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踏步來到院子裡,糜貞懷裡抱着小陶宇在院裡的樹蔭下乘涼,蔡琰在一旁逗得她們娘倆不時發出一陣笑聲。絲毫沒有覺察到陶應的到來。陶應輕輕走上前去,一把從糜貞懷裡搶過陶宇抱在手裡,糜貞及蔡琰都是吃了一驚。
正要怒喝出來,看到眼前的陶應,兩人又硬生生的把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憋了回去。陶應一邊雙手輕輕搖晃着小陶應,一邊問道:“怎麼樣,這幾個月有沒有想我?”
兩女異口同聲地道:“當然想了,你看姐姐(文姬)都瘦了。”
兩女說完這句互相推諉的話,都不由得抹嘴笑了起來。陶應聞言也是笑了,不過這一笑,卻把陶應懷裡的小陶應弄醒了。小傢伙睜眼看着這個陌生男人幾眼,突然咧開小嘴哭了起來,這樣一來,倒把陶應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陶應低頭哄了小傢伙好久,不過陶宇一點情也不理,只是一個勁的苦。一旁的糜貞說道:“你剛回來,這孩子認生,還是給我吧。”
陶應急忙把雙手往前一伸,道:“給你給你,這小傢伙不太好擺弄。”
糜貞一把接過陶宇,陶宇到了糜貞懷裡,沒一會兒便止住了哭泣。陶應見狀無奈一笑,自怨自艾的道:“看來以後還是多抽點時間陪陪你們纔是,免得以後親兒子都不認得我了。”
糜貞聞言白了陶應一眼,對面的蔡琰往陶應身後看了看,疑惑的問道:“夫君,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綺玲呢?”
陶應聞言一愣,道:“她沒有回來嗎?”
蔡琰搖了搖頭,道:“我們在這院子裡待了好久,沒有看到她啊。你和她是不是又欺負她了?”
“沒有沒有,是這樣的。”陶應說着把城門遇到鄧艾的事說了一遍,言畢奇怪的問道:“這丫頭到底去那裡呢?”
蔡琰扶着陶應在椅子上坐下,道:“沒事的,綺玲可能去那裡辦事了。不用太擔心了,這裡是徐州,不會有什麼事的。”
陶應點了點頭,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問道:“華佗最近的醫館辦的怎麼樣?”
糜貞聞言答道:“很好啊,華佗的徒弟很多都可以獨自治病救人了,很快就可以開分館了。”
聽了糜貞這番話,陶應點頭喔了一聲,一旁的蔡琰問道:“你是說,綺玲去華佗那裡呢?那她去哪裡幹嘛呢?”
陶應聞言老臉一紅,道:“必然如此,至於她去幹什麼,不方便和你們說。”
蔡琰聞言不屑的笑了一聲,陶應笑着說道:“你要是實在感興趣,等會兒綺玲回來你問她就可以了。”
蔡琰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一個聲音傳來,“問我什麼啊?”
接着便見呂綺玲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糜貞見狀問道:“綺玲遇到了什麼好事啊,這麼高興。”
呂綺玲衝着三人灑然一笑,接着用手往外一指,陶應他們向門口望去,一個老郎中正向着陶應走過來,正是華佗。陶應一把從椅子上坐起來,問道:“華神醫,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
華佗衝着陶應一拱手,道:“老朽特來向大人報喜。”
“報喜,報什麼喜?”陶應說完一臉期待且疑惑的看着華佗,華佗感受到陶應急切地目光,用手一指呂綺玲,道:“恭喜陶公,呂氏夫人有喜了。”
陶應聞言一愣,接着問道:“華神醫,你沒開玩笑吧?”
華佗搖了搖頭,道:“千真萬確,老朽適才已爲夫人把過脈了。夫人肚裡的孩子,約有半月了。”
陶應聞言大喜過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衝着呂綺玲說道:“很好,很好。我們這麼多天的努力沒有白費,你說呢?”
呂綺玲頓時滿臉通紅,眼前的華佗也憋着一口氣,想笑而不敢笑。陶應此時也是回過神來,自己呵呵的原地乾笑了幾聲,上前扶住華佗,說道:“謝謝你了,華神醫,陶某知道了,這裡沒什麼事了,您先回醫館去吧。以後您要是想開分館,陶某必然盡最大的努力幫忙。”
華佗聞言一喜,衝着陶應鞠躬說道:“如此老朽就多謝陶公了,老朽告辭了。”
華佗轉身離去,陶應回過頭看着呂綺玲說道:“前段時間貞兒是這家裡的重點保護對象,現在輪到你了。”
糜貞和呂綺玲聞言都笑了起來,唯有一旁的蔡琰臉上有點失落。不過這一切,還是全部落到陶應的眼裡,陶應環視了一眼,院子裡只有他們四個。陶應笑道:“文姬,等綺玲生了,我們也努力懷上一個,你看怎麼樣?”
蔡琰聞言臉一紅,嗔怒道:“這種事你怎麼也好拿到嘴上來說?好不知羞。”
陶應聞言尷尬的一笑,道:“說着玩玩的。”
糜貞和呂綺玲藉機逗弄了蔡琰幾句,翻過了這個話題,蔡琰正色問道:“夫君,你這次平定了幽州之亂。孟德公也南下施壓了劉備,接下來……”
蔡琰還未說完,陶應幽幽的插上一句:“孟德公?”
蔡琰聞言臉色又是一紅,小聲地說道:“孟德公當年在洛陽對我家多有交情,我……”
蔡琰說道後面越來越小聲,因爲她看到陶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不得不閉嘴。陶應見狀氣忿忿的說道:“你明知道我和曹操交戰在即,你還一口一個孟德公,這不是要氣死我嗎?”
蔡琰聞言小聲說道:“夫君,妾身知錯了。”
陶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蔡琰接着問道:“那你和孟……曹操真有那麼快開戰嗎?”
陶應搖了搖頭,道:“我也無法猜到曹操的思想,不過現在就和他開戰,我倒是有點怕手下士卒吃不消。”
蔡琰聞言長嘆了一聲,陶應笑着說道:“你放心好了,你夫君我吉人自有天相。這麼多年南征北戰下來,不也還是完好無損嗎?”
說罷起身對着三女說道:“我今天回來,晚上通知二弟一塊過來吃飯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現在就開始準備晚飯。”
三女只得起身隨着陶應來到廚房,準備着晚飯事宜。到了晚上,陶商如約而至,兩兄弟也有段日子沒見面了,聚在一起推杯換盞,兩人都喝了個酩酊大醉,弄得糜貞等人又是好一陣忙碌。
時間過去了三天,陶應吧賈詡等人聚在一起,召開一次全面會議,商討徐州下一步該如何。結果衆人聚在一起就是吵得不可開交,以閆行等人爲首的主戰派,主張主動與曹操交戰。以王朗爲首的主和派,主張停止軍事活動,全面恢復徐州生產。兩派之人相持不下,大有水火不容之勢。
陶應在上面臉快擠成了一個包子,看着下方都不肯退讓的一方,陶應瞬間就覺得頭都大了。雙方爭執了約有一個時辰,誰也說服不了誰。陶應在上面實在無奈,一拍桌子怒道:“都別吵了。誰在吵我就把他轟出去。”
下面的雙方見到陶應發話了,都各自退到了一邊。不過雙方還是劍拔弩張之勢,隨時都有打起來的趨勢。陶應見到這副模樣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看了一眼一直在旁邊閉目養神的賈詡,問道:“文和,你的意見呢?”
賈詡聽到陶應點他,站出來說道:“主公,現在與曹操交戰,實爲不智。”
賈詡這句話說出來,武將那邊頓時一片譁然之聲,張遼對着賈詡拱了拱手,問道:“請教長史先生,我軍實力本來就不如曹操。主動出戰,才能最大程度提高我軍士氣。這樣纔有與曹操一戰的能力,如果等着曹操主動來交戰,別的不說,天下人都會以爲主公怕了曹操,對我軍士氣大爲不利啊。對於這點,長史可有辦法可解?”
賈詡聽了張遼的問話,也不生氣,說道:“徐州地處天下邊緣,我軍現在面對的強敵只有兩個,中原曹操,江東孫權。而孫權短時間無法北上,所以我軍目前的強敵,可以說只有曹操。”
陶應在上面聽的不太明白,不知道這賈詡說這些不着四六的幹什麼。張遼顯然也不明白賈詡的意思,只是滿臉疑惑的看着賈詡。賈詡接着說道:“不過曹操和我們不一樣,中原四戰之地。西有馬騰,南有劉表,西南方向還有張魯。這些年曹操兵馬損失比起我軍來,只重不輕。值此時機,我軍雖然着急,但是曹操比我軍還要着急。”
陶應聞言回過神來,說道:“你是說曹操現在也不想我軍主動開戰,他也想修養幾年?”
“不錯。”賈詡點了點頭,“非但如此,曹操必然還會通過一些方法和我軍妥協。這樣一來,也就不是主公害怕曹操,而是曹操忌憚主公了。對於主公的聲望,沒有一點影響。”
陶應點頭說道:“現在徐州也是百廢待興,只有接受曹操的妥協了。那你知道曹操會採用什麼辦法嗎?”
賈詡無奈一笑,搖了搖頭,陶應往後望去,徐庶司馬懿等人盡皆搖頭。陶應嘆了一口氣,曹操,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對手啊。
;.易.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