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在下水道里面做了一件離譜的事情。
拼接這些零碎的洋娃娃。
他不太明白爲什麼這些洋娃娃的內在，都是骨頭製成的。
詢問過了那個小孩的意見後，沈不言開始了漫長的拼湊過程。
雖然不知道這麼拼湊有什麼意義，但是他在拼湊期間意識短暫的停頓過。
但也是稍縱即逝的感覺。
沈不言揚起臉，眉頭緊皺着。
剛纔那一段莫名其妙的停頓感，難不成是因爲林季？
他死了？
在沈不言納悶的時候，一旁的小孩兒突然哼出了一段詭異的歌兒。
沈不言無暇去管這個歌聲的內容，純是把它當做了背景音樂。
沒過一會兒，下水道里面傳來了一陣踏踏的腳步聲。
沈不言警惕了起來，擡頭看着那個即將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距離越來越近，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沈不言站起身，手摸到了別在褲腰帶後面的手槍。
等那邊的人露了臉，沈不言才微微一愣。
“怎麼是你？”
洛雨一臉懵得看着沈不言，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
“終於看到一個人！！”
沈不言眉頭緊皺着，“你之前一直都去哪裡了？他們呢？”
洛雨咬着下嘴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不知道他們都去哪裡了！”
“但是我根據路邊的指示牌，找到了個寵物店，然後完成了寵物店給我交代的任務，就出來了。”
沈不言依舊是一臉的警惕，皺着眉頭問：
“什麼任務？”
洛雨小心翼翼得看了一眼沈不言身邊的小孩，然後對着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我給你說吧……那邊那個……”
沈不言瞥了一眼旁邊看起來有些怪異的小孩。
心想，這樣的奇裝異服，洛雨怎麼也算是個正常的女孩子，看到這種裝扮的小孩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沈不言收起了槍，朝着洛雨走了過去。
但即使這樣，沈不言也沒有放鬆警惕，甚至還隨時準備着殺了洛雨。
眼下這種情況，誰也不知道面前出現的這個人到底會不會給他帶來危險。
這樣的情況，不得不防。
洛雨見沈不言走到跟前，長舒一口氣，順着自己的氣兒。
“我在寵物店裡面給那些個寵物喂吃的，發現它們吃的東西，好香不只是寵物糧食。”
“那個寵物店，不是傳統意義的寵物店。”
“裡面裝着的都是怪物！”
沈不言有些迷惑，“怪物……是什麼意思？”
洛雨吞嚥着口水，一副後怕的樣子。
“那個裡面的動物，都像是被嫁接過的植物那樣。”
“貓頭狗身子，狗頭蛇身……我從來沒見到過那樣的東西！”
“另外，還有幾個看起來更嚇人的。”
“裡面的蜘蛛，八條腿，是人類的胳膊！！”
洛雨越說越激動，鼻頭一酸，眼睛立即就紅了。
她從進入那個店面開始就被嚇的尖叫連連。
但是那些個動物對她好像也沒有那麼大的惡意。
直到她找東西的時候手不小心被劃傷，流出了一點血，那裡面的動物纔開始爲她瘋狂。
籠子被掙扎的動物拍打的哐哐作響。
散養的小心動物也都一個勁兒忘她身上湊。
如果換做是平日裡見到的正常動物，她根本不會害怕成這樣！
但是誰能想象，貓不像是貓，狗不像是狗的這堆東西，對着她又跳又讓抱的……
洛雨只是想一想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沈不言一臉嫌棄得看着洛雨，那眼神洛雨看的一清二楚，分明是在懷疑她說的話。
看到這樣的眼神，洛雨立馬就來了氣：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帶你去看啊！那個地方真的就是這樣的！”
沈不言輕哼一聲，擺擺手。
“我對你說的那些東西沒興趣，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你怎麼到這個地方來的？”
“這個地方距離地面是有些高度的，就憑你……我覺得應該很難能平安下來吧。”
洛雨愣了愣，“這是下水道？”
沈不言也覺得奇怪，“這不是下水道是哪裡？”
洛雨搖搖頭，“不可能啊，我是打開了那個寵物店的後門，就通向這裡了！”
沈不言一愣，回頭看向那個一直一言不發的小孩。
“你不是說這個地方出不去嗎？”
“連接到寵物店是什麼意思？”
小孩嘿嘿笑了幾聲，依舊哼唱着那詭異的歌謠。
沈不言陰沉着臉，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耍了一樣。
他扭頭問洛雨：“你說的通道在哪？帶我去。”
洛雨指了指自己的背後，“我是從那邊過來的，也不遠啊，不過是個小洞口，很難發現的。”
沈不言沉默着，擡手示意洛雨帶路。
洛雨也沒猶豫，立即就轉過身向前走。
一邊走，洛雨還有些好奇得問：“你爲什麼一直在跟一個猴子說話啊？”
“那個猴子會說話嗎？”
沈不言剛想解釋什麼，隨後又咽了回去。
本來他還只是懷疑洛雨在胡扯，現在看來，想必洛雨待過的那個寵物店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跟他接觸的那個小孩，絕對是個人類。
根本不可能是洛雨口中的猴子。
所以答案恐怕只有一個……
洛雨去餵食完成任務的那個寵物店，根本不是寵物店！
……
林季拿到了一把鑰匙，順利離開了那棟別墅。
這一次，他打開大門後，外面居然換了一副景象。
這是他見過的街道。
沒錯，他現在身處的，居然市中心的某個商業界。
外面形色往來的人，讓他吃驚呆愣了許久。
他左右看着周圍的行人，都穿着多年前流行過的衣服款式。
林季回過頭，他剛纔待過的那個小別墅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掛着【偵探事務所】牌子的小二樓。
那個牌子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根本沒眼看。
林季悵然若失。
他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也不知道沈不言在哪。
林季摸了摸口袋裡的鑰匙，也不見了。
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在這個地方一般。
來往的幾個行人都在看他，似乎是在對他議論紛紛。
林季低頭，看到自己的上衣髒兮兮的不說，褲子上還有着大片的血跡。
如果不是這些，他甚至懷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