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的嘴角不自然抽搐着。
這個老大哥。
還挺幽默哈。
“所以呢,你答應了誰什麼事兒?”
沈不言的話轉偏鋒,讓林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什麼?”
林季以爲自己聽錯了,所以就又反問了一句。
沈不言翹起二郎腿,手拖着下巴看着林季。
那眼神,像極了一隻滿腹心機的老狐狸。
他在等林季說實話。
林季在被沈不言盯了數十秒後,終於反應過來了。
果然,這個傢伙察覺了。
林季尷尬得呵呵笑了幾聲,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轉過頭去。
“我也不想逼問你更多,但是你最起碼得告訴我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吧。”
以退爲進。
這老大哥的計策玩的高啊。
林季在心底對沈不言又是一輪敬佩。
不過佩服歸佩服,他現在可不能鬆口啊。
關於這個系統的尺度是多少,林季還不知道。
萬一他說了半句話不到,系統檢測爲他違背了系統的要求。
要是在這種情況收回了這唯一的隊友。
那豈不是等於自找死路啊?
不對,是等於跟系統討要死亡體驗卡。
他現在想死估計都死不掉。
林季越想越複雜,就連沈不言什麼時候坐到了他的身邊都不知道。
沈不言見這小子想的那麼認真,擡起手就朝着他的肩頭戳了兩下。
啪!
這一掌,不是林季身體本能打了沈不言。
而是在林季揮手的瞬間就被沈不言抓住了胳膊,並且反朝着他的頭頂上給了一掌。
林季瞬間感覺醍醐灌頂。
這一掌就特喵好像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
“說話!”
“你每天那個腦袋瓜子裡就想一些沒什麼實際性作用的東西,導致我們走了好多彎路。”
沈不言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而是一臉的嚴肅。
“至少你得告訴我,我們下一步不能幹什麼。”
沈不言通過對林季這段時間的觀察,猜測到林季百分之百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行動。
先不說指揮林季的人或者東西,給林季都下達了什麼非要做的東西。
至少,現在得弄明白什麼東西不能做吧。
不然一次又一次的死了復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林季握着拳,大腦飛速思考着。
“三天內,不跟任何屋子之外的人對話。”
林季猶豫再三,還是張口回答了。
現在這種情況,來自雙方施壓。
不說,可能導致沈不言不再對他事事信任。
說了,又怕系統給他搞什麼幺蛾子。
既然如此,,林季還是選擇了前者。
沈不言聽到林季這麼說,微微一怔。
“我猜的果然沒錯。”
林季睜開眼,發現周圍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系統沒有迴應?
這樣可行?!
林季又喜又驚。
早說嘛!這給他弄的心驚膽戰的。
“沒了?”
沈不言託着下巴,繼續追問着,“要是沒了,那就按你說的做好了。”
林季吞嚥着口水,不敢多言,只能點點頭。
沈不言見林季沒有後話,思索着。
“先睡覺吧,裡面有兩張牀,今天休息休息應該不成問題。”
說完,沈不言回頭看了一眼大門。
“那個門我檢查過了,從裡面鎖着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今天應該能睡個好覺。”
林季有些懷疑得瞧了幾眼沈不言,將信將疑得走到了裡面的房間。
牀鋪是個圓牀,周圍的擺設都是粉粉嫩嫩的。
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椅子和臺子。
香噴噴的氣味瀰漫在這整間房,林季皺着眉頭。
“這什麼鬼地方,怎麼看起來像是個女孩子的房間啊。”
沈不言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得看向一邊。
“那啥,這個房間吧……”
他說着,哭笑不得着看着林季。
這小孩兒一臉無害,儼然是對這種東西都不太瞭解。
想了想,沈不言又不自在得清了清嗓子。
“那個,你睡隔壁小房間吧,我睡沙發。”
林季皺着臉,他不太能理解沈不言這麼支支吾吾是爲什麼。
這個房間除了有些太過於粉嫩之外,林季並沒有覺得這個房間有哪裡不合適的。
沈不言見林季還在好奇,乾脆就把門拉上了。
“去睡那間。”
林季雖然感到奇怪,但並沒有多跟沈不言糾纏。
打了個哈欠就朝着隔壁房間走去了。
把牀都讓給他了,那他肯定不客氣了啊。
林季二話不說就躺在了牀上,舒坦萬分得撐了撐身體。
沈不言見林季走了,又打開了那個粉嫩萬分的房間。
這個房間充斥着的都是成年人才能探討的氣味,場景也是如此,少兒不宜。
沈不言低着頭,笑了笑。
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經歷了什麼。
沈不言湯躺在沙發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發愣。
之前他告訴林季的那些推想,雖然說起來比較隨意,但其實心裡面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村子,有太多地方充斥着詭異了。
試想一下,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出現了完全不應該出現的人。
沈不言忽然感到一陣寒意,猛地坐起了身。
窗簾動了。
沈不言皺着眉頭盯了那個抖動的窗簾半晌。
他可以確定的是,剛纔不是錯覺。
“誰?”
沈不言陰沉着臉,心裡面有種不好的感覺。
抖動的窗簾已經徹底恢復平靜,就好像它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沈不言走到林季的房間,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熟睡中的林季。
微弱的鼾聲可以確定林季睡的很熟。
難道,房間裡面還有第三個人?
沈不言關上了門,然後朝着窗臺走了過去。
他不相信什麼因爲太累會出現幻覺的鬼話。
沈不言拉扯開了窗簾,視線下拉一點,就剛好能看到對面茶樓的窗戶。
窗戶的二樓,站着個人。
沈不言很能確定,那個人就是自己最爲熟悉的妹妹。
影子依舊是揹着光,看不清她的面孔,就更別提看清楚她的表情了。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的姿勢。
貼着那扇窗,仰着頭,正在盯着沈不言和林季的這個房間。
沈不言就跟這個身影對峙着。
她似乎一動沒動過。
盯了半晌,這個人影的姿勢依舊保持不變。
可是沈不言就看着有些彆扭了。
這個人影,總覺得她哪裡不太對勁。
沈不言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瞳孔驟然放大。
茶樓的窗戶不是落地窗!
而且窗戶的邊緣打了一排櫃子,櫃子的寬度是六十釐米寬的。
如果一個人完全貼合着窗戶站,是根本不可能的!
除非她跪着!
或者,只有半截身體!
沈不言瞪大了眼睛,身體向前傾斜。
他想要看清楚那個人影的姿勢到底是如何的!
剛纔她那種貼合的姿勢,分明就是雙手自然下垂着的。
可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完全跪在玻璃前貼合着,根本不可能做到不用任何東西支撐。
尤其是貼的十分緊合的情況下。
奇怪,太奇怪了。
沈不言感覺到喉嚨有些乾澀,吞嚥了兩下口水。
這樣怪異的影子,讓他感覺到了一些壓抑。
忽的,影子動了!
但這並不是變換了姿勢,而是……整個人都更加貼合在了窗戶上。
就好像是在烙餅一般,將整個人都壓扁在了窗戶上。
她的身形似乎都大了一圈,頭髮也變得凌亂了起來。
在沈不言這個角度看來。
她不像是自己貼合在窗戶的玻璃上的,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後面推着她,按壓着,強迫着的。
沈不言的呼吸也隨之變得沉重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