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林季笑的眉飛鳳舞,沈不言也會心一笑。
他轉過身,笑眯眯得看着林季:
“小夥子玩的挺變態啊。”
林季尷尬得清了清嗓子,又一次低下了頭。
“你倒是放個屁啊!”
“前面讓司機快點扔下我們走的也是你,現在裝清高的還是你?!”
“咋的?別人裹小腳你裹了小腦?才見過面兒就忘記我們了唄?”
陳小刀說話的這動靜,真的跟他的名字一模一樣了。
句句不帶媽,句句卻又像是在罵娘。
那個社畜,叫李邵元。
他被陳小刀拎着脖子,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
原本陳小刀的個頭就高了他一截。
再加上,他因爲長期得在辦公室和家之間兩點一線,是個典型的爲了生活而奔波的人。
如果非要比較,可能李邵元的身體情況比被常年囚禁的林季好不到哪裡去。
提及李邵元和陳小刀等人之間的恩怨,還得從三個小時前說起。
……
江凌和陳小刀他們一行十個人本是結伴出行的驢友。
可偏偏到了這個周圍只有花草樹木和一條馬路的地方時,穿越事件發生了。
他們被傳送的時候,原本的地圖不再能爲他們提供路線,導致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
迷路的一行人剛好看到了停靠在路邊的大巴。
正愁找不到路的幾人毅然決然朝着大巴跑了過去。
江凌上學時一直都是田徑隊的短跑隊員,第一個跑到車門口。
她探頭看了一眼,發現這輛車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老款式了。
只有着十幾個座位的小巴車。
玻璃上有着斑駁的黃褐色水痕,每個座位上的布套都已經起了球。
距離車門最近的那個座位,上面竟然還有着被菸頭燙爛的洞。
雖然看起來破敗不堪,但是在這荒郊野嶺找不到路的,有輛車總比沒有的好。
江凌朝着車裡面探了個腦袋,看到車上除了司機之外還有着三個人。
司機戴着黑色的口罩,似乎是仰頭在駕駛座上閉眼小憩。
穿着白裙子的短髮女人名爲洛雨,她坐在後排的中間。
拿着菜籃子的大媽,項落紅。
昏昏欲睡的李邵元。
這兩個分別坐在車子的單人座兩邊。
十人隊伍之中,有一個比較嬌氣的妹子扭了腳跟在隊伍的最末端。
兩個男人攙扶着她,跟左右護法一般保護着這個妹子。
江凌不太喜歡這個妹子,也就沒有跟他們幾個多說幾句話,先一步上了車。
可纔剛坐在座位上,不遠處就有人大喊大叫起來,甚至還有女人的尖叫聲。
江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趕忙就跑下了車。
下車後江凌看愣住了。
他們剛纔一直在兜圈子的那個樹林,此時已經有數十棵樹倒在地上。
樹林裡瞬間狼藉一片。
而那些跟江凌同行的人也快速朝着江凌這邊奔跑過來。
有幾個穿着淺色衣服的人,身上滿是污穢和血跡。
他們倉皇而逃的樣子,讓江凌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直到江凌的閨蜜叫喊她的那一瞬間,江凌纔看清楚了追趕他們的東西居然是一條巨蟒。
僅僅是它的一個腦袋,幾乎就跟一座小山一般大了。
江凌見閨蜜腳崴了,沒有猶豫得就跑上前去幫忙。
陳小刀和黃育元加快腳步,一邊跑還一邊喊着讓江凌攔着司機別把車開走。
這時候江凌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身後的車已經發動了。
陳小刀和黃育元就快要到車門時,車內的李邵元也看到了後面的巨蟒。
他趕忙大喊大叫起來,催促着司機快點開車。
陳小刀和黃育元跟小巴車幾乎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一步之遙的距離,可就是沒有追上。
……
十個人,跑的慢的基本都死了。
被巨蟒吞了的,被它碩大的腦袋直接砸扁的。
被路邊的樹壓成重傷無法繼續逃亡的。
傷亡慘重,一直到這個建築跟前時,就剩下他們四個。
江凌的閨蜜是他們這一批人裡最後一個死的。
想到這,江凌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其實可以扶她一把的。
但是看到近在咫尺的門,她選擇了自己求生。
“你倒是說話啊!”
“爲什麼要讓司機開車啊!”
“明明都能跑掉的!等我們一下就都不用死了啊!”
陳小刀又氣又惱。
他抓着李邵元的衣領對着他咆哮着,而李邵元卻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絲毫沒有要抵抗的意思。
直到洛雨實在看不下去上前阻攔,陳小刀才鬆開了手。
“你不知道情況就別抓着別人不放啊!”
洛雨的話讓一隻在旁邊看戲的沈不言和林季都怔住了。
怎麼說?
這事兒還有轉折?
是八卦的氣息。
林季想要探出頭去看看情況,沈不言當即給了他一肘子。
剛纔那刀子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他清醒了都沒超過二十秒就嚥氣了。
再就是,刀刃劃破手掌慢慢入肉的感覺,是真的疼。
洛雨拉扯開二人,氣憤得對着陳小刀喊着:
“你以爲我們走了之後就安全嗎?!”
“你沒發現司機沒有了?!”
陳小刀一巴掌甩開洛雨抓着自己的手。
“你放屁!”
“那司機拋下我們就開車,死了老子還解氣!”
“老子就是問他,爲什麼要催促司機開車!”
洛雨緊握着拳頭,咬着下嘴脣。
“大家都是普通人!爲了求生而逃跑有什麼錯!”
“大家都是被突然傳送到那個鬼地方的。”
陳小刀一愣:“啥玩意兒?”
“你說你們被傳送了?”
洛雨重重的點點頭,開口又有些猶豫:
“類似於穿越吧……”
“你們進來之前我們都相互問過了,我是去坐公交車時眨眼間就到了那輛車上。”
“他們有的是從健身房出來的,有的是從菜市場出來的。”
說着洛雨又指了指還醉着的樑實,“他是從飯館出來的,齊永思是在家裡突然被傳送到這裡的。”
“大家突然就被送到了這一片的各個位置。”
“反正都是爲了自保……”
洛雨的一番話,林季和沈不言皆是撇嘴,一副無以言表的神情。
沈不言認爲洛雨說的有點道理。
一個陌生的環境,都是爲了自保而逃跑。
誰也清高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