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這一次襲營,對於陶應他們來說可謂是大獲全勝。馬超手下的西涼鐵騎去了十之八九,雖說颶風營和陷陣營損失都超過一半,但不論怎麼說,這次也是一次巨大的勝利。
陶應率軍回到了幽州城裡,連夜召集衆人在刺史府裡開會,表彰諸位將軍今夜破敵之功。對着太史慈閆行等人好一陣誇讚之後,陶應火急火燎的帶着呂綺玲隨着高順來到張遼的榻前,閆行等將領自然也沒有離開的道理,隨着陶應一同前來照看張遼。
此時的張遼已經被人卸去了戰甲,身上裹着厚厚的紗布。看着還在榻前忙碌的軍醫,陶應抓住一個問道:“文遠的傷怎麼樣了?”
那軍醫衝着陶應略一施禮,道:“腰上的刀傷使將軍內臟有些許受損,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今晚恢復的怎麼樣了。”
陶應聞言摸着下巴自顧自的說道:“這麼嚴重啊。”
說罷走上前坐在張遼身邊說道:“文員啊,我相信你可以挺過來的。當年在徐州你保有死志尚未身死,今天區區一戰如何能夠要的了你的性命。”
說罷站起身來對着一旁的醫官說道:“文遠就交給你們幾位了,好生替他醫治。盡你們的全力就可以了,我陶應不會怪你們的。”
幾人聞言急忙跪下說道:“多謝主公信任,我等自當竭盡全力。”
陶應扶起了帶頭的那位醫官,衝着身後的太史慈等人說道:“都下去吧,別再這裡打擾文遠了。讓他好好休息。”
衆人聞言轉身下去了,陶應也是領着呂綺玲退了出去。剛一出房門,賈詡就快步走過來。陶應笑着問道:“文和有什麼事嗎?”
賈詡點頭說道:“主公,張遼將軍受傷對我軍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損失,但張遼將軍打傷了龐德,對於馬超來說,損失更大。”
陶應聞言一愣,道:“有話就說,現在我沒空和你打啞謎。
”
賈詡聞言啞然失笑,拱手道:“是詡怠慢了。馬超此人脾氣火爆,且自視甚高。現在失了龐德,實力雖然下降,但馬超必然不會退軍,反而還會與我軍繼續對峙。在下愚見,不如仿效此次張遼將軍與龐德兩敗俱傷之事,派遣其他兩位將軍狠狠打擊馬超,只要打傷了馬超,就算是馬超不願意後退,馬騰也會在後面叫他撤退。”
陶應搖了搖頭,道:“這種方法我不想用,我絕對不拿自家兄弟的性命來賭博。明日我軍固守幽州一天,如果後天馬超還要與我們戰場對峙,那我們在堂堂正正的和他打一戰。”
賈詡聞言,只得應諾下去,不過賈詡離開之時,嘴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主公,你是仁慈之主,把諸位將軍都當成兄弟。不過他們也沒有把你當主公,也是把你當兄弟。今日出了張遼之事,就算我不說,也會有將軍選擇與馬超兩敗俱傷,到時候你就等着看好了。
陶應這邊打了一個大勝仗,不過因爲張遼身受重傷,衆人的心情倒也沒見得有多好。可是相比起來,馬超這邊衆人的心情就跌倒了低谷。西涼鐵騎損失殆盡,猛將龐德身受重傷。此時馬超正坐在龐德的榻前,臉色陰冷的看着周邊的人。
不過牀上的龐德傷勢比起張遼就要輕一些了,畢竟只是肩上受傷,除了流血過多,其他倒也沒什麼。對於龐德這種西涼猛將而言,只要好生休養一個月左右,傷口就會痊癒。不過龐德受傷,對於馬家軍而言,最大的損失則是打擊了本就已經低落的軍心。
西涼軍確實個個都是悍勇之輩,但並不代表他們都不怕死。相反,只要是個人,都會怕死的。現在連龐德這樣的西涼猛將都受了重傷,下面的士卒心中難免會有動搖。馬超在龐德牀前坐了良久,方纔帶着衆人來到了大帳,馬超開口就問道:“現在你們覺得該怎麼辦?”
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終究還是馬岱站出來說道:“兄長,現在我軍洗臉鐵騎損失慘重,面對陶軍已經沒了任何優勢可言。此次的幽州之爭我們已然是輸了,依小弟之見,我們還是退軍吧。
陶應現在要防備中原的曹操,必然不敢深追,我軍必定可以全身而退。”
馬超聞言不發一言,只是靜靜的打量着這一衆人,韓遂也是站出來說道:“是啊,賢仔,這場戰在打下去已經沒了任何意義,我們還是退軍爲上。”
韓遂這番話本是好意,不過落在馬超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馬超聽到韓遂的答話,雙目中精光一閃,道:“韓叔父,小仔還正有點事想問問你。剛纔我和令明在前面與陶軍廝殺,你把中軍的步卒調到那裡去了?”
韓遂聽到馬超語氣不善,額頭上的汗水就如同雨滴一般的往下落。半響方纔言道:“我怕我軍糧草有失,親自領兵前往後軍守護糧草去了。”
馬超聞言哼了一聲,“那你等到陶軍了嗎?”
韓遂聞言一愣,接着道:“是我多慮了,陶軍並沒有前來。”
馬超聞言怒道:“韓遂,你知道嗎,就是因爲你的多疑,使得令明身受重傷。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好好算算,你卻還在這裡勸我退軍。”
衆人聽到馬超直呼韓遂其名,都是大吃了一驚。韓遂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半響之後一言不發的出賬去了。馬岱急忙上前勸道:“兄長,叔父也是爲了我們兄弟好,你怎麼?”
馬超聞言並不說話,馬岱接着問道:“那兄長,退軍的事?”
馬超將手一甩,道:“退軍之事不可爲,我馬家男兒豈可因一戰而退卻。你不必多言了。傳令全軍明天休養一陣,後天若陶應小兒不出來,我親自前去幽州城下挑戰。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要和陶應分個勝負出來。”
馬岱聞言無奈,只得退了出去。馬超揉了揉有點痠麻的肩膀,倒頭躺在牀上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張遼在陶應等人的期待當中,奇蹟般的醒了過來。
雖然此時張遼還說不出話來,但兩眼已經可以睜開了。經過醫官的確認,張遼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聽到這個消息,陶應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接下來,該是考慮如何解決馬超殘軍的事了。
當天正午,陶應高坐於幽州刺史的主位上,兩旁依次坐着賈詡閆行等人。看了一眼門外晴朗的陽光,陶應心情覺得非常愉悅。道:“諸位,今早我親自輕點了我軍人馬,現在我軍還有七萬人,對面的馬超比我們還不足,經過這幾日的損失,馬超大約還有五萬人左右。值此時機,你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下面的人,除了賈詡,其他人都是磨拳檫掌,躍躍欲試。半響過後,閆行出來奏道:“主公,依照末將對於馬超的瞭解。昨日馬超雖然被我軍大敗一場,但他絕不會退軍,相反,他還想組織大軍與我軍一戰。現在我軍要做的,就是集中全部兵力,徹底將馬超趕回幷州去。”
陶應點了點頭,道:“彥明此言,甚合吾意。你們覺得呢?”
諸人聞言皆是齊聲說道:“願聽主公號令,集中全部兵力,將馬超趕回幷州。”
陶應笑道:“很好,你們有這個信心就好。與其等着馬超來挑戰,不如我們前去下戰書。這樣一來,也好徹底激怒馬超。”
說罷看了一眼郭淮,道:“伯濟,待會兒我親自寫好戰書,你派人送到馬超營中。”
郭淮應諾而出,陶應道:“都下去準備吧,明日一戰就拜託諸位了。”
諸人聞言齊聲答道:“諾。”
衆人下去過後,賈詡上前遞上一封書信,道:“這是剛剛纔收到的消息,徐州傳來的。”
陶應接過那封書信拆開,快速的看完,道:“曹操已經攻克樊城與南郡,不過他的大軍還未返回許昌,還是在樊城。文和,你說曹操是在搞什麼鬼啊?難不成是襲擊徐州?”
賈詡搖了搖頭,道:“不會,我們這裡可以收到荊州的消息,曹操自然也可以收到我們這裡的消息。現在我們對敵馬超,已是勝券在握,曹操不可能不知道。我想他留在樊城,應該是在荊州內部安插一個可以抗衡劉備的釘子。”
陶應聞言一愣,道:“蔡瑁不就是很好的人選嗎?用的着這麼麻煩嗎?”
賈詡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爲,不過這其中必定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情。”
陶應將手一揮,道:“管他要幹嘛,現在我們還是好好對付前面的馬超纔是。曹操愛怎麼折騰等他去折騰。”
當天下午,陶應親自寫好了一封戰書,期間夾雜了一些激怒馬超的詞語。寫好之後,叫人送到馬超軍中。果不其然,馬超看到這封戰書勃然大怒,誓要活吞了陶應。
下方的馬岱勸諫道:“兄長,以前都是我軍前去挑戰陶應,今天陶應反過來向我們下戰書,說明陶應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兄長還是小心行事,免得中了陶應的奸計啊。”
馬超聞言冷笑道:“昨日我軍確實是中了陶應的奸計,不過明天就不一樣了。幽州城外並無伏兵之處,我倒想看看陶應小兒還有什麼陰謀詭計。這一次,說什麼我也要把陶應小兒活捉來扒皮拆骨。”
馬岱見到馬超那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心裡暗自着急,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