又該做些甚了?”
韓遂微微一笑,“馬騰想要關中,老夫也想要關中。曹操數年前和老夫有奪地之恨,老夫此次也要讓他爲當年的行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