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室友們各有活動,再也不是初來乍到只守着這個小圈子的時候了!做事情不再喜歡羣體出動,而是單獨行動的多了——大多數時候,不打招呼,你是找不到人玩的。
我並不是說因爲沒人玩纔會考慮易曉荷的約會的,我只是想說,最近我並不太忙,對於這個約會,我沒有理由推脫!
我也沒有過失約的前科,特別是意識到這次約會可能會成爲自己一生中很特別很難忘的經歷後,我就更加沒有失約的打算。
我知道這個決定做了之後自己的思想已經距離柳下惠那等正人君子越來越遠了,同時我又不斷告訴自己人不風流枉少年的道理。
雖然我不想承認自己是個色狼,但是易曉荷這樣的女孩子對於大多數男生來講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好不好?
最後皆大歡喜,我自己戰勝了我自己!
我一大早就開始起牀收拾,因爲知道將要去的是正規的工作場所,所以特意把平常不怎麼穿的白色襯衫和藏青色西褲重拾起來,登上重新擦得錚亮的皮鞋,順手把有些頹廢的髮型梳理的規矩一些——我還不想被那些老氣橫秋的傢伙看做另類。
爲了顯得更加灑脫一些,自己什麼東西也沒帶,穿戴整齊,輕裝上陣——多麼美好的一個早晨啊!
可是在外面等車的時候淅淅瀝瀝的雨開玩笑似的下個不停,我無奈的看着自己發尖不住滴落的水珠。六月天,孩兒臉。我知道,老天爺開始和我過不去了!
我安慰自己,好事多磨,唐僧取得真經的時候還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呢!
我先坐公交到市區,挑了一個粉紅小豬的手機吊飾準備給她做禮物,記得她屬豬,她現在的手機上就掛着一個類似的吊墜!
順便吃了一餐豐富的早餐,雖然豆漿油條很難吃,可是我要保證自己有充沛的體力。
我知道一個人無論要做什麼,都一定要有充沛的精力,而這些,沒有充足的食物是保證不了的。
聽說古代一些做大事的人爲了保證做事前能有足夠的體力連老鼠都吃的下去!
快吐了有沒有?
可是如果我能提前知道這個早過了早餐點的早餐在下一刻會讓我誤了上午去電廠的那唯一一班班車的話——我倒寧願自己奄奄一息的過去。
市區到她們實習的電廠除了電廠那裡自己的班車,根本就不會有其他的車會去那麼遙遠的郊區,幸好據說下午一點半還有一趟去那兒的中班車。
做人一定要樂觀的說。
我給她打電話說上午有事可能要下午晚一點再過去,她在電話那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說一句好,然後是我等你。
然後我就爲她的這句“我等你”臆想了一上午。
齷齪一定是有的!
她實習的電廠在市西郊很遠的一個鎮上,坐上免費的班車,一路向西。
於是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四十分了,比之前約定的上午九點四十分整整晚了五個小時。
“我以爲遲到是女聲的專利呢,沒想到男生遲到起來更厲害!”面對她的促狹,我只有不好意思,但我卻絕不會把上午那些不走運的囧事說出來。
我訕訕的把捏了五個多小時的禮物遞給她,吊飾的紅繩不知怎麼已經快變成黑線了,我剛想把手縮回去,可是已經被她眼疾手快的奪了過去。
“好可愛的小豬啊——送給我的吧?謝謝!”她拿着湊到眼前一看,然後微微有些皺眉。
“不……不是。”我有些臉紅,“我剛剛路上撿的,剛想讓你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丟的!”
我很佩服自己的急智。
但似乎人家的觀察力也很強好不好,而且也不是傻子。
她瞅着我的髒手眨着眼說:“真的?不過誰家新買的東西標籤還沒剪下就扔了呢?而且剛好扔的就是我最喜歡的這款?”
這下子我的臉就徹底的紅了——太蹩腳的謊言確實容易戳破!
她給我展示有些肥大的牛仔布製作的藍色工作服,示意她下午還要工作。
“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她不經意的捏着吊墜說。
我看她,想從她表情中看看是不是還在拿吊墜的事調侃。
不知怎麼這回輪到她臉紅了,她低垂着目光看着我襯衫第四顆鈕釦小聲解釋:“我是說,這兒的洗浴條件不錯,沒事你可以去試試!”
然後我的心才猛的一跳,一下子明白剛纔她爲什麼會忽然臉紅了。
氣氛有些尷尬,我趕緊點頭答應。
於是我拎着她送來的洗浴用品跟着她拜託來的一位男工友七轉八拐的進了所謂條件不錯的浴室。
只不過地方大些,多個浴池,其他我也沒發現有什麼和學校不一樣的地方。
但既來之,則安之吧!現在還不是下班時間,除了我,此時沒什麼人來浴室,也就是說整個浴室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很快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撲通一聲跳進有些發燙的大池子,說實話,有些淺,沒有泳池游泳的那種暢快舒適。
撲騰累了之後,拿過易曉荷洗澡用的專用毛巾蓋在臉上想入非非——有些異樣的香氣。
這個澡可能是我有生以來洗的最久的一次了,也必將是最後一次。
你試試從下午三點一直泡澡到下午五點半是什麼滋味?
她臨走的時候忘記給我她宿舍的鑰匙,慌張中我也忘記了要問洗過澡後自己幹什麼,又不好意思打電話讓她來送,上去後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只好就這樣一直泡着,差點就成了“浮屍”!
好不容易熬到五點半,看見三三兩兩的工人走進來洗澡,我就估摸着應該已經下班了,就急忙穿了衣服出來。
原來這小半天外面又剛下了一場雨,我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典故: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東道主易曉荷正一臉微笑的站在不遠處的地方靜靜等我。
此時她已換過自己原來漂亮的裙裝,淡黃色及膝半身裙,粉紅細高跟,雨後的樹下婷婷站着,很引人眼球的說,有一種不自禁想一攬纖腰的衝動。
有人說連衣裙是款式皇后,每一個女人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裙子!現在想想也真是實情,長一分短一分都可以穿出不同的風情,真是長一分有長一分的婉約,短一分便有短一分的曖昧!
我幻想着裙下風光,這時好色的風與我不可明說的想法不謀而合,心照不宣,一下竄入裙底,掀起了那輕柔的“紗帳”——看着風中那文靜女子手忙腳亂按裙子的動作我忍不住笑了,卻剛好被轉過臉的她目光撞個正着,於是臉色一紅,換來一聲笑罵:“色狼”!
哎,掀你裙子的不是我好不好?但這句抗議我始終都沒有說出口,因爲剛纔畢竟“分贓”了——心中隱隱有着同謀的心虛。
趁她打理裙裝,我走過去,初晴的天空下她依然笑靨如花,說:“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託人進去找你了!”
我說:“應該是你再不下班,就要託人進去擡我了!”
我們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各自的幽默。
黃昏臨近的時候我們去餐廳共用一個餐盒吃了簡單的晚餐,在餐廳門口洗刷完畢存好餐盒,我就在她的帶領下游覽廠區。
時間還早,廠區內來來往往的人還沒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無目的的閒逛着,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她既沒有讓我走的意思,我也沒有提出回去。我們都對今天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心知肚明,卻又不好意思挑明,只恨時間過得太慢。
終於熬到日光慢慢消沉了下去,隨着天色越來越暗行人越來越少,我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已經第三圈了,倦鳥開始歸巢,等到再次回到原點,我們對視一眼,相對面紅耳赤,腳步卻開始不約而同的朝着宿舍的方向邁去。
我們的左邊已經看不到落日,只剩一些迷幻的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