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生到,不知不覺我們也升級成了學長了啊!
現在居心不良的學長們正帶着校園新鮮人的學妹們熟悉環境,汗顏啊!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很有學問很有學問的一個問題,就是同樣的兩個女孩,雖然乍一看一般高挑的個頭,一般的年紀,一般的花樣年華,長髮披肩,充滿青春氣息,但細一看,還有些些微的不同!兩個女孩都很青春亮麗,但氣質裡卻是不同的美,珊珊可以用“漂亮”來形容,露露也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美”!漂亮和美本意上是一樣的,但卻不是完全沒有區別的,“美”是天生的,如果不刻意妝扮,很不容易被人發現,但卻決不會被埋沒,光芒會在不知不覺中閃現;而“漂亮”雖也是“美”,但也可能是後天的妝扮,是那種一出現就令人耳暈目眩的光芒!我這麼講並不是說珊珊的漂亮是後天妝扮的,我只是想說,兩個女孩子,外在所表現出來的是兩種不同的美,一個美的鋒芒畢露,而另一個則是如鏷玉般等人發覺!
我想笑,因爲並不是每個人欣賞力都是能夠這麼細膩的!
珊珊很活潑,而露露卻顯的有點內向,所以一路上只有珊珊一個人快樂的像鳥兒一樣跑前跑後、跳左跳右。
季小斌喜歡珊珊,所以眼睛總跟着珊珊走,目爲之眩,表情也不自禁的陪之歡笑着,我想沒救了,和我當年看藍鉛鉛眼神一個樣!
喬“市長”陪“準市長夫人”嚴欣在後面緩緩的跟着,竊竊私語,幸福安靜的樣子,很少朝前看一眼。
據說他們從初中時便好上了。喬睿家裡環境不太好,在鄉下村中,父母務農,而嚴欣隨父母住在縣城,父母做點小生意,家境據說還算寬裕——據說這兩年學費都是嚴欣家出的——當然,在這之前,他們已經按風俗訂過婚了,這是喬“市長”在歡迎宴上親口發佈的消息,絕無虛假。
而珊珊和露露是嚴欣所在那個縣城的老鄉。
嚴欣這次就是專程來送她們兩個來報到的,順便看看喬睿——至於哪個是專程哪個是順便也只有當事人心裡明白了!
這裡只有我和露露兩人有些尷尬了,隔着一些距離,不知該說些什麼,夾在中間默默的走着。
快到中午的時候,嚴欣忽然招呼我過去。於是我停住步,迎向他們。
因爲喬“市長”的關係,我和嚴欣已經很熟了。
嚴欣悄悄的拉着我說:“你是個木頭啊還是個傻子,不會跟人家季小斌學學?”
“怎麼了?”我問。
“露露是個不錯的女孩!”嚴欣說,“現在初出家門、舉目無親,正是一個女孩子最脆弱的時候,這時稍微有一個男孩子走上前去安慰安慰她,往後她就會死心踏地的跟着誰!”
“真狠毒啊!”我笑,這些話我似乎從情聖譚新口中聽說過——莫非也是情聖級別的女強人?
嚴欣順手搗了我一拳,然後假裝咳了咳,接着開導:“就算你不喜歡人家,但看一個女孩子漂泊在外彷徨無助你不去關心關心與心何忍?待會我們到前面去吃飯,你陪人家多聊聊,放一個女孩子那麼落寞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心!”
最近接觸的女孩子多了,發現了許多她們鮮爲人知的可愛,隱隱已有些心動,現在機會又在眼前,忽然有種是不是也要找個知己紅顏的衝動!
但是,這還只是一種衝動——衝動是魔鬼,我是決不會這麼輕易就犯錯誤的!
坐在一家小店,要了幾個菜,大家都顯得很快樂,好像還只有露露是那麼一副孤單沉默的樣子!
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是不是真的陷在離家的孤單?
沒想到這卻是要命的幾眼!
聽說孤單的女孩最惹人憐愛,果不其然。
聽說女孩越看越可愛,果不其然。
聽說只要是個男人,即使是天大的英雄或是鐵石心腸,遭遇女人也只能化爲繞指柔,果不其然。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點的小碗燴麪,只有露露吃飯的時候點了一碗刀削麪,她說她自小喜歡吃刀削麪。
我看着她說話的神情和吃飯的樣子,忽然有些失神,藍鉛鉛也是喜歡吃刀削麪的,那一刻她們的神情何其的相像?
那一年夏天有一次我們幾個人一起吃飯,不知是天熱的緣故,還是發現了我眼神的異常,藍鉛鉛臉上忽然泛起一抹潮紅,雖然始終低着頭看不清面目,我仍感覺美豔不可方物!
爲了免去尷尬,藍鉛鉛開始找話題,當時說的就是面前碗中的刀削麪,她輕笑着說:“這碗麪做得不夠好,首先面不夠筋道,再者湯料不是現炒的,應該是提前做好的醬料灑在上面的,所以味道不夠純正鮮美——我家鄉那邊有一家店刀削麪做得特地道,我超愛吃的!可惜這邊沒一家可比!”
我對烹飪的愛好就是從那時起的,雖然我並不是太喜歡麪食,但從那一天起,我就一心想去學做一碗正宗的刀削麪!
看着面前女孩吃着香甜的樣子,我有些心酸,原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還是忘不了藍鉛鉛。
我忘記了我現在在“馨苑”學廚就是因爲心底的那一點執念!
她現在在幹什麼呢?在吃誰做的刀削麪?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爲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席慕容《一棵開花的樹》!
悽美的詩,悽美的心情,悽美的願望,悽美的等待,一如每天我期待和某人相視而笑的機遇!
我獨自走在樓梯或走廊的時候總會想起笑起來很燦爛的藍鉛鉛。
“王鑫磊!”身後季小斌的聲音打斷我的臆想,我剛好走到樓梯最上一節,再走兩步就是走廊轉角去教室的方向。
當時我雖然回眸,眼睛雖然轉了過去,但腳下的速度卻絲毫未減,只聽一聲驚呼,我感到自己胸口和什麼柔軟的東西撞了個親密滿懷——後來好多人都問我那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心跳的感覺?
那是一位個頭很高的短髮女生,第一眼看去很漂亮也很文靜,她旁邊還站着一位,高個短髮漂亮文靜——等等,我揉揉眼,一模一樣,不會撞到傳說中的雙生姊妹花了吧?
人家還在皺眉,我卻愣在當場忘記了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跟季小斌一塊趕來的譚新忽然從後面躥了上來不住口的替我道歉,“兩位哪個班的啊?怎麼稱呼?我們小王走路不長眼睛衝撞了美女真不好意思,要不留個電話晚上一塊坐坐以示陪罪?”
我居然就成了“走路不長眼睛的小王”了,這個見色忘義的譚新。
我也只能彎腰道歉了,頭還沒擡起來,人家就丟下一句話走了:“油腔滑調,看着沒一個好東西!”
難道看不出是罵他的?譚新還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目送着人家遠走的背影,手拍拍一旁同樣愣掉了的季小斌說:“乖乖,沒聽說過咱校還有這麼出色的雙生姊妹花——剛來的吧?”
我打斷他的話,無奈的提醒一句:“別忘了陶桃和珊珊!”
季小斌馬上恢復正人君子的模樣,譚新一副掃興的樣子白我一眼。
“剛纔喊我幹什麼?”我問,“害我丟這麼大人!”
譚新不高興了:“怎麼,沒事不可以叫你了?我們在樓梯口看到自己哥們喊他一聲想讓他等等我們不可以嗎?”
然後不等我回答,又一副死人相笑過來:“別裝了,說實話,剛纔肯定爽死了吧?那倆妞很養眼的!”
“是啊!”季小斌也說,“撞‘波’還不滿意,得了便宜在賣乖吧?”
有沒有心跳的感覺我不記得,我只記得那天真的丟死人了,第一次被女生如此生氣的指責——或許那只是針對譚新的“油嘴滑舌”,但那句“沒一個好東西”恐怕我也在劫難逃吧?
那一刻,我真想對那些所謂羨慕我如此“豔遇”的無恥之輩說:“饒了我吧,大哥!”
但我卻沒想到,撞“波”事件並沒有如此結束,後面我們居然還會有故事。
這個故事的開始跟譚新無關!