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駕馬迎了上去;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大黃牙,問道:“公孫康,你是要馬站還是步戰。這是你最後一戰了,老子讓你來選條件。”
公孫康沒有理會張燕的挑釁反而擡頭看着陶應,問道:“派你手下一個部將來與我交戰,陶應,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陶應疑惑的問道:“哦,這怎麼在侮辱你呢?我派子真與你交戰,就是要保有你最後的尊嚴。那你說說,你想怎麼辦?”
公孫康用手指了指陶應,然後又指了指自己,道:“你我都是一方之主,現在我敗於你手。你如果真的要保有我最後的尊嚴,爲何不親自來與我決戰呢?”
陶應聞言,不再似當年遇到紀靈那樣猶豫,反而是立馬果斷的答道:“好,我成全你。”
張燕聞言有點急了,在一旁問道:“主公,你和他打,那我和誰打?”
陶應聞言笑了,道:“你要是實在手癢,那就去和彥明過兩招吧。我看好你喔。”
張燕聞言差點沒有從馬上跌下來,看了一眼陶應身邊的閆行,張燕尷尬的笑了笑,道:“我看還是算了吧,自家兄弟,別傷了和氣。主公你親自上場,末將在這裡給你壓陣。不過先說好,這次的遼東之事,就照我們前面說好的一言爲定了。”
陶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哪那麼多廢話,公孫太守還等着了。你的事待會兒再來解決。”
說罷看了一眼公孫康,道:“馬上還是陸地上,你自己選。”
此時的公孫康微微有些錯愕,他本以爲陶應會推諉掉與他的交戰,沒想到陶應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而且臨戰之時,還能表現的如此鎮定。此刻聽到陶應的問話,公孫康想了想,道:“陸地上。”
陶應聞言淡淡一笑,翻身下馬。將手裡的無塵鐵槍輕輕往後一拋,身後的閆行一把伸出手接住了無塵鐵槍。陶應緩步來到公孫康對面,拔出腰間的寶劍,擺了一個起手式,道:“公孫太守,請吧。”
公孫康聞言也是全身一震,舉起自己的大刀向着陶應一刀劈過來。陶應站在原地不閃不避,雙手舉起赤霄寶劍,硬接下了公孫康的這一刀。噹啷一聲響,陶應往後退了三步,看了一眼手裡的完好無損的赤霄寶劍,甩了甩有點痠麻的肩膀,向着公孫康衝了過去。
剛纔的第一個會和,陶應雖然後退了三步,不過公孫康是佔了兵器的便宜。算下來,陶應的力氣和公孫康相差不多。不過用寶劍和對方長兵交力,的確不是一個好辦法。陶應展開自己跟隨史阿學來的劍道步伐,圍着公孫康四周轉圈。
陶應在和呂布學武之後,自己也從來沒有放下過武藝的練習。現在的陶應不論是對於無塵槍,還是現在手裡的赤霄寶劍,都可以很好的把握。陶應寶劍輕輕的晃動,同時就是三四朵劍花,這些劍花往往都是分刺公孫康身上各個要害部位,弄得公孫康苦不堪言,只有全力防守,絲毫沒有還擊之力。
堪堪戰了二十個會和,陶應終於抓住了機會,一劍在公孫康的腰上撕開了一個口子。公孫康重心頓失,陶應趁機又在他的肩上連刺了三尖。接着陶應縱身向後一跳,跳出了戰圈,用寶劍指着公孫康,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勝負已分,你自裁吧。”
公孫康聞言有點不相信的看着陶應,問道:“你爲什麼不殺我?”
“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前日你襲擊我軍後方也是局勢所逼。今日也一樣,全都是局勢如此。你自裁吧,痛快一點。”
公孫康聞言愣了一會兒,突然撕下身上的一塊布帛,用手指在上面寫了一些話。接着用右手將布帛扔給了陶應,道:“這個給你,以後遼東之地就拜託你了。”
說罷左手掏出腰裡藏得寶劍,刎頸而死。陶應微嘆了一口氣,上前撿起那張布帛,看了一眼剩下的遼東士兵,道:“你們也一樣,如果要追隨公孫康,那你們現在就死。如果想要歸順,也別猶豫,現在就歸順吧。”
陶應說完之後,拿起剛纔那張布帛,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一句話:我死之後,遼東全境可投降陶應。然後右下角還有公孫康的親筆簽名。陶應看完遞給身邊的郭淮,笑道:“有這個看來我們可以早點回家了。伯濟,你去安排一下,將公孫康厚葬了。”
郭淮聞言下去了,沒過一會兒,陶應率軍回到了昌黎城外大營,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徐庶趕忙上前問道:“主公,怎麼樣,公孫康解決了嗎?”
陶應點了點頭,道:“說來我也不信,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將公孫康擊敗了。看來計謀再多,最後還是不如實力的較量。你這邊呢,城裡有沒有什麼動靜?”
徐庶搖了搖頭,道:“一直沒有,城裡的守軍很沉的住氣。”
陶應點了點頭,道:“不管他了,現在隨我去一趟城下,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進城了。”
說罷帶着徐庶並閆行等人來到城下,此時城門的守軍正在疑惑公孫康爲何還沒有率軍回來,城下陶應他們來了,瞬間又把衛演等城門守將的心提了起來。陶應來到昌黎城下一箭之地駐足,對着身邊的曹性使了個眼色,曹性會意,彎弓搭箭往城上射去了一份布帛。
城上的守軍急忙拔下來交給衛演,衛演當即將布帛扔到一旁,對着下面大喊道:“陶應,不要再使這些陰謀了,我衛演對公孫太守忠心耿耿,不會受你的蠱惑的。”
陶應在城下淡然一笑,道:“公孫康已經死了,你如果不信,現在我就去把他屍骨挖起來給你看。不過這樣一來,你的主公恐怕會在地下對你很不滿啊。那條布帛上面就是你家主公的遺言,我勸你最好看看。”
陶應這話說出來,城上久久沒有動靜。良久之後,陶應他們面前的昌黎城門緩緩打開,裡面走出來一衆官員,爲首之人,手捧遼東太守印璽,快步向着陶應走過來。陶應建專也是向前迎了上去。
那人走到陶應面前跪下,道:“罪將衛演,特率領遼東全體官員歸降衛將軍,還望衛將軍不計前嫌,能夠饒訴我等。”
陶應笑着扶起衛演,笑道:“什麼饒恕不饒恕的,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後這些事,一筆勾銷。”
陶應說罷伸手拿起遼東太守印璽,異變突起,衛演突然從盛印璽的托盤下抽出一把匕首,奮力向着陶應刺過來。陶應身後的閆行急忙上前移步,一把抓住了已經快要碰到陶應鼻子的匕首。雖然閆行手上鮮血橫流,但是衛演的匕首再也刺不下去了。閆行冷笑一聲,“想死,我成全你。”
接着用手摺斷了手裡的匕首,反手往衛演刺去,衛演觸不及防,被閆行一匕首刺穿了胸部,當即倒地。陶應此時回過神來,來到衛演身前,問道:“公孫康已經叫你們投降與我,你爲什麼要殺我?”
衛演顫抖着嘴脣,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打開城……城門,已經執……執行了主公的……的遺願。但是我……我也要爲……爲主公報仇。陶應,你……你記着,我就是死,我……我也不會放……放過你。”
衛演說完當即斃命。陶應站起身來笑道:“死都不放過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也無所謂。只希望你以後不要搶不過那些人就是了。”
陶應身邊的閆行看了已是斃命的衛演,搖頭道:“這廝本領平平,這份衷心倒還是不錯。”
陶應笑着擺了擺手,道:“呵呵,也許吧。不過要讓我來評價他的話,一句話就可以了。”
“什麼話?”
“生的不光榮,死的不偉大。就這樣了。”
閆行聞言啞然失笑,陶應接着道:“別說這些了,你下去包紮傷口吧。”
閆行聞言離開,徐庶來到陶應旁邊,看了一眼剩下的遼東官員,問道:“主公,這些人怎麼辦?”
陶應看了他們一眼,道:“算了吧,他們都是些文官,以後有張燕在這邊鎮守,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不說這些了,進城吧。”
說罷看了一眼那些被嚇得跪在地上發抖的文官,笑道:“沒你們事了,這次刺殺就怪衛演一人。現在大家都起來,帶我們進城。”
那些文官跪在地上戰戰兢兢,聞言不爲所動,陶應見狀笑道:“嘿,奇怪了,你們想隨衛演一起去嗎?我可以成全你們啊。”
那些文官急忙叩頭說道:“衛將軍饒命,衛將軍饒命……”
陶應聞言大喊一聲,“全他孃的別吵了,我說過這事和你們沒關係,已經過去了,現在起來,帶我進城。”
這些人聞言再也不敢哭泣了,急忙站起身來爲陶應讓開一條路,迎接陶應入城。陶應帶着這些先頭部隊先進了城裡,徐庶在後面指揮着大軍也陸續進了昌黎城。此次的遼東征戰,也算是落下了他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