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在下樓的時候都在想一個問題。
那就是如果下了樓,遇見了洛雨怎麼辦?
會不會再跳出之前的提示?
一邊想着,心中惴惴不安着下了樓。
到了一樓,林季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沈不言走上前。
“洛雨過去了。”
沈不言輕聲說着:“她挽着她的男朋友走了,我們好像錯開了。”
林季心中恍然。
好像跟之前的情況有些相像,又不是完全一樣。
他們因爲在房間裡面待了太久,導致下樓的時候就錯過了洛雨這對兒。
所以就會錯開之前的選項。
……
可是不對啊。
林季有些不解。
之前在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事情的時候,他也考慮過用錯過時間線這一個方法來讓選項不出現。
可是都失敗了。
他還是會以不同的方式死去。
這次怎麼好用了?
正想着,林季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踏踏踏得朝着他們這邊跑過來。
沈不言:“是江凌,她過來了。”
這一次,林季還活着,江凌不會因爲恐慌而成爲幫兇。
“沈不言……我……”
江凌話還沒說完,沈不言就擡手示意她別吭聲。
“走,跟我們走。”
江凌駐足,“不行,黃育元和陳小刀他們……我得找到他們。”
沈不言眉頭皺起,他早該想到這個女人肯定會因爲朋友多逗留的。
“那現在就去找他們,越快越好。”
江凌雖然還沒來得及告訴沈不言和林季自己的發現,但是既然兩個人的想法在某個地方算是不謀而合,那就乾脆一起行動。
江凌重重點了幾下頭,擡頭朝着前方看去,尋找着陳小刀和黃育元二人的住所。
聽到江凌走遠,林季有些好奇。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畢竟,江凌現在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太反常了。
就好像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般。
沈不言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估計得等她把人都找齊了纔好說明白。”
林季思索着,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行我們得先走!”
沈不言有些驚詫,“怎麼了?”
林季有些緊張得抓着沈不言的胳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再在這裡待下去,萬一又被鎮子給針對……”
啊————
一聲悽慘的叫聲從巷子的另一頭傳來。
是個女人的叫聲。
沈不言皺起眉頭,瞧着從各個房屋立面出來的人。
果然,這羣人就跟他設想的一樣。
他們就像是某種意義上的NPC,等待着一個時機出現,做一些不當人的事兒。
只不過這一次,被針對的主角不是他們兩個了。
這羣人緩緩從各個房間走出來,關好門,然後面無表情得朝着聲音來源的位置走去。
沈不言沒有輕舉妄動,一手拽着林季的胳膊。
等到這羣人都跟行屍走肉一般從他們的身邊擦過,沈不言才鬆了一口氣。
他回頭張望了幾眼,確認身後沒有人後才拉着林季跟着人羣前行。
“都走了,去前面了。”
林季不由得有些緊張,畢竟他被“羣毆”致死不是一次兩次了。
人也好動物也罷,羣衆的力量真的是不容小覷的。
“果然這羣人就跟NPC一樣,他們就在等待着外面這個巷子有人尖叫。”
沈不言輕聲說着,拉扯着林季跟上了這一羣人。
站在人羣的最外圍,沈不言看到了尖叫的來源。
是洛雨。
旁邊站着的,除了她的男朋友,還有項落紅。
沒錯,是項落紅。
她面無表情得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雖然在沈不言這個角度看起來只有一條殘缺不全的腿,但依稀能夠猜測到這個人是死了。
而且死相非常慘,不然也不會嚇得洛雨尖叫。
“他都死了你爲什麼不報警啊!”
“還在這守着他?!你心理變態啊!”
洛雨慌張萬分,嘴上卻不饒人。
她擡起手指着項落紅,手指尖都在顫抖着。
項落紅依舊是面無表情,低頭看着這個死透了的男人。
就跟多年前一樣,他死在喝醉酒的當晚。
隔天早上發現的時候身上的肉都被野狗野貓吃了大半,殘缺不全。
現在他還是這個死法。
項落紅覺得有些好笑,但是嘴角卻無法上揚。
周圍靜悄悄的,只能聽到洛雨對項落紅的指責聲。
沈不言左右打量着,發現這周圍的羣衆絲毫沒有要開口議論的意思。
都像是假人。
“他死了,關你什麼事兒?”
項落紅說話的語調冷冰冰的,眼皮都不曾擡一下。
只是她擡起臉的時候,恰巧就鎖定了站在人羣最外圍的沈不言和林季。
“這個人,根本不是我男人。”
“他早就死了,出現在這裡就是不合理的。”
項落紅說完,低頭看了一眼那個面目全非的屍體。
本以爲來到這個城鎮,能看到死去的愛人會是一件很高興的事兒。
但可惜,這個男人還是本性難移。
在昨天晚上又跟以前一樣喝了酒,然後跟她大吵一架出了門。
項落紅一夜未眠,在“家”中的客廳坐了一晚,等到天亮了纔出來尋人。
分明是初夏的季節,這個男人卻跟以前一樣,死在了外面。
面目全非得死在了外面。
讓人意想不到,也難以理解。
“他不是你男人是誰啊!你瘋了吧!”
洛雨有些難以相信得看着地上的男人,雖然沒有大量的血跡,但那噁心的樣子的確讓她無法接受。
項落紅聽到洛雨說的話,只是冷笑了幾聲。
她蹲下身子,從男人身上拉扯了一塊“肉”下來。
晶瑩剔透的肉,帶着一些粉紅色。
怎麼看,都像是果凍。
她二話不說就拉扯着洛雨,一把將這晶瑩剔透的粉紅色肉塞進了洛雨的嘴裡。
洛雨立即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得向後退步。
她退了幾步後就開始扶着牆乾嘔了起來。
“神經病……”
“她是神經病!”
人羣之中的屈啓也站了出來,走到洛雨身邊扶着她。
“你還好吧?”
齊永思也看不下去了,從人羣走出來想要指責項落紅。
“大媽,你男人死了你欺負一個小姑娘幹什麼啊?”
“什麼毛病啊!受刺激了吧!”
沈不言和林季在不遠處瞧着這一幕。
沈不言本是面無表情,可在看到所有新進入這個鎮子的人紛紛爲了洛雨站出來。
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