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南宮燁拖着疲累的身體回到了養心殿,身上穿着一身夜行衣,帶着斑駁的泥土。
蘇婉凝瞧見忙是下了牀,焦急道,“你這身打扮是去了哪兒啊?身上怎麼這麼多的土?”
蘇婉凝幫南宮燁脫下夜行衣,南宮燁就將蘇婉凝扶上了牀榻,回道,“今日恭親王尋到了些刺客的蛛絲馬跡,朕便過去看看。”
“那可查到什麼了嗎?”
“沒有,刺客清理的很乾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哦。”
蘇婉凝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沒有多說什麼。
南宮燁愁眉不展道,“朕想不通,想要朕死的人都不在這人世了,到底會是誰呢?”
蘇婉凝閉口不言,隻字不答。
南宮燁卻上趕着問道,“凝兒,這些日子我深怕提起那天的事情對你情緒有影響,不過我還想問一下,當日刺殺你的刺客,真的就什麼都沒說嗎?”
蘇婉凝咽了口吐沫,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可瞧見他的模樣了?”
“也沒有,他蒙着面。”
蘇婉凝對南宮燁撒了謊,事到如今,就算她說出實情,只怕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也照樣扳不倒熙貴妃。
南宮燁對蘇婉凝自然也是沒有絲毫懷疑,不過看着蘇婉凝沉悶的臉,不由環住了她,“別想了,以後我不會再提了,這些日子還做惡夢嗎?”
蘇婉凝無力的點了點頭,“還是會做惡夢,而且是一模一樣的噩夢,夢見我們的孩子,哭着來找我。”
南宮燁緊了緊懷裡的蘇婉凝,自責道,“凝兒,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蘇婉凝搖了搖頭,“這不怪你,是我沒這福氣。”
南宮燁聽着蘇婉凝悲傷的聲音,更是心疼,“誰說你沒這福氣,我今日問過太醫了,太醫說你可以行房.事了。”
蘇婉凝微微一怔,對上南宮燁的眼睛,雙頰不由一紅,“我如今身子虛着呢,再說我也沒那心思。”
“小心一點就是了,凝兒,朕想要,想要你,還想要個孩子。”
語畢,南宮燁的脣就在那一刻落了下來。
蘇婉凝卻似乎在有意躲避,可南宮燁卻霸道的困住了她,主動伸出小小的舌頭,在她脣上一點點的舔,蘇婉凝只能被迫的含弄。
他一把揪下她披着的寢衣,兩手抓着她肚兜的肩帶,用力一扯,在布料的撕裂聲和她的驚呼聲裡,肚兜被從上到下撕裂到腰部,往下滑去,掉在了腳邊。
撕開之後,南宮燁的眼更紅了,可蘇婉凝卻有些抗拒的推着南宮燁,南宮燁溫柔着,“凝兒,你今天怎麼了?爲什麼要抗拒朕?”
蘇婉凝推着南宮燁壯實的胸膛,皺着眉頭,“燁,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做這些,我……我其實不想……”
南宮燁卻霸道的皺了皺眉,直接將蘇婉凝壓在牀榻上,刺激蘇婉凝,蘇婉凝雖心有不願,可還是出現了正常的生理反應,渾身不免燥熱。
南宮燁喉頭滾動,飛快的扯開自己身上的衣服,甩手就扔在了地上。
南宮燁抱住蘇婉凝,低聲着,霸道着,“抱住朕!”
他鐵一般的硬度和火一樣的熱度昭示着接下來的動作,蘇婉凝深知他的厲害,爲即將要來到的一切而微微戰慄,只能聽話的環住他的脖子,乖乖窩在他肩頭。
一時間,寢殿裡徹響着魚水之歡,這一夜,是個不眠之夜。
翌日一
早,天色纔剛剛發白,勞累了一夜,蘇婉凝也是疲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都不知曉南宮燁是何時走的。
等到天大亮的時候,省安剛一結束,婉常在就被皇后留下了,在偏殿等候的她不免有些疑惑和拘謹,因爲她與皇后交涉不多,並不知道皇后爲何要留她,生怕是不是因爲前幾天蘇婉凝落水的事情,她做了假證被皇后發現了。
正在胡思亂想忐忑的時候,皇后緩緩走了出來,婉常在有些緊張的施禮道,“姬妾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只說了句,“跟本宮來。”
隨後,皇后便直接跨出門檻走了出去,婉常在不知道皇后要帶她去哪裡,但也不敢多問,只是乖乖的跟在皇后的身後。
出了鳳翔宮,又走了好遠的路,婉常在才知道皇后要帶她來的地方是冷宮。
婉常在不安的嚥了口吐沫,她不知道皇后帶她來冷宮這樣陰森的地方做什麼,心底有些怦怦直跳,但還是不敢多問。
走在冷宮悠長的路上,雖然眼下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可冷宮裡還是很冷,婉常在不由縮了縮脖子,全身汗毛四起,偷偷擡眼瞧了皇后一眼,皇后卻淡定自若的走着,並無異樣,只是偶爾會咳嗽幾聲。
隨後,皇后帶着婉常在來到了一間簡陋的住所,停下腳步,問向秋霜,“容答應被安排在這裡嗎?”
秋霜應道,“是的,容答應在冷宮的住所就是這兒。”
婉常在有些意外,想着皇后帶她來見容答應做什麼,正在疑惑的時候,皇后偏頭對她說道,“跟本宮進來吧。”
婉常在不敢違抗,應了一聲,跟着皇后走進了那簡陋的屋子。
一道陽光射進來,映的容答應一時睜不開眼,趕忙擡手去遮擋陽光。
屋子裡的黴味很重,使得婉常在趕緊捂住鼻子,她不敢相信這樣的屋子怎麼可能住人啊。
容答應適應了光亮,瞧見皇后來了,頓時一驚,似乎看到了希望,趕忙起身就給皇后跪下,“妾身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站在原地,語氣比冷宮的溫度還要冷,“這一夜過得可好?”
容答應委屈的撅了撅嘴,“妾身過得不好,冷宮的夜太可怕了,這屋子裡還有老鼠,妾身一夜未眠。”
皇后的眼裡不帶一絲憐憫,“既然在這裡很苦,那本宮就讓你脫離苦海吧。”
容答應更是驚喜,對皇后連連磕頭,“皇后娘娘是來帶妾身出去的嗎?妾身叩謝皇后娘娘恩典,妾身保證日後不敢再犯錯了!”
皇后卻哧鼻一笑,接過秋霜手裡的拿瓶毒藥扔在容答應的眼前,冷道,“喝了它,你就再也不必受苦了。”
秋霜不由一驚,驚疑的看着地上的瓷瓶,呼吸加快。
而站在一旁的婉常在也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她意識到,皇后是要殺了容答應。
秋霜緊張的呼吸着,膽怯的問了句,“皇后娘娘,這小瓷瓶裡面裝的是什麼?”
皇后毫不掩飾的回道,“是鶴頂紅,服下之後你還沒來得及痛,就會毒發身亡!”
秋霜嚇得趕忙後退着,她連站都站不起來,而是用雙膝拼命的往後蹭,驚叫着,“皇后娘娘,您這是要殺了妾身啊!”
皇后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你謀害本宮庶妹,難不成本宮還會讓你苟活嗎?你不是說這冷宮很苦嗎?那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好。”
秋霜萬般不肯的搖着頭,“不!皇后娘娘,求求您別殺妾身!
陛下的旨意只是將妾身打入冷宮,並不是死罪啊!”
秋霜此刻覺得萬念俱灰,打入冷宮已經給她造成不小的打擊,可如今皇后要她死,她更絕望了,她驚恐的看着往日慈眉善目的皇后,這一刻她覺得皇后就是個惡魔。
皇后又是抽冷一笑,微微顫動,使得髮髻上的寶石流蘇緩緩搖曳,“你這是在警告本宮嗎?陛下的確沒讓你死,可本宮卻不想讓你活!這裡是冷宮,本宮隨便殺個人算得了什麼!”
皇后的威嚴,頃刻間得到了十足的詮釋。
婉常在此刻又緊張又害怕,但是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她清楚,打入冷宮之後根本無人過問,就算容答應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況且這件事還是皇后做的。婉常在不由在想,安答應若是一同被打入冷宮,是不是也會和容答應是一樣的結果,安答應如今只是禁足,想必皇后也不敢如此猖狂。
容答應瘋狂的搖着頭,“皇后娘娘饒命啊,妾身不想死,謀害宸妃娘娘的主意是熙貴妃和安答應,與妾身無關啊!”
皇后頓時起怒,目光驟然凜然,語氣生硬,“與你無關?哼,你還敢說與你無關?”
容答應這時瞧見站在身後的婉常在,指着婉常在就喊道,“是她!是婉常在當時說了謊的,真的與妾身無關,還望皇后娘娘明鑑啊!”
容答應的忽然指認,值得婉常在更是慌張,趕忙害怕的後退幾步。
皇后卻根本不理會容答應的話,吩咐秋霜道,“秋霜,動手!”
秋霜應了一聲,叫進來幾個宮女,壓按着容答應的身體,將那一瓶鶴頂紅全數灌進容答應的嘴裡,隨後衆人便鬆開了她。
容答應頓時就躺在了冰涼的地上,直覺腹部劇痛,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一口黑血嘔出,便沒了氣息。
婉常在不由驚叫了一聲,扶着一旁的桌子大口大口的喘着呼吸,她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一個人在她面前死去,還是被人害死的。
皇后這時轉頭,銳利的看着她。
婉常在看着皇后腹黑的模樣,嚇得魂魄丟了七分,一下子就跪下了,帶着哭腔的回道,“皇后娘娘,姬妾的確做了假證,可是都是爲了保全宸妃娘娘啊!”
皇后根本就沒有要殺婉常在的心思,只是語氣裡帶着威嚴道,“本宮今日要你來,就是讓你知道,若想接近宸妃,就要做到忠心耿耿,你若是爲了謀取私利而接近宸妃,或者日後膽敢對宸妃不利,那麼你的下場就和容答應一樣,甚至比她還慘,聽明白了嗎?”
婉常在連忙點頭,她此刻已經嚇壞了,“姬妾聽明白了,姬妾只是感謝宸妃娘娘當日出手解圍之恩,從沒想過要利用宸妃娘娘,還望皇后娘娘明察啊!”
皇后冷視了婉常在一眼,“今日之事不得外傳一個字,就算宸妃也不可以,明白嗎?”
“姬妾明白了,姬妾絕對守口如瓶。”
皇后隨後不再理會她,轉身便離開了。
皇后其實本性並不壞,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蘇婉凝,爲了蘇家,她看得出蘇婉凝待婉常在真心,可卻怕婉常在日後會爲了私利而出賣蘇婉凝,所以今日才借容答應來震懾婉常在,而至於容答應,謀害蘇婉凝已經讓皇后生恨,所以也死不足惜。
容答應的事情,皇后刻意壓了下來,沒人知道容答應死了,也沒人會過問冷宮的事情,就算是將來有一天有人過問,也沒什麼,反正後宮死個人都是平常事,沒人會去刻意追查容答應是怎麼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